容木捧著令箭疾奔而出,在帥帳外差點跟迎面過來的一個人撞個滿懷,幸虧他反應快,及時錯開了身。
定睛一看,來的卻是于賽花。
于賽花穿了一身大紅箭袖,巾幗包頭,膚色微黑,一副干練的模樣。
但此刻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嘴角邊的弧度看起來……頗為礙眼。
于賽花看清了他正要打招呼,卻見容木只是瞥了自己一眼,便絕塵而去,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籠了籠懷里抱著的花束,繼續朝帥帳走去。
到了門口請門口的親兵代為通傳。
褚音正問容水有關鹽海子的細節。
去過北齊主將軍營的是容安,雖說容安后來給她留了信,但哪有實地考察過心中有數?
此刻聽見于賽花來了,不由微微蹙眉,只是于賽花近來表現頗為不錯,倒不好讓她面上下不來。
再說,萬一她有正事呢?
便說了一個“請”字。
容水自動起身,站到了容金身后。
于賽花興沖沖進來,行過禮,把懷中的花束往前一舉,“大帥,這是末將無意中發現的,送給您!”
褚音一怔,“你來尋本帥,只是為了送花?”
于賽花看了看她案頭土陶瓶里插著的松枝,“大帥不是喜歡這個……”
當初容安插瓶的松枝已經長長了,褚音便做了修剪,修掉的枝丫舍不得扔,便插瓶擺在了抬眼可見的地方。
她閃了閃神,若是冠軍侯對自己無情,哪能做到這般細致?
于賽花舉著手,看褚音沒有半點反應,心里也沒底起來,臉上不由訕訕的。
褚音回過神來,正要說收下,去而復返的容木大聲咳了一聲,伸手接過于賽花手里的花束,大聲說道:“這花兒真不賴,于將軍不介意的話,送給我吧!
“我拿去做成干花,我們這些臭老爺們兒整天臭烘烘的,正好給我們熏一熏。”
于賽花沒反應過來,手里就空了,又不好去搶,再看褚音,并無別的表示,不免心中失落,垂頭道:“好。”
褚音便問:“可還有事?”
于賽花抿了抿唇,抬頭飛快看了她一眼,見她嘴唇有些干裂,心里一疼,忙道:“大帥便是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別叫……”別叫我們擔心。
但后面打的話沒好說出口,實在是身側的容木目光灼灼,讓人渾身不自在,草草說道:“末將告退。”便轉身離開了。
褚音卻又有點晃神,她又想到了容安那句“善待容某”,心跳便有點失衡,不自禁說道:“給我倒些水來。”
容金不做他想,趕忙去倒水。
容木卻皺了皺眉,怎么侯爺這樣聽于賽花的話?方才還因為褚小姐而嬌羞來著!
這……侯爺啊侯爺,您可千萬別行差踏錯!多少人都看著您吶!
他悄摸摸把那束花拿到帥帳外,支了個親兵送到自己那邊去,轉身回來交令。
褚音詫異道:“你方才不是回來了?怎么又出去了?”
容木搪塞了過去,一本正經地道:“侯爺,那您繼續和三弟說事兒,方才怎么就被于將軍打斷了?”
于賽花只會耽誤事兒,您別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