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克搖了搖頭:“誰說讓你的兵有閃失了?”
容安垂下眼眸,“請父親賜教。”
“我的意思,”容克緩緩說道,“有些時候有些功勞,你該讓就讓一讓。”
容安動了動嘴唇,想要反駁,往往不是他要搶功,而是那些功勞除了他別人也沒本事撈到手!
容克抬手阻止他說話,“你聽我說完。
“你乃是天生的帥才,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你母親說得對,當今陛下是難得的心胸開闊的明君,你和他又是舅甥,他對你不免多了幾分縱容。
“可將來的繼任者,與你便隔了一層,當今圣主信任的人,未必得他倚重。
“你要知道,你不是個光棍,你還有父母家族,將來還會有妻族。
“年少時可憑著一腔血氣之勇,去拼殺,去建功立業,心無旁騖。
“但心中有了牽掛便不能不多想一層。
“我已知道,你在拜托瞻先生幫忙給四皇子和褚大儒牽線搭橋。
“一旦褚大儒做了四皇子的師傅……
“而你又堅定地要迎娶褚小姐。
“那便意味著,將來文官之首和武將之首是一家人。
“便是皇帝不多想,朝臣也能不多想?”
容安一怔,他的確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容克嘆了口氣,“讓你放棄軍中,你必是不肯的。你還這樣年輕,我們也不可能要求你退歸林下。
“但你岳父那里,你便能要求他遠離朝堂?”
容安垂下頭去,這是個兩難的問題,他不知道該怎么解決。
景陽長公主見狀不免心疼,忙道:“你瞧瞧,還沒走到那一步呢,怎么就把事情說的這樣嚴重了?
“便是四皇子將來做了皇帝,登基之初為了朝堂穩固,他也不可能卸磨殺驢,何況依我看,那孩子的性子也不錯……
“再說了,這不還早著呢?要我說,等肅清朝堂,沒個兩三年是辦不到的。
“如今褚大儒身在何處還不知曉……”
“母親,”容安情緒已經開始低落了,“瞻伯父已經找到褚大儒三人的下落了,只是還沒能營救出來。”
景陽長公主揉了揉額角:“兒啊,你父親說的也不無道理,凡事做好最壞打算,即便出了事也不難接受了。
“至于說褚大儒這邊,你看要不要我們派人過去幫把手?”
容安還陷在煩惱中,情緒不高,“您和父親看著辦吧,我之前也派了些人過去,到今日還未聽到好消息,大約是人手不夠?”
他從前并不注重培養自己的私人力量,僅有的那點人手已經全部貢獻出去了。
容克擺擺手,“你且回去吧,剩下的事,我和你母親來安排。
“若是后續你有什么意見或者建議,隨時過來同我們說便是。”
容安起身告退,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叮囑道:“兒子被你們識穿的事情并未告知褚小姐。
“等她來了,還請母親遮掩一二。
“目前我們十日交換一次。”
景陽長公主擺擺手,“好啦,知道啦!保證不會給你娶媳婦增添阻力!”
遇到這么大的煩惱還不忘記娶媳婦的事,自家兒子什么時候變成個媳婦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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