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趕忙上前,把一個荷包遞過來,“小姐,您離府之前特意交代讓奴婢保管的。”
容安心頭有些發慌,這必是褚小姐給自己的回信。
看,還是不看?
他把荷包攥在手里深吸幾口氣,暫時先揣進袖子里,“去見許伯母吧。”
許夫人果真還在等他吃飯,見他滿臉疲憊之色,心疼壞了,趕緊讓丫鬟服侍他坐下,親自給他盛了一碗湯。
然后敦促木香:“你家小姐愛吃什么,趕緊幫她布菜!”
容安先跟許夫人道了謝,又道:“不妨事,好好睡一覺就歇回來了。”
許夫人便道:“看來你身子還是太弱了。
“我們年輕那會兒,白天忙白天的,晚上忙晚上的,沒個好體格子,還真熬不住。
“當年跟著你許伯父在外任上,趕上荒年,白天我帶著人在外頭施粥,晚上回家除了照顧孩子,還得湊齊了人做棉衣……
“唉,不說那些了。你也算是不錯的了,還知道每日練一練五禽戲,我瞧著別家的女孩子可是恨不能連屋子都不出呢。
“你說,做那么多漂亮衣裳,打那么多好看首飾,不出屋子給誰看?”
容安忍不住笑:“還不許人家顧影自憐了?”
“顧影自憐?”許夫人呵的一聲冷笑,“一個個兒豆芽菜似的,風吹吹就倒了。
“咱就不說跟著夫婿過苦日子了,將來生孩子那一關就過不了!
“可恨她們母親還以為這樣是為女兒好,殊不知才是真害了她!
“若一尸兩命倒也罷了,若留下孩兒,將來不是要被后母磋磨?
“便是僥幸遇到個講理的后母,長大了不也要和后母的兒子爭家產?
“人家后母所生的,也是嫡子呢!”
容安有點尷尬。
“你別覺得伯母不該當著你的面說這些,”許夫人正色道,“也別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我若不說,誰來跟你說?
“沒人同你說,你便不懂,遇到事情便不知該如何處置。
“人吶,只有活著,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倆眼一閉,什么都是空。
“往后早起,咱們一起做完五禽戲后,不急著吃飯,先走上兩千步,吃***,再走幾百步。
“早中晚三次,不可間斷。
“便是天氣不好,不方便出來,哪怕只在屋子里走呢,也要湊齊步數。
“原先你伯母不懂得什么五禽戲六禽戲的,除了走路,就是種種菜搬搬東西什么的。
“如今看來,做五禽戲比做那些力氣活兒還有用。
“大約是咱們做的遍數太少,效果不夠好。”
容安撫了撫額,“伯母,這種事情都是量力而行的。
“我小時候身子弱,做五禽戲的時間也不長,需要慢慢累加。
“其實這一次累也不單單是身體累,心更累。讓我緩緩就好了。”
不經事也不知道褚小姐身子是挺弱的,但凡事過猶不及,鍛煉體魄這種事還是需要循序漸進。
許夫人絮絮說道:“對對對,我倒忘了,你是醫者,比我懂。
“伯母只管監督著你不間斷便好了。”
和許伯母的溫馨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