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收到褚音來信之后,皺眉思索良久。
往后要讓給母親送信的人多留一陣,拿到回信再走。
倒不是怕褚小姐知道他在和母親說些什么,而是這樣中間需要轉道手,太浪費時間。
而且,母親肯定回復了自己關于褚小姐的那部分問題,多尷尬!
另外褚小姐提到的進宮之事可以著手準備。
他也挺長時間沒見過皇帝舅舅了。
其實在他心目中,父親是嚴父,教會他男子漢如何頂天立地,如何不負此生;皇帝舅舅更像是慈父,教會他如何善待自己,關心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年幼時因父親常年出征,他跟皇帝舅舅相處還更多些,是被皇帝抱在膝頭長大的,甚至比皇子們還更受寵些。
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舅甥間不復當年親密無間,彼此之間的牽掛卻不曾改變。
早前他在與東臨國邊境處駐軍震懾長達一年,接到對戰北齊的圣旨,便直接率兵奔襲,不曾回京。
想到這里,容安提筆給景陽長公主寫了一封信,說明了褚音的師承,將她的醫術夸了又夸,直言自己之所以快速痊愈,多虧了褚小姐的藥方。
至于跟褚小姐之間的關系,日后母子重逢再細細講來不遲。
他知道,自己因為常年征戰耽擱了婚事,也是母親的一塊心病。
若母親知道自己屬意褚小姐,一定會極力撮合的。
挑褚小姐的毛病?不可能的!褚小姐能有什么毛病!母親也不是那樣多事的人。
嗯,這一次讓母親盡早安排和褚小姐見面,然后等兩人復位便可進宮瞧一瞧皇帝舅舅。
褚小姐固然出類拔萃,皇帝舅舅又不是那種耽于美色的,何況還有母親在,倒不擔心在宮里遇到什么意外。
褚小姐還提到了個于賽花?
這是什么人?于令詞之女?
他連于令詞其人都沒什么印象,更不要說什么于賽花了。此事卻要曹綱幫忙查一查。
褚小姐雖然聰明能干,到底是個涉世未深的閨中少女。
于賽花既然在江湖上還闖蕩了兩年,且不說年紀,這些閱歷便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須讓褚小姐多出幾分戒備。
唉,偏生現在身份尷尬,也不好直接對容金等人下令。
不過,不論于賽花真實人品如何,能讓褚小姐肯定的建議,果然不是言之無物。
那便讓褚小姐看著辦?有母親的先例在,皇帝舅舅不可能不允軍中存在女將。
若于賽花沒有可疑之處,留在軍中便留在軍中,屆時給她派兩位忠厚的年長老將帶著便可。
至于安排女子幫忙浣洗、做飯之事……
容安仔細想了想,浣洗之事倒好說,將士們的衣衫鞋襪損耗非常嚴重,需要經常縫補,但戎馬倥傯,哪有那個空閑?
以往軍需處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把趕制軍裝的活兒外包。
這部分好解決。
只是若說讓這些女人跟著軍隊移動便有些不現實了。軍隊的行蹤有時候也是不能隨意泄露的。
所以這件事要怎么完美解決還需要再和謀士們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