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時間已經過去兩天。
這兩天,大才子一直在等著各方的消息,哪也沒去。
當然,這種天氣也不適合到處晃悠,哪有躺在軍營舒坦,沒事吃個冰鎮西瓜啥的,再就是打打牌。
不過小丫頭有些憋不住。
確切地說,是一心想著打山賊。
這會又不忘問道:“姐夫,怎么還不行動?難不成咱們就這么一直等著?”
小妮子嘟嘟著嘴,有些不滿的樣子。
在她看來,自然是直接將紅衣大炮開進恒山,然后橫掃紅蓮教弟子,那才過癮,可現在……
月輕塵笑笑道:“恒山山路崎嶇,若是那么好攻,谷將軍只怕早就攻進去了。”
小丫頭撇撇嘴道:“那也不能干坐著什么也不干吧!”
月輕塵也有些拿捏不定,目光看向夫君。
林白呵了一聲,道:“自然不能干坐著,不過,現在急的是他們,不是我們。”
小丫頭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恒山內部糧草始終是個大問題,也是因為此,谷三豐才一直沒有強攻,因為這樣是損失太大,得不償失,只要能夠困住這些人,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必然會受不了。
只是,知道歸知道,這樣子感覺太沒趣了,小丫頭表示忒沒意思了。
林白又道:“而且,他們已經有所動作了,既然如此,等等又何妨。”
大才子其實也是想主動出擊的。
不過,一來地形緣故,二來嘛,這陜北的水很深,他也想看看,究竟哪些人有問題,而要好好看清楚,在暗中無疑更清晰,讓這些人等不及了,自己主動跳出來,否則難免有漏網之魚。
小丫頭道:“那還得多久?”
林白消息道:“放心吧!快了!”
從這兩天收到的消息來看,已經不遠了。
果不其然!
大才子話還沒有說完,冷鷹便走了進來,“公子,谷大人讓人傳來消息,石長青又來了,說是已經洞悉了紅蓮教沖出恒山的行進路線,并提議在紅蓮教行進的路線上設伏,將紅蓮教一網打盡。”
小丫頭聞言眸光大亮,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林白倒是沒什么反應,而是問道:“我們自己的消息呢,如何?”
冷鷹道:“大抵應該沒錯,我們也已經收到消息,說是朱鎮準備帶領紅蓮教沖出恒山,目的很有可能是陰山,之后從陰山退入金國。”
金國?
月輕塵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他要放棄離朝這邊?”
冷鷹道:“回夫人,應該沒錯,而且,除了金國他也已經無路可走,唯有退入金國,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月輕塵下意識點了點頭,確實!
偌大恒山,四周都有朝廷大軍把守,但凡有什么風吹草動,根本瞞不了人,而一旦如此,兩路朝廷大軍圍剿,紅蓮教必然在劫難逃。
相反,若是北上進入陰山,再退入金國,風險的確少了不少。
可林白卻搖了搖頭,道:“不會!”
“朱鎮不會退入金國。”
月輕塵不解道:“為什么?”
冷鷹眼中也浮現一抹訝色,似乎不明白大才子為何如此肯定。
林白道:“很簡單,退入陰山、金國這么多紅蓮教弟子靠什么生存?草原一望無際,這些人都是徒步,沒有馬匹,在茫茫草原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生存,而且故土難離,那些紅蓮教弟子從未離開過這片土地,未必愿意出去。”
“最重要的一點,朱鎮不會甘心,一旦退走金國,他還能再回來嗎?”
“不!他回不來,最好的結果是找到某個部落,茍活下去,更大的可能,是被餓死,或者被草原部落殲滅。”
“所以,他不會退走金國,他不會甘心。”
冷鷹下意識點了點頭。
隨即又搖頭道:“可不對啊!石長青給出的消息和我們得到的消息差不多,說明沒有問題。”
林白笑笑道:“很正常,你怎么知道朱鎮會給石長青真消息?而且石長青是什么人?他能給出這個消息,自然是想引我們上鉤。”
冷鷹怔了怔道:“公子是說,他們在聲東擊西?行進路線是假的?故意把我們調走,然后從另一個方向突圍?”
“好一個調虎離山!”
林白想了想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只是有一個問題。”
小丫頭搶先道:“姐夫,什么問題?”
林白道:“那就是他能去哪?就算是調虎離山,把谷三豐調走,他能從哪突圍?退一步說,就算他突圍了,還能去哪?”
是啊!
這的確是個問題,目前看來,紅蓮教根本沒有退路。
退入金國,反而是生存幾率最大的可能。
小丫頭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那行進路線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白也微微擰眉,目前還沒有足夠的消息,還難以確定,當即他道:“把堪輿圖拿來看看。”
有護衛連忙奉上了堪輿圖。
林白則從堪輿圖中找到了退入陰山的路線,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縮。
小丫頭見狀忙問道:“姐夫,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林白道:“紅蓮教不會沖出去,因為沖出去就是死,也不會退走金國,因為退走金國同樣兇險,且等于放棄了這片土地,而除了這兩點外,你覺得他們還能干什么?”
小丫頭歪著腦袋一臉不解。
但月輕塵和冷鷹,眼睛皆不禁一亮。
冷鷹脫口道:“要解決眼下的困境,是擊敗朝廷大軍,只要擊敗了朝廷大軍,他們才真正有一線希望,所以退走金國是幌子,他們是想在這里伏擊朝廷大軍。”
冷鷹直指堪輿圖,退走金國的路線上,一個絕佳的伏擊地點。
“可不對啊!紅蓮教眾雖然人數不少,但就他們的戰力,想要伏擊谷三豐的大軍,無異于癡人說夢。”
林白笑笑道:“也許除了紅蓮教,還有其他人呢?”
冷鷹瞳孔微微一縮,陜北這片本來水就深,他自然明白大才子的意思。
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道:“不應該,眼下這種情況,這些人還沒有露出水面,他們愿意為了朱鎮暴露?”
月輕塵插口道:“他們自然不愿意,可如果目標是夫君,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