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尚書千金,像什么樣子。”
“簡直瘋婦。”楊束低罵。
徐嬙眸子幽幽,狠狠掐住楊束的屁股。
楊束腳步一停,眉心直跳,這是真瘋了。
“柳眠,是你要跟我糾纏的,三妻四妾,你想都不要想!”徐嬙拍打楊束,聲音里有怨有怒。
“再鬧,我就把你帶去侯爺那。”楊束冷著臉,“他可沒我這么好的耐心。”
“屆時,徐尚書還能放你出來?”
“你養外室,踩尚書府的臉,錯在你,我憑什么要怕!”徐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
“憑什么?憑我得侯爺寵愛,憑他會偏向我,憑這樁婚事,是讓我跟侯府緊密。”
“你要怨,就怨自己的價值沒我高。”楊束輕蔑的看徐嬙。
“不高興,忍著!”
“便是你父親,也只會站在我這邊。”
徐嬙怒火退去,眼里只剩悲涼,是啊,她再有理,眾人也不會站她這邊。
徐嬙不再反抗,任由楊束把她扛進馬車。
偏過頭,徐嬙擦去眼角滑落的淚。
“哭什么,之前是不知道?還是我沒說過?”楊束把玩著腰間的佩玉。
徐嬙沒理他,木然的抱著自己。
“在齊國,這便是女子的命。”
“別再掙扎了,徒增笑話。”
“柳眠,你的命呢?可會善終?”徐嬙冷視楊束。
楊束瞇了眼,將徐嬙扯到自己面前,一字一句,聲色俱厲,“夫人放心,我定長命百歲,不叫你孤孤單單。”
“公子,到了。”護衛勒緊韁繩,朝里道。
“我明日來接你。”楊束松開徐嬙。
徐嬙看也沒看楊束,一躍下馬車,快步進了尚書府,光看背影,都能瞧出她對楊束的排斥。
“走。”楊束閉眼假寐。
“你這人,實在是兇。”鄭嵐捏楊束的鼻子。
楊束把挑去刺的魚肉喂進鄭嵐嘴里,“對外人不兇點,我怕帝王宮住不下。”
“畢竟我這魅力……”楊束嘆氣,很是苦惱的樣子。
鄭嵐白他,輕嗔,“臉皮真厚。”
“少東家敢說不是事實?”楊束視線在鄭嵐唇上流連,眼里透著濃厚的興趣。
“吃飯。”鄭嵐往一邊挪了挪,端正坐好。
楊束笑出聲,怎么能這般可愛,大手一伸,楊束將人摟進懷里。
“讓我抱會。”
“你不老實。”
“不可能。”楊束立馬否認,“我只是手跟腦子沒同步好,手有自己的想法。”
“……”鄭嵐。
“我對徐嬙,算仁至義盡了,她那個處境,需要的就不是溫言細語。”
楊束牽鄭嵐去椅榻坐下,“這會傷透心,總好過后面肝腸寸斷。”
“徐家在收拾的名單上。”
“他們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要沒選錯,我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
“但富貴就別想了。”
“徐嬙不算蠢,上頭的博弈,能看懂些,但底層的人心見的少,有些天真。”
“這么說,少尹是個好人了。”鄭嵐似笑非笑。
楊束抬起下巴,“大大的紅心。”
“紅心收人五千兩?”
“徐嬙這都跟你說了?”楊束撇嘴,“敗壞我形象,下次加錢。”
“別掐!”
楊束握住鄭嵐的手,放進掌心,“秦帝親自教導,五千兩哪里多了?”
“按咱們秦國的價格,五千兩連排隊的資格都沒有。”楊束牛逼哄哄開口。
“媳婦,她跟咱們不是一邊的,你不要被蠱惑了。”
“論真心,徐嬙絕對沒我真。”楊束語氣那叫一個堅定。
“商賈憐惜尚書家的千金,我又不是吃的太撐。”鄭嵐整理了下袖口,“只是同被欺負過……”
“停。”楊束打斷鄭嵐的回憶。
“嵐兒你一直都在我心上,從前,那都是不得已。”楊束含情脈脈。
鄭嵐瞥他,“那更可惡了!”
“放心上你天天威脅我要銀子!”
“嗷!嗷!嗷!”
楊束被掐的上下跳,別光聽前半句啊!
不得已!都是不得已!
早知道就讓方壯上了,一個個的,不爭氣啊!
“媳婦,我改,我一定改!”楊束跟鄭嵐保證。
“以后不找我要銀子了?”
“那不能。”楊束想也不想道。
鄭嵐手指一擰。
“嘶!”
“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的,沒錢真不行啊。”
“那你改什么?”鄭嵐斜楊束。
楊束笑,“絕對不威脅了,我一定好聲好氣的要。”
“……”鄭嵐。
“等賺了錢,我一定加倍還。”楊束信誓旦旦。
鄭嵐揉捏楊束的臉,“你的德行,我太清楚了,有了錢,絕對是投入秦國的建設,至于欠的債務,兒子還不清,有孫子呢。”
“其實……也不用這么了解我。”楊束難得靦腆。
“沒皮沒臉。”鄭嵐點楊束的鼻子。
楊束湊過去親她,聲線低厚,“我以秦國立誓,定與鄭嵐同享富貴,此生不棄。”
“花言巧語。”雖是這么說,但鄭嵐眉眼間明顯是愉悅的,她很吃楊束的情話。
“句句真心。”楊束將吻加深。
燭燈跳躍,兩人難分彼此。
夜晚的春意,格外盎然。
尚書府,徐嬙走到徐尚書的門口。
“三小姐,老爺已經睡下了。”侍女輕聲道,示意徐嬙有什么事明早再說。
“他是睡著了,可我睡不著。”徐嬙往前走。
“三小姐。”侍女趕忙阻攔。
“讓開。”徐嬙拔出了匕首。
“三、三小姐。”被刀尖對著,侍女止不住的后退。
仆役過來,看到徐嬙握著的匕首,也不敢擅動了。
“老、老爺,三小姐來了!”侍女朝里喊。
床榻上,徐尚書皺了皺眉,一臉的不高興,這個點,她又要鬧什么!
披上外衣,徐尚書一把拉開門,寒光閃的他瞳孔往里縮。
“有刺……”
喊到一半,看清徐嬙的臉,徐尚書話咽了回去。
“你大晚上拿著刀是想干什么!”徐尚書怒道。
“父親,我睡不著。”徐嬙眼神空洞,朝徐尚書走。
“你站住!”
徐尚書往后退,實在擔心徐嬙一刀捅向他。
“父親,我一閉眼,就看到徐府火光沖天,遍地血跡,大哥脖子上插著箭,二哥胸前十幾個窟窿,父親你,被人砍下了頭顱。”徐嬙紅唇顫抖,無助又驚懼。
徐尚書聽的額角直跳,“我看你是想跪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