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走后,劉昂把隨從喚了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隨從點點頭,不引人注意的離開了隊伍。
楊束一覺睡了整整五個時辰,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活動了下肩背,楊束大手一揮,把整條街的酒樓包了,今晚的消費,都由他買單。
消息一傳開,民眾從四面八方蜂擁過來。
楊束看了看幾米遠的三名男子,漫步走進了人群里。
他是那么好監視的?
找去吧。
“快,跟上去!”
男子喊了聲,急步去追楊束。
但人太多了,根本擠不過去,再瞧的時候,楊束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人呢?”男子惱怒,目光不停搜尋著。
“那!”其同伙指著左邊。
男子立馬看過去,見藏青色的衣袍要埋沒在人堆里,他罵了聲,抓著前面的漢子就往后扔。
不等男子邁步,漢子揪住了他。
“老子見過插隊的,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松開!”男子語氣急切。
“別想走,后邊去!”漢子牢牢掐著男子的手臂。
“人不見了。”男子的同伙眼睛四掃,說道。
男子捏緊了手,一腳踹在漢子身上。
“打人了!”
民眾驚喊,現場越發混亂。
“不見了?”呂周悟面色陰沉,明明暗暗十個人,竟連一個人都盯不住!
“還不去領罰。”管事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沉聲喝。
“大人,城門在第一時間就關了,他肯定還在城里。”管事對呂周悟道。
呂周悟手上的冊子卷了邊,皺的無法撫平。
“找!”呂周悟從牙縫里擠出字。
“另外,加快速度!”
呂周悟不能賭楊束的道義。
雖拿了銀子,但那張嘴,未必真會閉上。
“是。”
管事不敢耽擱,快步退下。
山道上,楊束把玩著小木棍,夜色暗,只靠燈籠的光,一行人走的并不快。
“公子。”
方壯湊近楊束,同他說竇瑛的情況,“劉昂劫了人,但沒帶回家,而是安置在一座小宅子里。”
楊束挑了挑眉,“老花樣膩歪了,他怕是想整點新的。”
“要把人偷出來?”方壯詢問。
楊束瞥他,“竇瑛好不容易進去的,你這會偷她出來,得到的只會是責怨。”
“讓她吃吃苦頭。”
“公子,若有性命之危呢?”方壯問道。
“竇瑛不會尋死,她不低頭乞憐,劉昂的興致三兩天里散不了。”
“真危及生命……”
楊束拍上方壯的肩,“救人啊。”
“相識一場,怎可無情!”楊束眼里寫著對方壯的失望。
“我同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人,最重要的是心胸寬廣,竇瑛不答應嫁你,我知道你心里不高興,但也不能因此就要人家的命啊!”
方壯傻了,“公子,冤枉啊!”
“我……”
“你沒對竇瑛起殺心?”
方壯語噎,竇瑛知道公子的身份,他肯定要多留個心,在竇瑛開口前,把人宰了。
“壯子。”楊束環住方壯的肩膀,神情帶上了幾分認真,“你將來娶媳婦,必須是出自真心的喜歡,而不是打掩護。”
“這世道,女子不易,別拿她們的一輩子,全自己的臉面。”
“我是開明的帝王。”楊束在方壯肩上拍了拍。
“取向這事,也怪不得你,但既走了這條路,就必須把心臟鍛煉強大,承受住外界異樣的眼光。”楊束望著夜色,語重心長道。
方壯看著楊束,撓頭,“公子,你的話,我怎么聽不懂。”
楊束抿了抿嘴角,照著方壯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犢子玩意,他都說的這么明白了,還跟他裝呢!
“我就該打死你!”
“邊上去!”楊束兇方壯。
為啥啊?
仰頭看著天空,方壯想哭,他干嘛了啊?皇上咋這么生氣?
哪句話錯了?
方壯低下頭,盯著地面沉思。
幾分鐘后,他狠狠拍向大腿。
是竇瑛!
皇上每次生氣,他們都在談論竇瑛。
“我知道了!”
找到答案,方壯沒克制住,發出了聲音。
皇上希望他能擔起責任,把竇瑛娶了!
“公子,我一定聽你的話!”方壯屁顛屁顛跑向楊束,一臉堅定道。
楊束斜他,這又抽的什么風?
“公子。”
密衛穿過山林,快步走向楊束,“衛兵在挨家挨戶搜找你。”
“一隊人馬出了城,往東南方去了。”
楊束抬起眼簾,嘴角勾了勾,“齊國那把椅子,都眼熱啊。”
“原就是詐一詐,誰知道賺了五十萬兩。”
“關注一二。”楊束對密衛道。
呂周悟既真是條大魚,五十萬兩可遠遠不夠。
一見如故,不得多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