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永陵,一身宮裝的女子纖手抓著樹干,淚順著她絕美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公主,秦國已大不同,是實實在在的強國,秦帝年輕俊美,雄才偉略,聽說其后宮女人極少,是不可多得的夫婿。”宮女溫聲道。
“不可多得?”女子語氣里帶著譏諷。
“幾次三番強迫各國隨禮,與匪寇有何不同?”
“掀起兩國戰事,野心勃勃。”
“明著仁愛百姓,實則最是殘酷,戰事一起,多少人朝不保夕,流離失所!”
“公主……”宮女欲言又止,“齊國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皇上做不了主,我們更做不了。”
“公主,奴婢知道你心里還忘不了世子。”
“可人死不能復生,你該往前看了。”
“秦帝,是最好的選擇。”宮女咬咬牙,一股腦說了出來。
女子望過去,久久沉默。
“我不想嫁他。”
太陽隱去云層,璃月低低出聲。
“公主。”宮女眼神心疼卻無能為力。
朝臣已經商議好,由不得公主嫁不嫁。
“秦帝要是死了,秦國是不是就威脅不到齊國了?”
“公主!”宮女滿目驚色,慌忙看向四周,“這話說不得啊!”
璃月笑出聲,只覺得諷刺極了,在齊國的領土上,她們竟然要這般小心。
“回公主府,我累了。”璃月一步步往前走,整個人毫無生氣,只眼底深處有微小的火苗跳躍著,似不甘,又似憤恨。
“皇上。”
方壯快步到楊束跟前,神情凝重,“蕭任南被人伏擊,傷的極重。”
楊束腮幫子停止了嚼動,蕭任南領著赤遠軍,蕭國又是蕭漪做主,這種情況下,沒有不開眼的會去惹他們。
就算有個別想報復,也拿不出那個實力。
除了冢齊!
那老陰貨在逼蕭漪妥協!
數十年的謀劃,到底不是好破的。
楊束起了身,在原地踱步,蕭漪那娘們骨頭比他還硬,就不可能對冢齊服軟。
不行,得把狗蛋接去會寧。
“取紙筆來。”楊束沉聲道。
墨跡一干,楊束就讓方壯把信送出去。
看著遠處的天空,楊束手心收緊,會藏是吧,等把五國歸秦,他看冢齊藏去哪里!
方壯送完信,扣了扣掌心,皇上在信上寫的東西,跟他們說的話,應該不沖突吧?
狐貍皮可是送去了蕭國。
“傳話給衛肆,全力行軍,以最快的速度,攻到桐郡!”楊束看向秦王衛,威嚴開口。
“是!”
秦王衛行了一禮,快馬離開。
楊束摸著腰間的手槍,殺氣止不住的往外溢,別說有糧草,就是沒有,齊國也必須破!
老陰逼,我要讓你無家可歸!
“主子,蕭漪讓我們停手。”
死侍等冢齊畫完畫,低聲稟道。
冢齊抬起眼,“便是有些本事,也只是棵小樹。”
“這朝堂上只要有人,蕭國就不是她蕭漪能說了算的。”
“雖費了些功夫,折損了點人手,但結果是一樣的。”
冢齊敲了敲桌子,讓死侍把畫收起來。
“將新制的七星毒送去隋王府,讓蕭漪自己選,是給蕭和服下,還是給蕭澤。”
“再烈的馬套上了韁繩,就由不得她不聽話。”
“主子,蕭漪只怕不會從,一個是她親兒子,一個是蕭國的君王,以她的性子,只會跟我們斗個魚死網破。”死侍小聲道。
冢齊撫摸胡子,嘴角往上勾起,“蕭任南只是斷了三根手指,頭可還在。”
“赤遠軍跟蕭漪南征北戰,多少人馬革裹尸,留下孤兒寡母,蕭漪能全部護住?”
“如果這些不夠,那就再加上稚子老弱。”冢齊語氣淡漠,恍若說的是阿貓阿狗。
死侍低下頭,往后退了幾步,他轉身離開,按冢齊的指令去安排送七星毒的事宜。
冢齊摩挲著手上的銅錢,這局棋,他先行了十幾步,除了他,沒人能贏。
些許變數,很快就會抹去。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