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笑了,“我還沒說他們干了什么,這么急著撇清呢。”
“青年才俊?”武城拍了拍蔣興邦的頭,聲音里帶著嘲諷。
蔣興邦咬咬牙,硬擠出笑。
武城手捏在蔣興邦臉上,讓他看著樹上的尸體,“這些人,是來殺你的。”
“下手十分狠,三刀捅在心口,一刀劃在脖子上,我要沒抓關押的逃兵替你,你這會,尸體都臭了。”
蔣興邦眼睛張了張,脫口而出,“不是救我的?”
“救你?”蔣興邦像聽到什么大笑話,笑的停不下來。
“盼你活的,就你爹,盼你死的,那可數都數不過來。”
“就連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都想要你的命。”
“這些刺客,就是他安排的。”
武城用你真可悲的眼神望著蔣興邦。
蔣興邦氣息重了,目光死死凝在尸體上。
“沒有你這塊擋路的石頭,二公子才能繼承蔣家。”武城放低了聲音,手在蔣興邦肩上捏了捏。
“蔣文郡!”蔣興邦面容扭曲,怒火幾乎從眼睛里噴出來,“你怎么敢!”蔣興邦捏著椅手半站起,殺氣四溢。
武城暗暗撇嘴,窩里橫。
對待能欺負的,絕不客氣,但對方要比自己強,尾巴立馬夾起來。
武城揮揮手,示意把尸體裝箱,蔣家這群王八羔子,斗的越兇越好。
“一百萬兩,沒白花吧?”
武城手搭在蔣興邦身上,一副親熱的模樣,“要不是被我們抓住,你怎么會知道蔣文郡的心思。”
“敵在暗,你在明,哪有不中招的。”
“我們只圖銀子,他可圖命。”
“回去后,千萬要防范他,到底相處過,我還是不愿見你死在二公子手里。”
“武哥。”秦王衛轉頭看他,說大實話,“蔣興邦這個腦子,哪里斗得過蔣文郡,你就別費口水了,咱們坐等他的死訊傳來。”
“閉嘴。”武城兇秦王衛,“大晚上的,你是要大公子睡不著?”
“蔣文郡是比他聰明,可哪又怎么樣,大公子才是嫡長子,他不死,蔣文郡是龍也得趴著。”
“武哥,你也說了,蔣興邦不死,蔣文郡才沒機會,他把人殺了,不就翻身了?”秦王衛一臉認真道。
武城嘴張了張,最后給了秦王衛一個腦瓜子。
蔣興邦面色難看到極點,手上青筋根根暴起,對蔣文郡由厭恨變成殺心。
他必須死!
蔣家只能是自己的!
武城瞥著蔣興邦,見他眼里全是陰狠之色,滿意的點頭,讓秦王衛把人抬回去。
“武哥。”
三石跟在武城身邊,往另一邊走。
“皇上來桐郡,我們是不是要準備點禮物,讓他高興高興?”
武城斜瞅三石,在心里吐槽,又是個馬屁精!
“你有好主意?”武城佯裝漫不經心,隨口問。
三石撓頭笑,“武哥,皇上仁德愛民,肯定喜歡聽瑯瑯的讀書聲,再就是男耕女織了。”
武城瞇了瞇眼,這小犢子平兒裝呢!這哪是個蠢的!
真就投中了皇上的喜好!
不行,必須弄遠點!
這等佞臣,絕不能讓他靠近皇上!
武城摩挲下巴,滿滿的危機感。
一個個的,居心不良啊,就想著從他這奪走皇上的寵信。
“武哥?”
見武城不說話,三石看過去。
武城勾住他的脖子,幽幽開口,“你小子老實說,是不是想當校尉了?”
三石眼睛亮了亮,隨即靦腆笑,“武哥,我功勞還不夠。”
“你是真想把老子頂了啊!”
武城聲音揚了揚,活動起了脖子。
“武哥,皇上說了,不想當校尉的兵,不是好兵!”
三石說完,拔腿就跑。
“嘿!”
武城撿起枯枝,丟向三石,翅膀硬了嗎!就想當校尉!
加練!
必須加練!
“公子!”
“不好了!”
親兵急步進營帳,顧不得行禮,快速道:“外面在傳您雇傭殺手,潛入桐郡,要大公子的命!”
蔣文郡剛醒,正在洗漱,聽到這話,猛的轉身,臉色沉如水,盯著親兵,凝聲問:“哪來的謠言?”
親兵嘴巴動了動,“聽說是秦、秦帝……”
“他問主公,二兒子殺大兒子,要幫哪一個……”親兵聲音越說越小,慌忙跪了下去。
蔣文郡瞳孔縮了縮,但很快,他就平復了情緒,“好一出挑撥離間!”
“這怕不是沒照看好大哥,就把臟水往外潑!”
“不必理會,繼續趕路,以最快的速度到桐郡。”蔣文郡沉聲開口。
親兵出去后,蔣文郡手指緊握成拳,從牙縫里蹦出字,“楊束!”
他是怎么知道刺客跟自己有關的?
冢齊那邊不干凈?
還是他這里泄露了消息?
蔣文郡眸子不停閃動,猜測著。
蔣興邦死了還是沒死?
要死了,父親就是真疑心自己,也只能把質問的話壓回肚子里。
要沒死……
蔣文郡抿緊了嘴角,眼底幽深。
那蠢貨、必須死!
合賢郡,蔣琒一巴掌掃飛了筆架,滿臉怒容,“簡直是胡說八道!”
兩兄弟或許不和,但絕不會刀刃相向!
這么淺薄的離間計,楊束當他是傻子呢!
“主公息怒,二公子對大公子一向敬重,絕不會做出買兇殺人之事。”
“秦帝這是想讓大公子和二公子反目呢。”副將嘴角勾著譏諷的弧度,說道。
蔣琒胸口起伏,“此子,當真可恨!”
“這等陰險狡詐之人,竟也能穩坐帝位!”蔣琒胡子一顫一顫的,連臉都氣紅了。
“主公,當務之急,是寫信寬慰二公子,謠言可是傳開了。”
“大公子戰事失利,短時間不宜再露頭,就暫時讓二公子站于人前,先把事情揭過去。”副將看著蔣琒提議道。
蔣琒皺了皺眉,“興邦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主公,玉不琢不成器,大公子要好好磨磨了,你一味溺愛他,他何時能成長?”
副將往前走了一步,“就大公子處事的能力,你敢把蔣家軍交給他?”
“主公,該給他些壓力了。”
“此次是五萬將士和一百萬兩,下一次呢?”
“主公,底下人都看著呢。”
蔣琒沉了沉氣,嘴巴合上了,興邦浮躁的性子,是要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