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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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凌致誠病不病的不是她來俞家的重點,她是來“匯報”自己行蹤的。
簡單聊了兩句打底后,她就說起:“我這幾天有事要和朋友外出,對不起啊俞璋哥,前天去射擊館的時候本來還說后面準備和你去騎馬的。”
俞璋根本不在意,仍然維持著知心大哥哥的笑:“是打算和以前的朋友出門旅游嗎?”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她能有什么朋友,又能有什么事要一走好幾天。
凌江玥:“不是以前的朋友,旅游的話,算是吧。”
說完她飛快瞄一眼俞璋,又慢吞吞小聲說:“我還沒告訴家里人,但我覺得需要告訴你一聲。”
俞璋眉頭一動:“哦?為什么?”
“因為……因為你很重要。”前面還含糊著,說到后面卻認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非常清楚。
不管是在友情還是愛情里,打直球的人都總讓人招架不住。俞璋有一瞬間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目光移開時清晰聽見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那天在宋家宴會上觸碰到的白皙肩頭,在商場試衣間里相對的視線,在她全然信任下的依賴眼神,剛才在凌家接觸到的一點冰涼指尖……零零碎碎的片段,共同湊成了這幾不可察的一拍。
讓俞璋覺得大事不妙,只能借助喝咖啡的動作掩飾一二。
片刻后他才恢復正常,繼續風趣說:“我的榮幸。不過是要去哪里?合適的話我可以幫你們訂酒店,俞氏的連鎖酒店遍布全國,找我可以打五折。”
凌江玥也跟著笑:“那得看我朋友,如果需要的話……”
“就給我打電話,不要不好意思,住得舒服才最重要。”
她眉眼彎彎,甜甜應一聲“好”。
有的事,論跡不論心,不知道俞璋到底意沒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
做好這些鋪墊,第二天凌江玥只通知了一聲凌江聿,就照著藺崢發來的地址,自己去了特調處在海城的分部。
那是個老舊的居民巷,曾經的警察局已經搬走建了闊氣的新公安大樓,這里就只剩一些被冷落的部門。
樓下生銹的大鐵門,拉開的時候還能聽見嘎吱——的聲音,在樹葉漏下來的斑駁光線中,還真像在緩慢走進一個神秘組織。
進去是大堂,格局像老醫院,正對著門的是貼了老式瓷磚的寬敞樓梯,她沿著有新鮮信息素的路線走上去,在二樓的走廊看見了一個人。
是藺崢。
他罕見地穿著一身黑夾克,穿過敞開的外套可以看見勁瘦的腰身被十分貼服的黑褲匝著,沒系皮帶。
袖口往上卷到一半,露出一截手臂,肌理分明線條流暢,若隱若現的青筋盤踞著往上,直至夾著煙的手指。
呼出的煙霧模糊了他的側臉,聽見聲音后他轉過來點,明暗之中,性感倍增。
“來了?林珈買了早飯,要是沒吃可以分點。”他的聲線冷淡得如同那陣煙。
“你怎么在抽煙?”她邊走過去邊好奇問。
“不是煙,是實驗室特制的信息素阻斷劑霧氣。”是用來壓制他身體里疑似還可能存活的洞穴灰燼蟲的。
凌江玥微張著嘴輕輕“哦”一聲,做出似懂非懂的反應。
怪不得從聲音到態度都這么性冷淡呢,原來是被藥劑壓制了。
她進了辦公間,藺崢余光掃過她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繼續對著外面的風景抽“煙”,并沒有歡迎特邀顧問,或者說對救命恩人放下芥蒂友好相處的打算。
等凌江玥都啃了半個玉米了,他才帶著一身寒氣進來。
“案件信息跟她說了嗎?”
林珈:“說了,我讓蔣雨行帶她先認識認識真菌孢子的能量類型。”
凌江玥拿門牙磨著玉米粒呢,聞言舉手問:“我有個問題。”
大家都看著她,不說話,藺崢沉氣沒到十秒,還是得負責她的答疑解惑:“說。”
“為什么你們覺得一定是真菌啊?我看盜墓電影里,不是有什么雪山蝴蝶之類的也有類似作用嗎?或者就是磁場,雪崩次聲波之類的。”
“那地方在廣元,百年都遇不到雪崩,哪兒來什么雪山蝴蝶。”蔣雨行說。
凌江玥:“我只是舉例。真菌孢子的傳播方式很多吧,通常是成片的,如果真的是真菌引起的,那這么多年過去,蘑菇應該都長得能包圍廣元的山頭了,怎么沒有更多的相似案件出現呢?”
他們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林珈去查過廣元近二十年的死亡案例,有相似性的確實很少很少,有些還是網紅亂編造出來的。
可是她怎么會一句話就抓住這個重點呢?對生物習性和案件調查沒有過研究的人很難發出這種疑問,明明上一起案件時她還說對生物了解并不多。
見他們都盯著自己,凌江玥玉米也不敢啃了,小心翼翼說:“我就是隨便問問。這幾天我在家惡補了生物知識,看了很多紀錄片。”
倒也說得過去。
藺崢轉開銳利的目光,解答起她之前的問題:“你看過類似事件的電影嗎?比如香港有一部恐怖片叫《雙瞳》,里面提到了一種蟲生真菌,這種微菌和昆蟲的混合體對人體沒毒,甚至還對身體有益。”
“因為它們會刺激人體產生高濃度的血清素和多巴胺,相當于吸食了一噸的……麥司卡林,可以緩解人的痛苦,能致幻,能感通鏈接。姓辛的兩兄妹認為,非自然死亡的那幾個人就是中了第二種——致幻。”
“電影和資料中有一例死亡很相似,死于火災的人渾身都是燒傷的水泡,但是現場并沒有火。唯一的區別是,電影里的死者是死于實實在在的物理殺害,而資料上的幾個人恐怕是死于幻覺中的自殺。”
林珈補充一個名詞:“心理暗示類的自我殺害,這種情況多用于宗教信仰的狂熱者。”
許嘉言再補充:“但這些其實都是猜測,目前已知資料里還沒有發現真正的案例并加以研究,所以我們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又會該用什么樣的科學理論去解釋。”
凌江玥遲鈍地連著哦哦兩聲,又干巴巴發出初學者的疑問:“所以我們就以真菌為調查目標了?”
藺崢:“不,只是做最壞的打算,以真菌的高危程度來調查。我們的重點是特定環境中的全范圍考察。”
“什么特定環境?”
“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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