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盡歡沉默一下，只要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到那一幕都不可能沒有反應，何況霍復來是個道德感十分強的人，此時此刻他心里多難受可想而知。
然而除此之外，她更關心的是他看沒看到心魔那段，不對，那一段是在她的幻境里，霍復來應該看不到，除非心魔和他同記憶……
思及此，樓盡歡看了霍復來一眼。
霍復來雙眼泛紅，盯著枯井抿唇不語。
誰都能看出他的難過和憤怒，其他的情緒就沒有了。
樓盡歡稍稍松口氣，看來是沒看到了。
雖然她沒做什么，但莫名其妙就是有種出軌的心虛感。
她收起劍，看了眼黑漆漆的枯井說：“狐妖并未存害人之心，卻被人如此凌虐致死，怨氣沖天不散正常，但這股怨氣被束縛在這兒，按理說不可能出去禍害到別人，那些人又是怎么死的？”
霍復來閉了閉眼平復自己的情緒，半晌搖搖頭，“那些人死于貓妖之手，并非狐妖，可能她是在替狐妖報仇。”
樓盡歡趁著這個功夫轉頭看了眼周圍的人，卻見穆然他們還閉著眼，眉頭緊皺，看表情是在竭力抗爭著什么。
她抬手想幫他們一把，霍復來握住她的手腕，“不可。”
“為何？”樓盡歡視線落在他的手上，忽然想到了幻境里心魔攥著她的手輕輕嗅聞的模樣。
她面上一熱，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
霍復來剛才是一時情急，沒注意分寸，此時樓盡歡一動，他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松了手，“抱歉師妹，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樓盡歡笑了笑，“沒關系。”
霍復來耳垂微微泛紅，別開視線道：“以神識入幻境，須得自己從內打破，外力干涉很容易在他們心里留下魔障，或者走火入魔，所以最好是讓他們自己來，如果實在出不來，我們再動手。”
“原來如此。”樓盡歡收起手，站在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一刻鐘后，杜峰猛地倒吸一口氣，睜開了眼，“你們這群畜生！”
站在他對面的樓盡歡：“……”
猝不及防被罵了滿臉。
“師兄。”
她冷靜地喚了一聲，杜峰茫然地睜大了眼睛，“師妹？”
樓盡歡點點頭，“你已經從幻境出來了，醒醒。”
“草！”
旁邊的周萬也緊跟著罵了一句。
杜峰：“……”
兩人先后清醒，緊接著就脫力似的倚著長劍平復呼吸。
半晌周萬抹了把臉憤憤道：“這都叫什么破事啊！”
杜峰也道：“我原以為是妖物作祟，沒想到……沒想到是人心險惡！禽獸不如！罪該萬死！”
樓盡歡沒說話，她轉頭看了眼邊上的穆然，眉頭微微蹙起，“師兄，師妹還沒醒。”
霍復來也有些擔心，“她是女子，怕是看到那些場景會陷得更深，半個時辰后若是她還沒出來，我會動手。”
于是眾人就在一邊安靜地等著。
結果沒等到穆然清醒，先等來了苦尋不到的兇手。
“呦，來了這么多人啊。”
一道嬌媚的聲音忽然從屋頂上響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