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盡歡下意識甩開洛甄的手,“你做什么?”
洛甄笑了下,“別激動,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樓盡歡退后一步,直接把門關上了,“我和你沒那么多話說,有事開會的時候再提吧。”
洛甄看著被關上的病房門,眸光一點點沉下去,最后沒什么溫度的笑了下,轉身離開。
樓盡歡關上門就趕緊走到了病床邊,“我和洛甄不是很熟,你別誤會,我只和你聯盟。”
謝之舟視線從她的臉落到她的手上,洛甄握那一下很輕,沒留下任何痕跡,可他就是覺得別扭,覺得不舒服。
“他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了,這幾日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但是下次仍然要抽你的血,他們要利用你的血做疫苗。”說到這兒樓盡歡冷笑一聲,“一個人能有多少血,能制出多少疫苗?虧他們想得出來,那疫苗真的制出來了,數量有限,給誰用?”
如果她不能帶他出去,她甚至能想象到謝之舟未來的下場。
被沒完沒了的抽血,成為移動血庫和實驗體,每天都活在各種各樣的威脅下,不得自由。
只要一想,她都覺得窒息。
負面情緒鋪天蓋地而來,手腕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樓盡歡轉頭一看,就見謝之舟執起了她的手,放在鼻下細細地聞。
她哭笑不得地往回抽了抽,“聞什么呢?”
謝之舟直起身子,琥珀色的眸子一點點變黑。
樓盡歡腦中的神經忽然繃緊,然而下一刻,謝之舟的神情微妙的一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樓盡歡身子就騰空撲到了床上,天旋地轉間,她就被壓在了床上。
手腕還被緊緊攥著,那只大手鐵鉗一般不肯松分毫。
“好端端的又發什么瘋?”
“你手上有那個男人的味道。”謝之舟聲音低沉,里面的醋味毫不掩飾。
樓盡歡狐疑地看了眼,“就握了那么一下,能有什么味道?”
她想聞聞,結果被謝之舟反手捏住了鼻子,“不許聞。”
樓盡歡:“……”
那你還想怎樣?
她用眼神詢問。
謝之舟沉默片刻,忽然在樓盡歡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嘶,你屬狗的嗎?”樓盡歡掙扎了一下,謝之舟放開她,舔了舔自己尖銳的牙,沖她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這回就好了。”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好感度加十,目前總好感度63,加油哦
行吧,看在好感度漲了的份上,樓盡歡決定原諒他。
謝之舟趴在她身上,趴了一會兒眼神又變了,他盯著樓盡歡的唇低聲問:“那個洛甄是喜歡你吧?總來找你,剛才還故意在我面前握你的手,是在挑釁?”
“挑釁又如何?”樓盡歡勾起他的下巴反問:“他喜歡我就代表我喜歡他嗎?”
謝之舟一愣,“那你喜歡誰?”
樓盡歡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許久,謝之舟雙眼微瞇,“嗯?”
“我喜歡誰,你以后就知道了。”樓盡歡手上用力把他推開,“說正事。”
謝之舟見她確實不打算說,遺憾起身,坐在病床的另一頭,順手把樓盡歡拉起來了。
樓盡歡拿出記錄本給謝之舟看,“他們抽血的日期是固定的,下次應該就是在四天后,這四天就是我們最后的時間,不能再拖了。”
說到正事,謝之舟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四天之內我們要想辦法搞定門口的守衛,怕是難。”
“其實我還有個辦法。”
樓盡歡忽然道:“但需要你幫忙。”
“什么辦法?”
謝之舟直覺不是什么好法子。
樓盡歡沖他勾勾手,“你過來。”
謝之舟狐疑著湊近,樓盡歡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不行!”謝之舟果斷拒絕,“若是失敗,你沒了命,我們還怎么出去?”
說完他猶嫌不夠,連著說了三遍:“不行。”
“不行——”
“不行!”
樓盡歡:“你卡帶了嗎?”
謝之舟:“……”
他幽幽地看著她,“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早就不想活了?”
“沒有的事,只是想從這嚴防死守的監牢中脫身,不使出真本事,怕是不成,賭一把,贏了我們就自由了。”
樓盡歡坐在病床上仰頭看著他,眼底含著幾分戲謔:“怎么,舍不得我死嗎?”
“呵。”謝之舟哂笑,“舍不得?我又不是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沒用東西,怎么會舍不得?”
他別開臉,看著一邊的門說:“我只是擔心計劃失敗,我再想找個這么好用的內應難于登天。”
樓盡歡看著他的側臉,笑而不語。
詭異的沉默氛圍彌漫開來。
過了許久,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我有點累了……”
“也不一定真的走到那個地步……”
兩人說完又沉默下來,想等對方先說完,結果兩個人又誰也沒說話,四目相對,兩人眨眨眼,忽然笑了起來。
太傻了,他們兩個到底在干嘛?
哎呀,這小情侶的戀愛氛圍,謝之舟你還在嘴硬什么?你上啊!
黑舟就是口嫌體正直,嘴比鳥還硬啦大家給他一點時間,等他開竅了,他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嘻嘻
真的嗎,我是老實人,你們別騙我,黑舟的好感度還是很低啊!
你沒聽之前001和樓樓分析嗎?他們的好感度和別人不一樣,我們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不一般的黑舟。
兩人笑夠了,樓盡歡才問:“你剛才要說什么?”
謝之舟說:“就是有點累,沒什么,你說沒到那一步是什么意思?”
樓盡歡雙手插進藍大褂口袋里,“我的意思是,還有四天時間,你的精神訓練加強一點,我們勝算還是很大的,不一定真的要走到最后一步。”
謝之舟看著她的眼睛,“我會盡力。”
“好,你先休息,我先去趟研究院,不和那群老頭扯明白,他們肯定還要找事。”
樓盡歡起身要走,謝之舟手動了一下,最后還是沒伸出去,只是輕聲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