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這么做了，別不高興了，出來吃飯吧。”
樓盡歡說：“再不吃該涼了。”
謝之舟遲疑了一下，還是跟著坐了起來，他掀開被子，看著樓盡歡走到沙發前把東西一樣樣打開放好，飯菜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病房，他吸了吸鼻子，肚子立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他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全程不敢抬頭，只要看不見，就可以忽略自己狗啃的頭發。
洗完手出來，樓盡歡已經坐下了，沖他招手：“來吃。”
“嗯。”謝之舟低低應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下，面前已經擺了一碗青菜玉米粥，看起來顏色很好看，他端起來用勺子舀了點吹了吹，入口香滑，味道雖然淡了點，但很健康。
吃飯的時候誰也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只是樓盡歡吃飯看起來太香了，謝之舟總忍不住往她那邊看。
在他第四次偷看的時候，被樓盡歡抓了個正著。
樓盡歡就含笑看著他，等他忍不住看過來的時候，正好撞進了她的眼底。
謝之舟渾身一緊，下意識向后仰，像炸了毛的貓。
樓盡歡笑了起來，“想吃？”
謝之舟：“啊？”
沒等他說話，樓盡歡從面前的盒子里夾起了一塊很瘦的紅燒肉放進了謝之舟面前的蓋子上，“只能吃一塊，吃多了你現在消化不了。”
謝之舟看著那塊顏色濃郁，晶瑩漂亮的紅燒肉，喉結忍不住滾動，“真的可以吃嗎？”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和一般人不一樣，每次做完手術不出半天就能恢復正常，吃什么都沒事，但那些研究員不許他吃這些，怕干擾監測數據，有時候甚至只給他吃營養液，維持生命就行了，怕那些雜質產生其他反應。
一般要等半個月才給他吃正常的飯菜，他都習慣了。
樓盡歡看著他那眼巴巴的小可憐樣，抬手在他的頭上拍了拍，“吃吧，反正這里就我們兩個，不會有人告密的，你現在身體情況不適合做實驗，他們短期不會再來折騰你，放心。”
謝之舟眼底似有星芒閃過，他點點頭，小心地夾起了肉吃了起來，入口的一瞬間，他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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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樣，樓盡歡真的很難抵抗。
后面沒忍住又給他夾了一塊，吃完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他沒什么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飯后一個小時，樓盡歡測了下謝之舟的身體各項指標，如實記錄之后在床邊坐下，“要睡覺嗎？不困的話我們聊聊？”
“聊什么？”謝之舟靠在床頭疑惑地看著她。
樓盡歡姿態放松，放緩了聲音問：“你是怎么來到研究院的，還有印象嗎？以前是做什么的？”
謝之舟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我以前……好像是個學生。”
“學生？你多大年紀？”
樓盡歡若有所思。
“20……23……記不清了。”
為什么會有兩個年紀？
樓盡歡指尖動了動，“你在這兒待多久了？”
這回謝之舟果斷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在這兒好像很久了，這里的研究員都換了好幾批。”
樓盡歡若有所思，會不會已經在這兒待三年了？20是他剛來時候的年紀，23是現在的年紀？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那你還有晚上的記憶嗎？”
謝之舟一懵，“晚上？晚上什么記憶？我不是很早就睡覺了嗎？”
“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樓盡歡探究地看著他。
謝之舟遲疑著點點頭，“不記得，你是想問我夢到什么了嗎？我從來不做夢的。”
樓盡歡含糊道：“那你睡眠質量還真挺好的。”
謝之舟狐疑地問：“你問這些做什么？你是研究員，你的筆記里沒有這些資料嗎？”
呦，這個時候又不傻了。
樓盡歡扯了扯唇，“就是隨便問問，關于你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前面走的那些人也沒留下只言片語，只說你很危險，讓我小心。”
“危險？”謝之舟苦笑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現在這樣還算什么危險？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這話說得心酸，樓盡歡心里也不是滋味，“你平時就這么干坐著嗎？”
謝之舟點點頭，“沒有其他人會和我聊天，說起來你算是第一個。”
他清澈漂亮的眼睛看過來，樓盡歡心里一動，“你在這兒等會，我去取些書來。”
休息室里為了給人打發時間，放了不少書，甚至還有童話書，她每樣拿兩本，讓謝之舟挑。
謝之舟雖然很多事不記得了，但是當初學的東西還在，看到書的時候很興奮，他挑了一本拿了出來，樓盡歡看了一眼，是一本武器研究的書，講了從古代到現在的一些常見武器，還配上了圖，可以說很齊全。
“你喜歡這個？”
樓盡歡把其他的書放在了床頭柜上。
“嗯，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這本書就覺得很親切。”
謝之舟摸了摸書封，這書之前應該是被人翻過很多次了，邊邊角角都起了毛邊，翻開之后里面還有批注，那熟悉的字讓謝之舟一愣。
樓盡歡見他沒了動靜，疑惑回眸，見他盯著書發呆，不由得問：“怎么了？”
謝之舟怔怔地轉頭看她，忽然他眼里的情緒一變，樓盡歡感覺到一陣氣流陡然從她身后掠過，憑借著對危險的預判，她一個側身抬手，一把抓住了一根……“箭？！”
樓盡歡也懵了，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謝之舟，謝之舟一臉無辜，“好像是我弄的。”
樓盡歡：“……”
她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手里的書，剛好第一頁上就有箭的插圖。
“你的異能到底是什么？”
謝之舟搖搖頭，“我不知道。”
001也大為震驚，不會是隔空取物吧？
那這異能穿越到古代取物？樓盡歡覺得太扯。
難道是意念化形？樓盡歡指著書上的一把匕首說：“你看看這個，能不能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