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盡歡把頭發綰起,沒做太多花樣,中分長發在耳垂上向后收攏,最后綰起來固定。
“幫我戴上。”她彎下腰,薛琳琳小心地把皇冠放上去,仔仔細細固定住,確定低頭也不會掉,這才松了手。
樓盡歡拿起盒子里的耳釘戴上,提著裙擺轉了一圈,“怎么樣?”
薛琳琳眼都直了,“太美了,啊我的公主,你今晚一定可以艷壓群芳!”
樓盡歡不以為意,笑笑道:“我畫個簡單的妝。”
說簡單是真的簡單,她本來長得就很白,不用怎么打底,她上了淡淡的腮紅,畫了眼線涂了睫毛膏,再涂上口紅就已經很美了。
薛琳琳激動得拿著手機拍個不停,樓盡歡也配合地擺造型。
剛拍完一個動作,就聽隔壁的男廁所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薛琳琳和樓盡歡出去看了一眼,就見一身墨藍色禮服的顧驕走了出來。
這身西裝顏色非常深,只有在強烈的燈光下才能看出那點藍色。
修身剪裁的西裝襯的顧驕腰細腿長,雙肩舒展,整個人高大挺拔,半邊西裝灑了漸變色的碎鉆,和樓盡歡的禮服呼應,像夜色下的大海上揉碎的月光。
他手里拿著個同色的領結,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人群后的樓盡歡,他眼睛一亮,分開人群徑直走了過來。
男生們跟著他的腳步轉頭,再次被驚艷。
“我的天啊!”
“臥槽!”
“嘶——”
此起彼伏的吸氣聲無需多言,就已經驗證了樓盡歡的美麗。
顧驕走到她身前,把領結遞了過去,“幫個忙?”
樓盡歡挑了下眉,“你轉過去。”
“嗯。”
顧驕轉身低下頭,樓盡歡走到他身后,領結從他的衣領繞過,再一點點收緊,清淡的香味從身后包圍而來,顧驕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好了。”樓盡歡系好領結順手幫他整理了下衣領,顧驕轉過身來低聲道:“謝謝。”
兩人相視一笑,旁邊傳來一陣“咔咔”聲。
樓盡歡轉頭一看,薛琳琳正在給他們拍照。
“不好意思沒忍住,太好看了!你們倆穿這套真的太配了,從此童話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都有臉了!”
她激動得臉都紅了。
樓盡歡沒說什么,倒是顧驕,舉了舉自己的手機,“發我一份,謝謝。”
“當然可以!這就給你發!”
正發著,走廊另一邊呼呼喝喝走來一群人,應該是別的班來換衣服了。
徐智立刻道:“快快快,咱們回班級,擋住班花和顧哥的臉,不要讓他們看見!”
有人不解:“為什么啊?”
徐智恨鐵不成鋼道:“是不是傻?這可是我們的大殺器!等著晚上一戰成名呢,怎么能現在就被人看去,這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也是哦,快快快,擋住臉擋住臉!”
一群人把樓盡歡和顧驕護在中間,抬手把人臉捂得嚴實。
對面的人看見了立刻喊了一聲:“哎,別走!”
侯長寧:“快走!別管他們,回班級,鎖門!”
換個衣服搞的和諜戰似的,樓盡歡和顧驕都哭笑不得,怕樓盡歡穿著高跟鞋不方便,顧驕一直護在她身邊,等進了班級,兩人面面相覷,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智后侯長寧,一個鎖了前門,一個鎖了后門,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叫囂都不給開門。
最后走廊里鬧得太厲害,把主任引過來了,這事才算完。
后面樓盡歡和顧驕披上大衣被護送到了大禮堂的彩排室,鋼琴用的是學校的,而學校沒有小提琴,顧驕就把家里的拿來了。
兩人在正式演出前合奏了一次,確定沒問題就悄悄溜回大禮堂等著。
十一班的位置在角落,兩人趁亂一前一后落座,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人陸陸續續的到了,原本空蕩蕩的大禮堂瞬間被填滿,充滿活力的聲音快把房頂掀開。
班主任們艱難地維持著現場的秩序,好一會兒聲音才小下來。
校領導們從另一個門入場,在第一排坐下,只有第一排是有桌子的,他們入座后就開始閑聊。
下午四點半,元旦匯演正式開始。
教導主任上臺,拿著麥克風先試了試,“呼呼——喂?喂?呼呼——有聲了嗎?”
“有!”底下的同學大喊了一聲。
主任笑了下先說了一堆開場白,聽得人昏昏欲睡。
最后一句,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好,元旦匯演正式開始!”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了臺上。
主任退場,交給了真正的主持人,主持人一共四位,兩男兩女,兩個高三兩個高一。
四人盛裝出席,站在臺上開始和同學們互動。很快,演出正式開始。
他們這次演出不是按順序來的,是隨機抽簽決定順序。
十一班好巧不巧是倒數第二個,而倒數第一是大合唱。
比起高二,高一和高三的節目準備的更認真更用心,因為一個馬上要走了,想留下最美好的回憶,一個是初來乍到,熱情高漲。
唱歌跳舞的十分熱鬧,甚至還有唱京劇的,讓眾人大飽耳福,全場掌聲雷動,氣氛一度達到了最高潮。
而越到后面大家的精神越疲憊,掌聲也越來越少。
終于到了倒數幾個節目,大家已經坐的有些不耐煩了,玩手機的玩手機,發呆的發呆。
主持人上臺后也有氣無力的,“下面是倒數第二個節目,有請高二十一班的顧驕、樓盡歡為我們帶來合奏版《梁祝》。”
這對出了名的校園情侶名字一出來,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與此同時,大禮堂忽然黑了下來,臺上影影綽綽可以看見幾個人搬東西的人。
樓盡歡和顧驕在后臺站著,“準備好了嗎?”
顧驕笑了聲,“沒什么好準備的,走吧。”
“等一下。”樓盡歡拉住了顧驕的手,低聲說:“演出結束,我有話和你說。”
“什么話?”顧驕有了預感,心不爭氣的跳快了些。
樓盡歡輕巧地笑了笑,眼里藏了鉤子,“你心心念念的話。”
說完她提著裙擺走了出去。
顧驕沒抓住人,只能按捺下心里的躁動,拿著小提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