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鶴回家之后被他爸打斷了腿，嫌他丟人，他媽準備搬家了，要離開這里。001給樓盡歡匯報劉鶴的下場，語氣里的幸災樂禍毫不掩飾。
搬家？是怕受害者找上門嗎？
樓盡歡正在和顧驕吃飯。
001點點頭：是呢，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劉鶴的仇家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之前在學校還能和小弟們一起作威作福，回家了就像一盤散沙，加上之前的女孩子家里知道了這件事，就去他家門口鬧，劉鶴一家徹底待不下去了。
這是他的報應，應得的。
劉鶴的離開掀起的波瀾很快就被冬天的第一場雪埋葬了。
樓盡歡正吃著飯，食堂里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下雪了！”
這一聲就像是一種訊號，仿佛只有這句話說出來，冬天才真正的來了。
食堂里瞬間沸騰起來，大家紛紛轉頭去看，正好樓盡歡和顧驕的位置靠著窗，他們一扭頭就見外面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
沒一會兒紅色的操場上就覆了薄薄的一層白色。
“吃完了嗎？”顧驕忽然問。
樓盡歡轉過來問：“嗯？”
“吃完了我們出去看雪。”
“好。”
兩人并肩走出食堂，沒有牽手，卻比牽手還要親密。
他們站在臺階一角，樓盡歡抬起手，接了幾片飛舞的雪花，帶來了一絲涼意，她把雪花放到眼下仔細看了看，晶瑩剔透，然而很快就化成了水。
顧驕看著她，抬手拂去落在她黑發上的雪花，“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我們一起看過了。”
樓盡歡心里一動，“所以之后的每一場雪，都要一起看。”
“好啊。”顧驕笑著答應下來，眼中的神色卻無比認真。
視線交匯的時候，情意涌動，這個時候很適合做些什么，但在學校里，周圍人來人往不方便。
最后顧驕趁周圍沒人注意，悄悄地勾了下樓盡歡的小拇指，又快速放開。
“走吧，回教室，外面冷。”
顧驕率先下了臺階。
樓盡歡看了眼自己的小拇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那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抬頭看了一眼，就見顧驕站在雪中，穿著黑色的大衣，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見她看過來沖她挑了挑眉，像極了偶像劇里的男主角。
樓盡歡走過去，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壓低聲音說：“大衣很好看。”
這回換顧驕心緒激蕩了，樓盡歡卻已經走到了前面。
顧驕失笑，不遠不近地跟著。
漫天的風雪染白了兩人的黑發，兩道背影逐漸走近最后挨在一起。
之后的一周顧驕都穿著大衣，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大衣。
徐智在后面小聲和侯長寧吐槽，“顧哥最近這是怎么了？孔雀開屏？成天和t臺上的男模似的。”
“我之前還在想像什么，你這么一說還真挺像的。”侯長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長地說：“可能是因為男為悅己者容吧。”
徐智看了眼趴在桌上睡覺的樓盡歡，恍然大悟，“哦”
放學后大家照常留下來彩排，因為馬上就要到年底了，元旦匯演已經提上了日程，一放學，每個班級都沒人離開，從走廊盡頭走過去，不是唱歌的就是跳舞的，比上課的時候熱鬧多了。
還有些“間諜”，挨個班級亂晃，打探下其他班的演出節目。
到了十一班門口，大家剛排練完正準備離開。
那人好奇地問：“哎，你們排完合唱就走啊？沒有其他節目了？”
文藝委員不知道對方的心思，下意識地回答：“有啊，我們唔——”
薛琳琳從后面握住了文藝委員的嘴，對門口的間諜皮笑肉不笑道：“保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不會告訴你的，等到演出那天你們就知道了。”
“哎，別這樣嘛，你告訴我，我告訴你們其他班準備的節目，怎么樣？”
“那你先說。”樓盡歡走過來反問：“你都知道了哪個班的節目？”
“我知道十五班和九班的節目，他們一個準備彈吉他，一個要跳舞。”間諜說完揚了揚下巴，“怎么樣，誠意夠足了吧？你們可不能反悔啊。”
“歡歡別告訴他！”薛琳琳在后面一個勁給她使眼色。
樓盡歡笑笑，“沒關系，我們準備表演《梁祝》沒什么不能說的，至于怎么演，唱歌還是跳舞，你們可以慢慢琢磨。”
間諜目瞪口呆：“啊？你這說了等于沒說啊！”
“怎么沒說，你問的是節目，我說的也是節目啊。”
樓盡歡說完轉頭看了顧驕一眼，“走了。”
顧驕拎著兩人的書包跟著她離開。
間諜一臉懵：“不是，那你們好歹告訴我是誰演啊？”
薛琳琳偷笑，“你猜啊，反正你們絕對猜不到的。”
間諜最后也沒套出話來，郁悶地走了。
元旦匯演是除了運動會外第二大盛事，所有的學生都很興奮，那一天大家可以光明正大地拿手機去玩。
課也只上半天，中午放學后大家就去吃飯，回來開始換衣服化妝。
這是他們最自由的時候，班主任不露面，隨便他們怎么折騰。
進進出出的主任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有音量太高的才會被警告。
因為合唱節目在后，所以樓盡歡和顧驕先換了衣服。
薛琳琳自告奮勇去給樓盡歡幫忙，兩人躲在教師衛生間的隔間里，樓盡歡脫衣服薛琳琳就幫她拿。
等脫完了，樓盡歡從袋子里拿出自己的禮服，薛琳琳就瞪大了眼睛，“好閃好漂亮啊！”
樓盡歡穿的是純白色的抹胸禮裙，下擺是一層層紗蓬起來，上面撒著碎鉆，像流動的水波。
高跟鞋是和裙子配套的，她穿上之后從隔間里走出來，薛琳琳感覺自己看見了童話世界里的公主。
袋子里還有個盒子，她好奇地問：“這里面是什么？”
樓盡歡正在整理裙擺，聞言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啊，這個是配套的皇冠。”
薛琳琳：“……”
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一頂碎鉆皇冠，不是很重，但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