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羅素心里閃過這個單詞。
在女妖語里面，壞了這個單詞偏向于中性，也就是說，只是一個‘超出預期的事情發生了’而不是‘壞事要來了’。羅素女士用詞相當的講究。
她認為…
眼前的梅琳娜或多或少產生了一種真正的想要改變什么的想法。
這種改變不是技術上的革新。
而是一種更絕對，更純粹，更具有追求的革新想法。
一種想法。
而不是一種技術，一種組織形態。
變乃常態，這是梅琳娜的核心思路。而羅素則不同，她雖然表現出來革新的面目，但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保守派。
這就產生了相當的矛盾了。
幸好，梅琳娜的想法也只是有，而不是已經出現了，還有斡旋的空間。
梅琳娜每日的工作不少，即使有著桃樂絲和其他同位體幫忙，有些事情依舊只有她能做，別人不能做。
譬如說作為巢都之主發號施令。
這點就跟塔西婭一樣，雖然小西看上去是個甩手掌柜，但她的部下也不可能繞開她處理文件。
由于這種狀態，如蜜巢都有時候的審批會變得比較慢。
譬如說索妮婭的文件大部分都涉及需要梅琳娜實地考察的投資項目，所以過的很慢。
讓索妮婭大為不滿。
“小梅”
她闖入到梅琳娜的辦公室里，還好小梅沒有什么在辦公室玩游戲的私人癖好，不然這家伙高低得被滅口。
梅琳娜坐在巨大的老板椅里面，華麗的王座式設計，但下面鋪著棉被軟墊，四周還堆滿了發條貓布偶與貓燈布偶，最后面還堆著一只巨偶貓布偶，可以說小梅整個人窩在布偶與軟墊里面。
她穿著深海之主的制服，正在看一份周邊生產報告。
羅素的爪牙們工作效率很高，并且手段…手段千奇百怪，也不知道怎么就拿到了黑市上面的價格。
更奇怪的就是，羅素爪牙們對黑市上周邊的賣出價了如指掌，但對于買入價卻只是浮于表面的調查。真是奇怪…
“你闖進來干嘛？沒有預約的客人我不見的…”
“現在小梅本事了，要見你得預約了，下次我見你是不是還得說聲老爺啊？”
耍嘴皮子梅琳娜不是索妮婭的對手，主要是索妮婭這人吧，在耍嘴皮子上沒什么底線。
梅琳娜聰明的不去和她計較：
“有屁就放。”
末了還溫柔的叮囑一句：
“我好確定你是否該死了。”
“真狂暴呢。”
索妮婭搓搓手，笑意盈盈的說道：“我申請的用貓界礦石釀造特釀的酒廠通過了沒有？”
如蜜巢都產酒量巨大，但消耗量也巨大。
這里的發條貓和貓燈太多，都是很能喝的種族。
再加上女妖也是…
梅琳娜心虛的看著旁邊架子上擺著的好幾瓶特釀。女妖只要到休息時間，就會淺淺喝上兩杯。連塔西婭這種在普通人看來算是乖女孩的女妖也喝。
只不過塔西婭養生一點。
她會在特釀里面加點枸杞黨參…
“太多酒廠了。”
梅琳娜說：
“我看女妖們都開啟了所謂的16核運轉的釀酒廠了，本地的發條貓已經非常生氣了。”
女妖會和一切生物搶生意，包括發條貓。
她們開發出來了一種通過垂直溫室地塊修建的16層釀酒廠，將所有的蒸汽霧通過一個管道進行運輸，然后通過自產自銷的偽永動機模型提供動力，日夜開動。
每日能產出25到27噸的特釀。
這自然是搶了發條貓的生意，讓貓貓們不爽。
但讓人驚奇的是…
即使是這種產量，依舊滿足不了哭泣半島的酒水需求。最近發條貓在這里混久了甚至生產出來類似于紅龍發條貓、藍龍發條貓這種龍屬性發條貓，這些發條貓具備貓中罕見的集群時士氣增加的屬性，但代價就是更能喝！——對于貓來說不算代價？
梅琳娜的土豆烈酒產能也相當驚人，一般來說都是特供給大西洋國的走私渠道，但最近梅琳娜也無法走私了。
原因很簡單：
隨著貓和異界貓越來越多，還有女妖越來越多，走私的酒水在原地就脫銷了！根本屯不出貨來。
甚至這條走私的酒水航線，每艘船過來的時候都會被薅掉將近三分之二的貨…
不過即使如此，發條貓還是不滿意，畢竟貓是貪心的。
梅琳娜決定最近和她們虛與委蛇一段時間后，借著自己出門的時候，給羅素來個暗示…讓羅素先把事情給辦了，這樣事后貓貓們找上門自己也有辦法推脫。
但這種話跟索妮婭不能明說。
誰不知道索妮婭的保密能力，有的時候貓們得到訊息的速度比梅琳娜的下屬還快！只要告訴索妮婭的話…
“她們不滿就不滿啊。”
索妮婭摸了下鼻子，“反正那些貓天天不滿這不滿那的，你應該受夠了才對吧？”
“受夠了不代表要去惹她們。”
梅琳娜冷淡的說：“這是非常巨大的社會效應。你知道的，管理酒水的發條貓一直都是我們女妖的文員，她們還是天然聚團的文員，不是什么路邊的野貓，被人當球踢了還只能喵嗷嗷的生悶氣…”
發條貓有階級。
她們的階級來自于服務的設施。
簡單來說就是，一間探索者行會頒布的狩獵小屋中的發條貓階級，肯定是不如探索者行會官方總部中的發條貓的。
而能夠涉及到酒水行業的發條貓，背后一般都站著一些巨偶貓。
梅琳娜背后也有巨偶貓們的身影。
這導致了…
對酒水行業的整頓與改造必須要謹慎。
貓貓們深諳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只要不真的把女妖惹急眼了，她們該鬧的就鬧，也不會跟你客氣……
“我只是要我的酒廠開業，小梅，你得幫我！”索妮婭也學著發條貓，就差嗷嗷叫了，“…我手下有100多個女妖，正等著開工賺錢呢！這個市場巨大！”
“100多個女妖？”
梅琳娜頭開始痛了。
“對啊，100多個…”索妮婭看了梅琳娜一眼，不好意思說道，“…100個海貍女妖。”
梅琳娜腦海里浮現出來一種類似于矮人女妖的女妖，頭發自然卷超蓬松且超厚，有著天生的大嗓門，以及氣呼呼的好斗特性。
這TM是女妖中的發條貓！
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