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唐哲寧嚇了一跳，要不是一旁的褚機危抱住她，她估計都站不穩。
“這是星相。”褚機危道。
星相？
“跟手相差不多的那個星相？”唐哲寧一臉迷糊。
“當然不是。”褚機危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修者到了蘊宮鏡會形成屬于自己的星勢。你可以將這當成是星力的進階，而后續修煉，到了納元境，星勢就會成型，在戰斗中發揮出肉眼可見的作用，到了璞真鏡，星勢就能徹底定型，形成獨一無二的星相，或是動物或是植物或是某種器具物體。”
唐哲寧愣住，看向雪秋書道：“雪師兄……是神師？”
“當然不是，我還只是蘊宮境。”雪秋書道：“這金鵬是門中先輩所留。”
褚機危解釋道：“修者死后除了能留下秘境、魂鑰，還能留下星相。不過相比前二者，星相的留存是有限制條件的，必須要有專門用來容納星相的星器。而且先人遺留下來的星相使用是需要神師幫助補充星力的，否則便會無法喚出。”
唐哲寧不由震驚，這也太……
“雪師叔不過是蘊宮境，就能操控星相，那豈不是說……他能發揮出神師的實力？”難怪大宗門受人推崇。
“怎么可能？”一旁的羅小鷹失笑道：“雪師叔雖然能喚出金鵬，但可操控不了金鵬，金鵬愿意聽他的，那是因為它愿意。而且，便是金鵬愿意被操控，但星相戰斗消耗的星力是極其恐怖的，非神師可扛不住。”
唐哲寧愣住，“你說……金鵬愿意？金鵬有自己的意愿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座下的金鵬似乎歪頭看了她一眼？
“那是當然的了，對不對，金鵬祖奶奶？”羅小鶴拍了拍身下的金鵬，金鵬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唳聲作為回應。
唐哲寧都驚呆了，“她她她……”
“這是在空中，金鵬祖奶奶不喜歡吃風，所以不愛說話，要是回到地面，她可是能跟人一樣說話的。不過這樣的機會并不多，祖奶奶出現消耗的星力太龐大了。”
唐哲寧好了好幾分鐘吸收這些信息，隨即發現不對，“既然金鵬祖奶奶的消耗大，怎么還非要讓她帶我們？又不是沒有飛行星器。”
“當然是為了搶位啊。”羅小鷹笑道：“你該不會以為別的宗門會因為九神宗是九鼎宗門就把位置讓給我們嗎？”
“確實。”羅小鶴道：“九神宗的地位可都是一次一次打下來的。”
她的話音剛落，唐哲寧就感覺到一陣撞擊導致的劇烈搖晃傳來。她轉頭看去，就看到一只金色的猛虎從旁邊錯身而過。
“來了，都抓好！”
雪秋書的話音未落，一眾弟子就抓住了金鵬的羽毛。
唐哲寧愣了一下——星相的羽毛居然跟真的一樣。幸好褚機危拉了她一把，否則她會被直接甩飛出去。
幾乎是瞬間，金虎和金鵬就撕扯在了一起。
說實話，唐哲寧在金鵬背上，因為太過近距離，幾乎是看不到兩者的戰斗過程的，但駭人的氣勢幾乎撲面而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一艘在暴風雨中前行的大船上，是那樣的震撼，那樣的……讓人畢生難忘。
之后，唐哲寧又看到了金豹、金牛、金龜等各種星相，只是都不等她細看，金鵬就跟對方打了起來。
“別看打得兇，其實大家都沒動用星相術，否則那才是大場面。不過像這種不是神師操控的星相，真動用星相術，可扛不住星力的消耗。”羅小鶴在唐哲寧耳邊小聲道。
哪怕看不清具體，但唐哲寧依舊感覺到了，金鵬愈戰愈勇，雙翅揮動伸展之間，在高空騰挪翻越，那叫一個游刃有余。
羅小鷹解釋道：“金鵬祖奶奶的主人當年可是九神宗出了名的女煞神，那戰斗力杠杠的。都說物似主人，星相也是這樣的，主人什么性子，他們便是什么性子。金鵬祖奶奶最是好戰，每次這種活動，她都比其他星相要積極。這種事情，找她準沒錯。其他星相，可沒那么容易請動。”
唐哲寧其實有一個疑問：都說神師能夠與天齊壽，那金鵬祖奶奶的主人，以及先輩的其他神師，都是怎么死的？
但是當著金鵬祖奶奶的面，問這種話多少有些不適宜，她便沒問出口。
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
“快看，到了！”就在金鵬越過所有星相沖到前方的時候，羅小鷹開口喊道。
唐哲寧抬頭看去，隨即就呆住了。
“天哪，那是什么？”羅小鶴已經驚呼出聲。
數百米之外，天河之水一瀉千里，水花奔騰間，如銀的白練垂直而下，綺麗中帶著一往無前的兇猛。
“有種又美麗，又讓人害怕的感覺。”一位女弟子輕聲道。
確實。
金鵬停在瀑布面前。
不知何時，風雨都消失了，她口吐人言道：“不能再往前了，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
話音剛落，就化作金光溢散在了周圍。
因為太突然了，一眾瞬間便往下掉去。幸好雪秋書反應快，揮手間一片巨大的楓葉出現在他們下方，將他們齊齊托起。
“這個也是飛行星器？好漂亮啊！”唐哲寧低頭看著散發著淺淺光芒的橘紅色楓葉，滿是贊嘆道。
“這種飛行星器算是比較簡單的，但是……”頓了頓，褚機危補充道：“在大型戰場中，這種飛行星器是最實用的。”
他的聲音不大，但幾步遠的雪秋書卻是聽了個清楚。
看來這位師弟委實有些秘密。
畢竟……他唯一一次參加的戰場應該是荒獸大戰，但是，就他所知，荒獸戰場上是不適合用飛行星器的。但偏偏，他卻又知道這類不該他知道的戰爭常識。
“這個就是秘境入口嗎？”唐哲寧皺眉道：“總不能……要我們穿過這個瀑布吧？”
這會死人的好不好？
尋常瀑布的沖擊力就很嚇人，更別說眼前這個……他們根本也飛不到頂，這從上面下來的瀑布，距離少說也有個上萬千米。
哪怕是修者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的水流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