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符?
一向只面對敵人使用的爆破符出現在此地!
她竟不知何時手中捏著張爆破符!
蘇余紅著臉,帶著點尷尬,也隱藏著一絲慌亂,“我,這,我,不是……”
這只是她下意識的習慣,蘇余不知該如何解釋目前這令人尷尬的狀況。
“好孩子,外祖父懂!”柳澈沒有等蘇余想要說什么,淚眼朦朧地握上蘇余的手,拿在手中輕拍,“小余兒,你辛苦了!”
柳澈語帶哽咽。
小余兒手中捏著的哪里是爆破符,而是他們對她的虧欠!
他與妻子嫣然并沒有給詩詩一個安穩的生存環境,想來,外孫女生活的也有艱辛。
“不辛苦!”蘇余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她抬頭向上,吸了吸鼻子!
心下不免有點唾棄自己。刀傷火煉都沒能讓她流下淚,但是這么點不痛不癢的事兒,矯情上了!
只能說,寒風中的暖陽最是催人淚下。
兩人間的話匣子也便是在如此溫情的情況下打開了。
陸無塵也沒有撤掉隔音符。
并不是說他不相信白展呈,只不過是他懶得撤。
柳澈這名字一出,參商大陸上年輕一輩的雖說少有人知,可白展呈做為白家下一任不怎么聽話的接班人,族內什么地方沒去過!
越是禁忌的地方,越是禁忌的書籍,他看的不要太多。
柳澈這名字一出,他便知道是誰。
那可是參商大陸數十年被抹殺的存在!
也正是因為如此,見陸無塵甩出隔音屏障,那不就是說明陸無塵不相信他!
氣得白展呈好些天不與陸無塵搭話。
陸無塵倒覺得,如此安靜,挺好。
而另一頭,陸弒天帶著一眾弟子狼狽的避過萬獸的襲擊,正在一處避風的沙丘處休息。
“爹,你衣服臟了,行兒幫你處理一下。”陸天行邊說邊將手中的水囊遞給陸弒天,口中的話充滿不忿,“爹,陸白那家伙如此目無尊長,就這么放過他了?”
陸弒天滿意地看著低頭為自己整理著裝的小兒子,搖了搖并沒有多少水的水囊,心頭頗為熨帖。
他們因在上次大戰中丟失了許多水囊,以至如今用水困難。
可行兒還是將這珍貴的水給他喝,真不愧是他與桑兒的孩子。
至于陸無塵那個孽子,將他生下,便是他陸弒天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
“他活不了多久。”
面色冷厲,語調陰狠,仿佛說的那個人并不是他的兒子。
陸天行對于陸弒天這一幅表情早已見怪不怪,再說,這態度又不是沖著他發的!
而且,陸天行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時刻注意著陸弒天的動作,見他仰頭喝水,借著拍打動作的掩飾,將手中一個小荷包與從陸弒天衣襟中取出的小荷包調換了下。
可能是他動作迅速,也可能是陸弒天對他沒有防備,陸天行有驚無險地將那小荷包收到了自己手中。
卻見陸弒天喝水的動作微頓,放下手中的水囊。
嚇得陸天行臉色一白,還未收回的手僵了一瞬。不過,好在他反應的也快,在陸弒天發現異樣前,將那雙手收了回來,“爹,怎么了?”
“不過,行兒,你為何會出現在此?”
陸天行心頭懸著的那顆心猛地一落,看來是沒有發現!忙轉過身裝作打理自己的衣服,將手中那沾滿他汗液的荷包放回了自己的懷中。
“哈,這不是想爹了么!”
陸天行一向呆在中部月影嶺陸家。雖說龍祈宗是參商大陸武道第一宗,是武道修行者的天堂,陸天行卻是看不上眼。
一則陸家族學教的武學并不比龍祈宗差,而且,陸天行覺著,與龍祈宗眾弟子呆在一起會掉他的身價。
這便是為何陸弒天會有此一問。
可惜,陸弒天此時正想著如何處置陸無塵那個孽子,并沒有發現陸天行的異狀。
“爹,你看,我們什么時候離開?”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陸天行便不想離開了,他那群朋友可還等著他呢!
陸弒天看了眼周遭狼狽的眾人,沉著眼道,“休息好了便準備回去。”
陸天行的眼一亮!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然而,陸弒天的心情卻是差極了!
他沒想到,這次碰上陸無塵,他竟然對他束手無策!
在蘇余出現之前,陸弒天便已經落于頹勢。
他們兩支隊伍的相碰,只因為一只沙漠甲鯰!
眾所周知,沙漠甲鯰可以在沙漠中尋找水源,只要跟著沙漠甲鯰游走過的痕跡,便能找到水源!
他們早已缺水多日,炎炎烈日下,看到沙漠甲鯰的痕跡,哪能不興奮!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追蹤的甲鯰痕跡,最終斷送在陸無塵三人的腳下!
他們到的時候,剛好看到白家少主將最后一根長魚刺從口中拿出,還意猶未盡地狠狠嗦了一聲!
那聲音聽到龍祈宗這邊眾人不由地齊齊咽了口唾沫。
隨后,他們憤怒了!
水源的蹤跡斷了,他們扯著干得冒煙的喉嚨叫囂著,讓薛列英將她手中的水囊全部拿出來。
陸弒天對他們的行為并沒有阻止,反而樂見其成。
盡管事隔多年,他還是第一眼便認出了陸無塵,那個讓他在陸家顏面盡失的孽子!
要問龍祈宗眾人為何找薛烈英?
柿子當然要挑嫩的捏!
三人中,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唯一的女子最是弱小。
不過,很可惜,他們碰上的并不是柿子!
薛烈英盡管在三人當中是最弱的,可也足以吊打他們眾人。
當然,她對上陸弒天還是有差距。
陸弒天能坐上天下武道第一宗的位置,其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可小覷的。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對上陸無塵,他居然毫無招架之力!
哪怕他將體魄修煉成鋼精鐵骨,哪怕他的武道修為能讓他移山倒海,可是,無用,便是無用!
他居然比不過一個他不要了的孽子!
這個認知讓他心情暴躁地想殺人!
統領百獸!
那家伙是如何做到的!
一個卑賤的孽子,怎么可以比他還強!
不甘,懊惱侵襲上陸弒天的心。
一道蟄伏在角落的黑影,如同聞到了什么芳香撲鼻的美食,悄無聲息地向陸弒天靠近,在他情緒最為憤怒的時候,一個猛扎,從他的腳底板鉆了進去。
陸弒天只覺得腳心一痛,微微抬腳輕壓地面,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他便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