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靈穴之眼的勘察持續了三日。
茍一葦做事做得很細致,將整個清涼臺的洞穴坑道逐一進行了實地走訪勘察,并全數走到了底,也全部進行了靈力靈氣的測試,以便于為下一步設計規劃和建設來做好準備。
他的這些“徒弟”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活計,很顯然這比尋常的法陣建設和制符、煉丹等事務要復雜且重要得多,尤其是這又是深入到絕域禁地中,靈氣的充盈程度讓他們這些煉氣層級的弟子都感到有些難以適應,不少人都出現了類似于“醉氧”和“高原反應”的狀況,不得不服用一些特殊丹藥來提升自身的適應能力。
好在這在之前陳淮生就提醒過茍一葦要有所準備,以現在清涼臺的位置和靈力狀況,煉氣中段以下的弟子恐怕都有些難以適應,多少需要服用丹藥或者用靈符來幫助適應。
但一旦適應之后,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對于他們的修行有所裨益,畢竟這樣一種靈力充盈的環境下長期居于此,而且能適應,就證明其四基基線都有提升,當然這個提升有一定限度。
對趙良奎、魏武陽以及宋巖、陳桂生他們來說,這樣一個機會也是一次極為難得的鍛煉機會,一方面這種絕域中的環境讓他們在適應過程中四基都得到提升鞏固,另一方面要構建這樣一個混元之境,也能讓他們從各方面都得到打磨錘煉,從設計到細化,再到安置布局,每一處的布設都極有考究,琢磨其中道理,都能悟出不少奧秘來。
“怎么樣?”陳淮生對茍一葦的勘察情況很重視。
“的確是一處難得的風水寶地。”茍一葦抿著嘴滿臉思索的神色,結合著陳淮生拿出的規劃設計構想,他也在考慮如何能夠將這些規劃設計與靈穴實地情況相結合,在哪些方面需要用靈寶靈材來補足,哪些地方還需要進一步疏導挖掘,以及怎么來布置才能讓這個靈穴之地效果最大化,“淮生,你打算怎么用這個地方?”
“怎么用?”陳淮生一時間有些沒明白茍一葦的意思。
“清涼臺這一處穴眼實際上不能叫一處穴眼,而是多個孔洞貫通形成的一個洞穴孔眼的連環體,但總體來說可以分為上下兩處,上部范圍較大,大概是一處大型洞穴和九處小型洞穴及其連通的孔道組成,大概最深處進入山體在二十丈左右,下處要小很多,是從上部的一個側洞蜿蜒深入到右面的山巖中,但這一處孔道就有些幽深漫長了,大概在四十丈左右,然后還有一個大洞穴和三處小洞穴,另外在其下方還有一條地下溪流,……”
茍一葦一邊拿出自己繪制的靈穴之眼構造圖,一邊指給陳淮生看:“淮生你看,這兩處穴眼區水平距離大概在十五丈之遙,深度也有二十丈的差距,在靈力濃郁程度和法相區別上也稍有差別,上部穴眼區土木法相較為濃厚,火性法相也還過得去,下部穴眼區土水法相最盛,另外金性法相也比上部穴眼區要更厚重,也就是說這兩處穴眼區是有一定區別的,上部穴眼區,土木火法相都還可以,但金性和水性就略差,而下部穴眼區土水金法相都還不錯,但火和木性法相稍差,其實下部穴眼區木性法相也還過去,就是火性法相差距較大了,……”
“茍師伯,你說這么多是什么意思?”陳淮生隱約覺察到一點兒,皺起眉頭問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的話,其實可以按照你的規劃來設計構建兩處混元之境,一大一小,一淺一深,上部環境更好,更適合土木火三相不足者,而下部陰瘴較濃,煉氣層級弟子都難以承受,也更適合筑基弟子,……”
茍一葦的建議讓陳淮生忍不住撓頭:“茍師伯,那豈不是意味著在靈寶靈材的需求上也要翻倍?我原來琢磨要構造一個混元之境所牽扯的范圍都不能太大,否則在靈寶支應上就足以讓我們大槐山破產,根本就湊不齊,您現在突發奇想要搞兩處,而起按照你提及下部那一處,只怕對要靈寶的需求更大,涉及到要抗衡陰瘴,就算是筑基修士也一樣需要各類靈寶來平衡啊。”
茍一葦也知道自己的建議有些“不切實際”。
當初在構建這樣一個混元之境上他自己都專門提出了質疑,就是覺得要打造出一個類似于鼎爐的混元之境要求太高了,特別是在靈寶的需求上標準極高,而且需要持久的靈力保障,尋常靈物根本就支應不起,只有高級靈寶才能扛得住,甚至高級靈寶也需要持續的補充供應,一旦靈力耗盡,就要更換補充。
可現在實地勘探了這一處靈穴之眼的情況之后,他又委實覺得浪費下部穴眼區這樣一處寶地太可惜了,尤其是陳淮生的規劃設計中對于五行法相的蘊積滲透道體有著相當精妙的構想,如果能按照其預設的標準建設好,而后修士能夠長時間浸潤其中,其效果真的要比尋常靈地強太多,甚至堪比秘境之效。
“淮生,我知道其中難處,但是我以為值得。”茍一葦堅持自己的意見:“如果一時間無法完全兼顧或者建成兩處,我覺得倒是可以先考慮建下部穴眼區,上部穴眼區對于煉氣弟子可能效果更好,筑基弟子也有進益,但在下部穴眼區,筑基弟子的修行效果我覺得可能會大幅度提升。”
茍一葦嘆了一口氣又繼續道:“淮生,這樣一個穴眼區建成之后恐怕也只能供一人使用,靈力保障通過蘊積浸潤來支撐,消耗太大,若是散修或者宗族可能就再好不過,但對于宗門來說,也只能說是一個亮點支撐了。”
陳淮生笑了起來:“茍師伯,能達到這樣效果還不滿足?你還真以為這一處混元之境就能改變一個宗門命運不成?對于我們大槐山來說,我倒是覺得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