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玲剛走進牌坊便有些驚訝的開口,還不斷地左右打量。
眼前空蕩蕩的,就一處小廣場,中間位置還有一處噴泉池子。
淺黃色的燈光下,這里沒有一個人影,何談熱鬧?
可我們心里清楚。
潘玲看到的是另外一種景象。
就是不知道,這里是一種怎樣的熱鬧。
師傅回頭看了一眼潘玲,然后開口說道:
“別說話了,跟我上山。”
潘玲連連點頭,這才閉上了嘴。
緊接著,師傅就帶著我們三人往前走。
小廣場的另外一邊,有八條路,每一條通往陵園各處。
我們則徑直的往山上走。
周圍看著空空蕩蕩,可我們從前面走過的時候,能感覺到陣陣冰冷。
一股一股的涼風,不斷地往我們脖子里鉆。
整個陵園,寂靜到只能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踏踏踏……”
我們一前一后繼續往前走,墳墓也越來越密集,一座一座墓碑,在我們左右連綿不斷。
甚至像梯田一樣,依次往山頂蔓延。
每一座墓碑上都有一張黑白色的照片,男女老幼。
這里是亡者的聚集地,也是鬼魂們的落腳點。
陰風還是輕輕的吹,鬼氣始終在我們周圍纏繞。
越是往山上走,就感覺陰氣越重越冷。
等我們來到半山腰時,再往山下去看,一眼下去全是墓碑外,就是彌漫在山腳下的絲絲白色霧氣。
師傅帶我們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他左右看了一眼又開口道:
“往這邊!”
說完,指了指方向。
我們繼續跟著,開始往左邊走去。
只是越往前走,陰冷的感覺越重,我們在半山腰上走了有十分鐘的樣子,四周開始起霧。
這里的陰氣更重,陰氣凝聚蔓延到了后山。
后山的墓碑明顯沒前面的多,稀稀拉拉的墓碑豎立,而且也沒有了路燈。
只能借助昏暗的月光,看著白色的石板路往前。
看師傅帶我們去的方向,應該就是松鶴山陵園的后山深處。
走了五分鐘,霧氣已經很重,我們只能開啟手機電筒才可以看見路。
視野也只有五六米的樣子,再遠就看不見,霧太濃。
往前走了大概有二百米后,我們見到一棵老松樹。
老松樹有大腿粗細,很是翠綠,就長在路邊。
師傅見這棵老松樹,又停了下來。
深吸了口氣道:
“快到了,大家跟著我繞這棵樹左邊三圈右邊三圈,再往前走一會兒,我們就到地方了。”
聽到這話,潘玲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宋道長,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個什么地方。我看這里,幾乎都沒村民了!”
村民就是這里的鬼,只是說起來好聽一點。
師傅故意賣個關子:
“等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師傅就對著那棵老松樹,左邊三圈右邊三圈的開始繞。
繞完還示意我們開始。
我就第一個跟了上去,也是左邊三圈右邊三圈。
等繞完六圈后,我竟有點莫名的眩暈感。
這是很異常的事情,別說我現在有道行,就算以前沒有道行的時候,左右緩慢轉三圈都不會有頭暈的感覺。
“師傅,我感覺有點頭暈!”
師傅看了我一眼道:
“頭暈就對了,要是不頭暈,咱們還去不到那地方。”
那地方?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需要對著一棵樹繞圈子?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看西游記。
有個妖精的洞府,就是需要圍繞一棵柳樹繞圈子,也是左邊三圈右邊三圈。
該不會,是某個奇異的所在吧?
我心中想道。
這個時候,大家都繞完圈子,師傅就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
前面的霧氣更濃了,陰氣也變得很重。
冷,讓我感覺進入了大冬天的冷。
這種冷是純陰氣的冷,只有在九尸樓時,才感覺到過這種冷。
師傅帶著我們往前走了百多米后,我們隱約的看到正前方有一團紅亮。
好似一盞燈亮著。
我和毛敬還在分辨,那是個什么發光物時,潘玲已經看清了:
“一盞紅燈籠,前面有一棟房子!”
“對!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師傅再次開口,領著我們繼續走。
心中好奇心來了,這到底是什么房子,搞在陵園里?
隨著我們繼續靠近,紅色的燈籠和房屋也變得越來越明顯。
最后,我們看清了那一盞紅色燈籠。
插在一棟小木屋前,紅燈籠油亮油亮的,那紅色的光很柔,很吸引人。
在燈籠之下,是一塊垂吊的招牌。
上面用白字寫著四個字;云白商店。
看到這幾個字,我們都異口同聲的讀了出來。
“云白商店!”
“沒錯,云白商店。你們需要的藥,這里就有現成的。”
師傅開口,并沒急著帶我們進去。
潘玲瞇了瞇眼:
“這商店陰氣好重,看不透。
但為什么,叫云白呢?”
當潘玲說出“云白”二字,我一瞬間明白了為什么。
在旁邊附和道:
“再加個鬼字讀一讀。”
“加個鬼字?”
潘玲帶著狐疑,可她旁邊的毛敬已經反應了過來:
“魂魄!”
“這是針對鬼魂開辦的商店……”
師傅聽毛敬說出口,直接點點頭:
“沒錯,這是一家死人商店,來這里的顧客基本都是鬼魂。
來這里,他們只需要給出相應的報酬,就能買商店里的各種商品。
一會兒進去了,那些商品都別去碰。
碰了,是要收錢的。
咱們只要解毒藥,別的都不要。
那老太婆要是問你們要頭發,誰都不能給,都記住了?”
師傅很嚴肅的開口。
此時了解到這商店的不一般,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我們都點頭答應。
隨后,師傅就帶著我們往白云商店里走。
商店就一間小屋面,和外面的公廁大小,很破舊。
整個木屋,都散發出陰冷。
我們剛到門口,就見到一個滿臉慘白,皮膚被泡得發脹甚至都出現褶皺的中年女人。
手里拿著一塊吸食棉,不斷往自己的臉上按壓,看著像是在吸食自己臉上滲出的水漬。
我們在門口來了一個對視。
中年女子拿著吸水棉,掃了我們一眼,便和我們錯開往外走去。
她每走一步,地上都會流下很多的水漬。
當走出二三米后,流在地上的水漬又會快速的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