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那位大上師曾經說過的,有地位崇高的“吐蕃”大族,將自己降服不得之物,送到了廟子之中。
叫廟子鎮壓了此物,他們來的時候,封住了所有的門窗,叫人都不曾得見了他們的蹤影,叫耳朵聽不得他們的聲音,眼睛看不得他們的影子,鼻子嗅不到他們的氣味,直到廟子徹底破滅之后,整件事情才流露出來了些許消息出來。
止這些具體消息,“班智達上師”都無可得知,那這位“烏夏帽子大佛爺”,是否可知這到底是哪一大族?
應也無可得知,應陸峰看到的那經幡旌旗,俱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模樣。
陸峰的疑問提了出來,“烏夏帽子大佛爺”果亦搖頭,表示自己并無可得知具體是哪一家。
他放言,這個消息本身,就帶著劇毒,這是帶著“詛咒的消息”,就像是帶著劇毒的蜜糖。吃了這蜜糖,就會惹上“詛咒”。而“詛咒”,是整個“密法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諸多“僧人”,“神巫”,“貴族”,甚至于“贊普”,就是死于不明不白的“詛咒”之中。
連“烏夏帽子大佛爺”,亦是如此,在“密法”之中,也有許多種明顯從“巫教”學習過來的手段,用來破除和驅除“詛咒”。止到了這個份上,其實事情,已經厘定了。
能夠叫“蓮花欽造法寺”這樣的一座大廟子為他們看守“噩兆”,能夠施加“詛咒”,叫“烏夏帽子大佛爺”都不得言語的大族,真無多少,特別是其中還擅長于“詛咒”手段的“神巫家族”,左右就那么幾個,便是再須得一點點線索便可得到準確信息。
陸峰亦無有對此,再有甚么打探言語,大量的牲畜和財寶都被無情的添到了廟子的“火塘”之中,那些物品燃燒的惡臭,迎風十里,叫那些貴族們都有些色變,慘絕人寰的哀嚎充斥在了此間,整個寺廟,都如同是籠罩在了大火之中,濃煙從這大雪山上而起,竟然真的被無形巨口吞入了其間,無所蹤跡。
隨后,寺廟真的起火了,止這一次,這火焰來的蹊蹺無比,整個火焰無有一個從點到面,從小到大的“火勢”變化,止一出現,便無可阻擋,陸峰看的分明,這火焰分明就是從“過去”,“現在”,“未來”都一直在燃燒,它并非是“有效到達”開始燃燒起來的,這“大火”,從前便在燃燒,未來也未曾熄滅。
止在現在出現了而已!
亦就是說,這就是一個“輪回”,“輪回”的開始是在燃燒,“輪回”的結果亦是在燃燒,隨后便可以想象,這個“輪回”是一個疾馳的馬車車輪,馬車開始轉動,火焰永不停歇。
無過于陸峰看不清楚此火是從甚么時候開始燃燒的,但是他可看出來,這大火最開始是從甚么地方開始起來的,一處極高的“寢宮”,火焰自那最高處而起,卻詭譎的宛若是流水一樣,流淌到了底下,將整個寺廟,都籠罩在了業火之中。
“這是第三把火。
從主持法王法尊的寢宮而起,這一把火,徹底燒掉了整個法寺。
整座寺廟,無得逃脫,便是在整個法寺的燃燒之間,因果糾纏,業力纏繞,魔怪,厲詭,恩怨糾纏。便是菩薩,也不得叫我們耳清目明,見著這背后的真相。廟子無是一日一夜之間,被大火燒塌的。
這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個饒囧,便是到了最后,廟子之中亦頻頻發生了些怪事,大事。
止那個時日,我們被‘主持法王法尊’用青石和寶塔壓在了‘人間伏藏’之下,不得見物——
最后的事情,我們亦無得見到,但卻也有了些猜測在。”
“烏夏帽子大佛爺”毫無芥蒂的說出來了自己這些“執念魔”被法王鎮壓的事情。便是在整座廟子都起火,群魔亂舞之后,那時候的主持法王,亦可以隨手將他們鎮壓在了廟子之中,尚有余力,可見神通,止這般情形之下,廟子還是無有再建。
說實話,
便是到了現在,陸峰都無有見過法王的面目,無可得知這位很可能已經證得“菩薩行”的大佛爺,如今到底是在甚么地方,眼見著整個寺廟都落在了業火之中,陸峰未曾說話,在他的瞳孔之中,火焰翻天。
那一座堪稱是“藝術瑰寶”——止提起來“藝術”,不論其余的話,這座“藝術品”,就在“業火”之中化為灰燼。
應佛法而生。
應佛法而滅。
亦合佛法。
“須菩提,須菩提。”
陸峰心有所感,有顯教經文便在了嘴邊,欲要說出,最后卻還是沉默在了嘴巴之中,隨著一口郁氣消散在了他的口腔嘴巴之中。
在他的旁邊,“烏夏帽子大佛爺”無喜無悲的訴說。
止好像是說了旁人的故事一般。
從他的言語之中,聽不得任何語氣波瀾,止余留下來了故事的繼續。
他繼續說道:“便是如此,廟子之中的‘法脈傳承’,亦無有那般簡單,應‘厲詭不二如一’。這一點,廟子之中無止是法王一人得知。
所以在‘密法域’之中,一定有一個‘一’。
這一點便是曉得了這件事情的僧人,亦都在想辦法解決。
止根據法王和我們之察覺,那個‘一’,早就破滅。
有人應是已經借助了手段,叫這‘一’,分為了各個部分。
并且脫離下來的各個部分,都已然是各自成長了。
便是后來,‘一’脫困了,想要合一,亦不得勝利。
它的四肢都無是它的四肢,它的腦髓都是別人的大海,如此情形之下,它如何還能‘合一’?”
聽聞到了這里,陸峰問道:“那‘詭菩薩’是‘一’的一部分?”
“卻并非是如此,詭菩薩的來歷,卻和這‘密法域’的一,無有干系,它往來搬運的‘法性’,亦不在‘密法域’之中。”
對于“厲詭菩薩”的來歷,“烏夏帽子大佛爺”倒是所知甚詳。
“并非是‘密法域’本來的‘厲詭’,它更像是從蓮師處來的‘厲詭’。”
“烏夏帽子大佛爺”徐徐說道:“它和廟子之中有因果,卻不多,便是廟子之中鎮壓了他的佛輪,亦并非是甚么大事情。
它應還有其余的事情要做。
須得防備的,反而是‘五蘊熾盛之厲詭’,亦叫做‘陰魔詭’。
故而我欲要傳經,但是卻發現,我們便是早就被盯上了。便是在此時傳了法脈法統,那‘厲詭’止會出現,將你們一網打盡。
——卻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和我好不容易將過冬的糧食背在了你們的身上,轉頭你們卻都被狼吃了,連糧食都丟了有甚么區別?
故而還須得等等。
等到我尋得了一個妥善的方法為止。”
“烏夏帽子大佛爺”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告知陸峰。
他和其余的“執念魔”有不同之處。
他更多了一些“智慧”。
在這般的情形之下,陸峰捻動著念珠,止得稱是。
還能如何?暫且先應承了便是,至于說那“五蘊熾盛之厲詭”,雖然難纏,但是此刻卻還不須得他上前去纏住了這“厲詭”。
“烏夏帽子大佛爺”又告知陸峰,這些天他都可去“甘珠爾”大殿之中,去拿取些經文來看。
陸峰點頭稱是。
止這件事情都不太重要。
在“烏夏帽子大佛爺”離開之后,陸峰感覺自己懷里的“人皮古卷”,開始緩緩蘇醒了。
這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吃了“灰白色”的氣息之后——吃掉了“死韻”之后,“人皮古卷”便再度“睡著”了。
亦可以稱之為“吃飽了消化”,“飯困”,此刻“消化”完了,陸峰都可再去看看,是否在這“人皮古卷”上,再度多出來了些許變化。
無過于也并非有多少信心。
應上一次“人皮古卷”吃掉了“隕石”之后,“昏睡”了那般時日,最后雖然出現了變化,但并不太大。
如今止困了這般時日,應也如此。
陸峰自然邁入了一處無人的大殿內,也不關上門,也不怕被人看,就拿出來了“人皮古卷”。
依照他這個“永真大上師”的身份,手持這“人皮”法器,在懂行的人眼里,德行兼備哩!
陸峰打開了這“人皮古卷”,便看到了“人皮古卷”依舊分為那三部分。
止這第一部分的三項“大誓愿”,終究是有了變化!
所有的變化出自于三個條件之中。
上面寫的是:
完成三樣請求,即可返回現實,獲得將本場景中某一法器帶回之能力
一、修成法脈,轉回甘耶寺,獲得甘耶寺赤巴法臺職位(20)
二、修成法脈,調查甘耶寺衰落之謎(75)
三、修成法脈,埋葬吐蕃古瓶(未完成)
在密法域修行之所有成果,均可永久保留
完成請求,即可得到額外報酬
完不成任務,將終老在密法域之中
已滯留時間:68681天
往常這上面之時間,背后的“未完成”,都極少變化。
但是現在,這最下面的時間一次性多了一百多年,連上頭的“未完成”,都有了變化!
這卻是稀奇的很了!
“吃了死韻之后,便是連我應厲詭、密咒多了的時日,都算在了里頭。
還是說——那時日,其實亦是正常流逝的一種,我的確是過了那么多年。
便是這么多年,我也無有衰老。卻是我的‘身之大圓滿’得了乖巧。”
陸峰此刻倒是可以確定了。
畢竟,
時間如刀子,人身如年輪。時光走一圈,刀子就在人的身上劃拉一道,可以見骨痕,可以見性輪。
僧人,亦不得免俗。
吃了“死韻”,陸峰察覺到“人皮古卷”更加智慧了。
那三道任務,第二道已經有了眉目。
關于“甘耶寺”的衰落,“人皮古卷”認可了。
如此看來,“甘耶寺”的衰落就是和“天火”扯不開關系。
就是當年“牛魔滅佛”之后,來自于王都逃難的僧人們,從那些寺廟之中帶了東西出來,至于他們想要埋在土里當做“伏藏”也好,想要保存了“法脈”,等待東山再起也罷。
無論是甚么情況,現在的情形就是圍繞在了廟子外面,很可能就是來自于外頭的“厲詭”。
無管于他叫做什么,都不過是借了一層皮子的“厲詭”!
現在還剩下來的這些未完成的任務,又是甚么?
又有哪里可以補充的呢?
是在“甘耶寺”這座廟子周圍的村子,山崗,那些消失的人文地理?
還是那“厲詭”的真實身份?
還是到底缺少的其余兩份法脈,所以暫時還有缺陷?
“甘耶寺”的法脈,亦是隸屬于“諸法本源之寺”的部派法。
暫止從他這邊得來的經文來看,這些傳承法脈,亦無有甚么特別特殊的。
當然,也不可就此妄斷。
若是有了些特殊,便應是從另外兩道法脈之中所得。
至于其余兩處都無有到了一半的任務。
陸峰卻都已經有了頭緒。
都可徐徐而來。
“‘人皮古卷’啊‘人皮古卷’,你是怕我無有了耐心,所以給了我‘可視化’么?
可是你的這‘可視化’啊,卻是依照了誰的標準也說不定。
若是你能聽懂我說話,便折了你這古卷的一角,也算是對著我點了點頭。
叫我知道你也是一件靈物,如何?”
說罷之后,陸峰看著“人皮古卷”。
“人皮古卷”一動不動。
看起來完全無有聽懂陸峰的話。
陸峰便亦不強求。
看完了第一個“版面”之后。
陸峰便看向了第二個“版面”。
在第二張“版面”之上,亦出現了變化。
上面的“佛敵”——對他還抱有惡意的“敵人”,亦出現了變化。
這一回,倒是有可能不拘泥于地點。
亦可能是看的更透了。
這第二張之上,“佛敵”竟然有些“密密麻麻”了,在這“密密麻麻”之間,陸峰便看到了一位熟人。
——“所有吃人狼的母親”。
這位和他立下來了“契約”的狼母,此刻卻是有些變化莫測了起來。
應她的樣子,自然是充滿了“女性”的特性的。
止它的身上,此刻卻展現不出來了“慈悲”。
她的這個樣子,也不像是“獸面空行母”一樣,一半是人,一半是“野獸”,她此刻正處于一種極其特殊的“蛻變”之中,或者說,“孕育大盤”之中!“狼母”此刻的樣子,整個人,“綠里花紅”,好不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