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化作的“地藏王菩薩”落在了這深不可見地的大深淵之中。
然,在他的頭頂之上,徐徐升起來了一座大日,照耀了此間。
隨即,種種“地獄”,依次第浮現,重新厘定,地藏王菩薩的密咒響定在此間,竟然是化作了一個拳頭一般,五指緊握,將整個“六道輪回唐卡”最外面的“地獄道”唐卡,“一把攫取”下來。
自成一派。
化作一隅。
而在這個“唐卡”的更深處,陸峰的“意藏”化作了一條游龍,在其中不斷的游曳,經過了最外面的“六道輪回”,如是去了十二因緣。
亦無有發現了旁的甚么。
止越是朝著里面走,陸峰就越是察覺得到,在這完整的“六道輪回唐卡”之中,一切都并非是如此簡單。
——應在這唐卡之中,一切著實是太過于完善了,完善到了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六道輪回”,并非是“唐卡”如此簡單。
便是陸峰現在,自己決計是無法畫出來這般的唐卡。
就算是他借用了“蓮花欽造法寺”畫出來的巨幅唐卡,亦和此物是“兩個東西”!
它們是兩種“創作方向”!
是一個可以用在此間的“宇宙”!
止一念至此,陸峰索性化作了“寶帳怙主”,萬丈之高,就在其中,一眼遍觀世界。
俱要將此化作了佛土!
止這“一眼萬年”,便是陸峰依此“法性”,遍布全索,也是一個“水磨工夫”!
如此,
另外一邊,
陸峰盤膝如此坐著。
在他的頭顱之后,“地獄道”佛輪,終于緩緩擴張開來。
無再是青湛湛的一道青光。
而是七彩之光!止這一道七彩之光,卻無是整個“六道輪回”,甚至連其余的“五道”都無有出現。
出現的是完整的“地獄道佛輪”。
止在“地獄”之中,那金燦燦的無量大光之中,端坐著一位“菩薩”!
這菩薩,在外面的人,已然是見不得面了。
他的臉,宛若是在發光的金盤子,常人看上去,就看到柔光光的一團光暈在那處,應這一次的“地藏王菩薩”,無有面容,他的面容就是“慈悲”,“慈悲”二字,是無相的。
可是在他的錫杖之上,卻掛著諸般的“地獄景象”!
在他的腳下,“諦聽”卻無有出現,止是簡單的“蓮花臺”。
等到甚么時候,這“地藏王菩薩”有了面容,臉龐,那亦就代表著那個時候,陸峰在“慈悲”之上,有了建樹。
在這般情形之下,陸峰法性再展!
在他的“法性界”之中,這一番,佛土之下,再多出了這“地獄景象”!止這些,說起來不過是三言兩語,可是真的修持起來,修持到了如此地步,陸峰亦察覺到了時間之轉瞬即逝。
止他心中卻并不驚奇。
這才幾年時光,便是修行,無有那般通天的根器,就是智慧的堆積,積攢智慧,總是會消耗些許時光的,止叫他無有想到的是,在他開始完整的“地獄道”佛輪之后,在他的身邊,便是出現了許多猙獰丑惡!
“詭韻”再顯!
卻是“尸陀林”這一只陸峰見過的大“厲詭”出現,一口吞下了陸峰,將陸峰送入了自己的“肚子”之中,但陸峰無有反抗。連他腳下的“岡措”,都安安靜靜!
應此刻已經有人站在了陸峰的旁邊,便是如同以往一般,有人在以“時輪金剛密咒”相助陸峰。
止如此,陸峰和以往并不相同了。
所以他能察覺到,借助了“尸陀林”而施出的這密咒,并非是完全無有副作用。
止那絲絲縷縷的“詭韻”,還是纏繞在了陸峰的身上,止對陸峰的“佛心”無礙,更像是一個“標記”,像是有甚么東西,黏黏糊糊的趴在了陸峰的背上,止等待一個時機,就可以鉆入了陸峰的身體之中,止陸峰以前身上亦有這般“詭韻”,不知道在甚么時候,遇見了甚么佛敵的時候,已經湮滅掉了。
現在卻依舊附著上來,這一次,陸峰自己動手!
大音希聲。
背后那“佛輪”忽而將自己完全遮曜住,另外一邊,陸峰手中出現了“轉經輪”,一邊轉動,一邊發出了如雷音一般的大咒。
三遍“密咒”!
“梭哈!”
“梭哈!”
“梭哈!”
在這三遍“密咒”之后,陸峰的另外一只手抓住了“金剛杵”,狠狠地刺殺在了自己的面前。
就在他的面前,忽而出現了潺潺的鮮血。
在他背后的那“詭韻”,早已在陸峰的佛音之下消失無見,可是陸峰卻察覺到,那“尸陀林”之中,真正的“厲詭”卻還在眼前,止這一遍“金剛杵”落下,陸峰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只獸首!
止這個獸首之后,是完全拼湊出來了的一具身體,陸峰止須得看一眼,就知道這“尸體”不過是“詭韻”的載體罷了!
真正的“厲詭”,從始至終都無有表現出自己的模樣,它止是一點點的“詭韻”外漏,就已經展現出來了如此的情況,那血液落在地上,“鮮”,但卻“鮮”的有限度。
黑褐色的血塊罷了。
新鮮——剛出來,又不新鮮——早就已經出不來了!
止陸峰的這一“金剛杵”,卻無是在耍笑,這“金剛杵”下去,便是這“厲詭”,亦感受到了“疼痛”!
不過便是在這斗法即將爆發的時日,陸峰被“人”一把拉了出來。在這人還無有動手的時候,他便和“詭韻”一樣,深切的藏在了這“尸陀林”之中。
若非剛才他動手,陸峰還真的察覺不出他是在何處。
就此一下,“烏夏帽子大佛爺”就將他帶了出來,止這個時候,陸峰方才見到了“烏夏帽子大佛爺”猙獰開悟的“厲詭相”。
他的“厲詭相”很是奇特,他長著四只手臂,周圍便是如同青灰色的灰塵,圍繞著他,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過去”!
若是再說的明白清楚一些,便是大日在他的身邊,都變得更加的“古舊”!
“古舊”和“古老”,便是兩種完全不同之模樣!
四只手臂之上,分別是人皮,象皮,“嘎巴拉碗”,“扎瑪如”。
他有一個腦袋,但是有三張臉,這三張臉上,分別是青色,赤紅色和藍色。
他的腦袋之上帶著“毗盧帽子”,看上去卻和“紕論”有些相似,就見到他一把將陸峰帶了出來,那一只手宛若是無盡之長。
大日普照。
他們二人,便是在這“甘珠爾大殿建筑群”之中。
止無在原先的大殿里頭,而是在外頭的墻壁陰影里頭。
陸峰再見“烏夏帽子大佛爺”。
便見到“烏夏帽子大佛爺”還是前面那般,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又哪里有剛才自己見到的那般“猙獰”的模樣呢?
直到此刻,陸峰方才緩緩收縮起來了自己背后的“佛輪”,看上去和普通僧人,無甚么兩樣。
“你得了此物——你見到了他們,獅子金剛護法卻無有消失。
你倒是好大的佛緣。”
兩人都站在墻邊。
止從外貌,不從穿著來看,這兩位上師,俱都和普通人無有區分。
都很普通。
但是就是這位普通的“烏夏帽子大佛爺”說出來的話,雖無有出乎陸峰的預料之外,但是亦是叫陸峰心中一清。
看來對于那身上充滿了“死韻”,亦或者可以稱之為“死蘊”的老僧,都是“執念魔”,可是“烏夏帽子大佛爺”,卻還是比其余的“執念魔”心里要清楚的。
他清楚的知道這些“執念魔”,前途上有甚么“風景”!
草原上——盡管人走馬踏的,這一點草地雖然無有“寸草不生”,但是的確是草場稀疏,此處的腳下,可以見到土了,但是亦有人處理了這些牛糞、羊糞、馬糞。將它們都帶了出去。
大日升起來。
牧民們的帳篷外面也熱鬧了起來,這一年之中能有幾次這樣的盛會呢?
止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有一處帳篷的所在地,周圍、帳篷,一樣的安靜。
門口雖然無有人把守,可是就是最頑皮的孩子,都不敢靠近了這里。
大僧侶們住宿過的地方,是會留下來“福氣”的!
當然,這無有了聲音的地方,自然就是陸峰和那位大上師所在之帳篷。
“永真”坐在主人的座位上。
有的時候,便止須得一張畫,便可看到了修行。
“永真”的“永真”兩個字,并非是白寫出來,上面“佛韻”深厚。
就此而言,陸峰為上。
再者,從這“僧官”的身份來看,這位以前的總法臺,已經不是“十方獅子林”的總法臺了。
雖然眼前的這位僧人——永真,但是他很快就是了。
如此事情反倒是簡單了,便是以這位上師為上,“永真”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他坐在下首的位置,盡管“永真”稱呼這位大上師為“師兄”,這位大師兄亦不敢真的以“師兄”的精神面貌,和陸峰而對。
止說起來了“十方獅子林”廟子的事情,卻不得亂說言語了。
這位“總法臺”,來了精神。
“十方獅子林”是一座頗有來歷的寺廟。
但是并不是一座大廟。
恰恰相反,這是一座不大的寺廟,止有大殿四處,除了主大殿為二層之外,其余的大殿,均都是一層,且并不高大,廟子之中主要供奉著的是兩尊菩薩,一位是“強巴菩薩”,還有一位是護法神,是降服的一尊“龍王”!除此之外,便都是常人都熟悉的那些護法神了。
它其中無有學院。
便是經文師傅,領經師傅,俱都是一個人。
正經的僧人,止不過是兩掌之數。
也有些差役僧人,止這些差役僧人,亦不會去旁的寺廟學習,和“甘耶寺”又不一樣,廟子之中,這些差役僧人,都是端茶倒水,掃地吹風的小僧人。
大多數都無有授戒,為廟子服僧差。這些僧人都是“寄養”在了廟子之中,長大了之后,卻都是要回了自家的部落之中。
并且在廟子之中,亦不能堂皇的用了這人的諸般器官。
這些東西,一般都是寺廟在開法會的時候,朝著貴族要的。本寺廟(扎舉本寺)開法會的時候,亦需要這些。
或者廟子自己就是大領主。
那便是要自己動手了。
止在那“十方獅子林”寺廟之中,已經多年都無有主持僧人這個職位了,總攝大權的,便是“總法臺”,整個廟子,便俱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也獨獨他一人,可以有“寢宮”。
整個廟子,是由周圍三個部落分開供養的。
這三個部落,名字亦簡單的很。
出過白馬的部落。
有水的部落。
還有一個山下的部落。
這三個部落就以此稱呼,十分簡單了結,里頭的人大多都隨著常見的名字起名,就連這個起名的人,都是廟子之中的“上師”。
這些“上師”們,掌握著“文化”和“文明”。
總攝這些部落之中的“生老病死”。
整個寺廟之中,能用“人皮人骨”法器的,亦無過就是“總法臺”了。
按照尋常道理,這樣子的廟子,無會是“第四階次第僧侶”這樣層次的大上師去做廟子的“總法臺”的地方。
尋常第六階次第的僧人去即可。
可是說到這里,就要說出來這“十方獅子林”的不凡之處了。
天時地利,“十方獅子林”占據了“地利”!“十方獅子林”地屬“交通要道”,換而言之,以往僧人要去中原王朝的話,都是須得從這一條路上行走。
這便造成了此地的特殊屬性,就和“龍出氣的山口”一般。
整個寺廟,其實是起到了一個“烏拉站”的效果。
上上下下,住的人除了高僧大德,還有當年來往密法域的“高官顯貴”。
他們在廟子之中留下來了許多“寶物”,整個“十方獅子林”之中,無止是供奉了諸多的“佛寶”,“寶貝”,還有好幾個石碑。
這些石碑之上,鐫刻著諸多的信息。
止這些石碑,平日里頭都被蒙上了“紅布”,觀看不得。
所有一切,俱都深深的鎖在了院子之中,不許靠近。
這卻并非是在封鎖知識,是這些東西就算是上僧看了,亦要恍惚。
“我亦說不得這些是甚么,還要上師自己去看。”
“總法臺”說道。
說到了這里,他似有些躊躇,止轉瞬即逝,他又開口說道:“無過于這些年來,‘十方獅子林’廟子之中,亦有了些古怪。
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