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175章
175.第175章
第175章
作為勛貴，如何去彌補錯誤肯定是非常熟悉的。
賈敬對此也是心中有了成算，只不過沒有當初說出來。
他還想等賈政回去之后，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調查清楚再說。
說完這件事之后，賈敬卻沒有讓大家離開，想要詢問另一件事。
不過這件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賈敬猶豫半天都沒有說出口。
屋里的人都了解賈敬，他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的人，很少見到他會這樣。
從中也可以看出，他要說的事情，必然不會那么簡單。
其他人想到這么，也不敢催促，靜靜等著他說話。
賈敬考慮半天，終于抬起頭說道：“我將要問的事情，非比尋常，你們聽到之后，出了這道門，便不可再提及，不然我賈家兩府，恐有滅頂之災。”
賈敬說完之后，兩只三角眼冒著精光看向幾人，尤其是在看向賈璉和賈蓉的時候，還特意停留了好一會兒。
而他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聽著就冷汗直冒。
賈璉和賈蓉二人，恨不得當場逃跑。
可是賈敬既然當著他們二人的面提出來，必然是想讓他們一起聽的，所以二人也只能硬著頭皮坐在椅子上等著。
剛剛還互相拆臺的賈赦和賈政，此時也放下了成見，齊聲說道：
“敬大哥放心，我們定然守口如瓶，不會對任何人講起。”
他們二人表態，賈璉和賈蓉這兩個小的，也趕緊隨聲附和。
賈敬見此，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如此便好。”
接著賈敬轉頭看向賈璉，沉聲問道：“這次江南之行，你跟隨在肅王身邊，可有聽到京城傳給肅王的消息，尤其是關關于宮中的。”
賈敬一開口，就打聽宮中的消息，怪不得他要提前囑咐大家保密。
賈璉聞言，立刻回答：“我雖然也時常被肅王指派出去做事，可是一些機密要聞，肅王也不會說給我聽，因此我真不知道肅王有沒有接到宮中傳來的消息。”
對于這個答案，賈敬仿佛早就預料到，心中沒有一點沮喪。
只見他面色平靜的問道：“你上次送往家中的書信中說，肅王在江南遇到了幾件難事，可能要在江南待很久。
可是在伱的書信送來之后沒多久，肅王就突然想要返京了，就連要調查的案子，也丟到了地方官員手中，其中可有什么緣由？”
賈璉當日在揚州林府，沒有跟著涂承鈺去鎮江，所以他苦思冥想，也沒有想到有什么蹊蹺的地方。
于是只能按照他了解的說道：“肅王倒是說過，他之所以突然回京，是因為已經查清楚了江南的事件，
在江南待著也沒有什么作用，所以想要回京。”
賈敬繼續問：“肅王回京是早有準備，還是說臨時決定的？決定回京之后，肅王心情如何，有沒有一直催著啟程？”
他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而且聽語氣，就能感覺到這些問題很重要。
賈璉聞言，不自覺的也認真起來，他好好想了想決定回京后的那幾日，然后說道：
“據我所知，回京的打算是肅王臨時決定的，在決定回京之后，肅王那幾日的心情倒是很不錯，
除了派人大肆購買禮品之外，就是和林妹妹還有三丫頭幾人，躲在林府后園聊天玩樂。
期間也沒有催促著要回京，不但沒有催促，而且肅王在聽到林妹妹也要來京城之后，還想特意推遲幾日，
好讓林妹妹有更多的時間準備，只不過林妹妹不想耽擱王爺的時間，便拒絕了。”
聽到前一句，賈敬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他確定了某種答案。
可是隨著賈璉越往后說，他表現的越迷茫，等賈璉說完，他忍不住說道：
“不應該啊！”
顯然賈璉所說的，和他心中所想的有所出入。
賈政見狀，忍不住問道：“敬大哥，可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成？”
賈敬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只不過目前看來，我得到的消息，似乎不太準確。”
賈政問：“是什么樣的消息，能說嗎？”
賈敬說道：“我今天將你們留下，便是準備給你們說起此事的。”
說到這里，他的話語又一次停頓，等了幾息，才繼續說道：
“前一段時間，我曾聽人說，皇上得了重疾，最嚴重之時，似乎已至昏迷不醒。
我多方打聽，覺得這個消息不像是假的，可是剛才聽璉哥兒之言，似乎又不像是真的。”
賈敬所言，可謂是石破天驚，讓眾人不自覺坐直身子。
賈政的臉色更是在一瞬間都有些改變，他哆哆嗦嗦的問道：
“敬大哥所言，可是前幾個月京城暗中戒嚴之事？”
賈敬點點頭，確認便是那時候的事情。
賈政聞言，自言自語的說道：“怪不得宮門突然緊閉，太子也緊急入宮，原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在賈政心中，顯然已經認定這個消息是真的了。
可是對于常年待在家中，不和外人交際的賈赦來說，卻有些難以置信。
他說道：“皇上才登基不到一年，而且正值壯年，怎么會突然有此疾病，其中是不是有誤？”
賈敬說道：“初聞此等駭人的消息，我也是難以置信的，可是就在這個消息傳出來不久之后，
柳家人便在京城中到處活動，四下拉攏朝臣，而且也漸漸傳出興王想要奪嫡的消息。
時間這么巧合，不得不讓人相信，關于皇上病重的消息是真實的。”
柳家人乃是皇后娘家，興王最大的支持者。
他們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替興王拉攏朝臣，必然是看到了機會。
而皇上的病重就是最好的機會。
因為在這個時候，雖然太子之位依然穩固，但是太子卻沒有得用的勢力。
興王卻正好相反，他不但有柳家大力支持，最主要的是在宮中有皇后撐腰。
所以此時若是皇帝有什么閃失，興王便很有機會奪得這個位置。
皇上得病的消息，皇后必然是知道的，柳家自然也能輕易知道。
那么柳家的舉動，一定程度上便能說明消息的真假。
賈敬作為賈家事實上的掌舵人，在京城必然有人脈手段。
他能知道這樣的消息，也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以賈敬的小心謹慎，在得知這樣的消息之后，必然會多方打聽，以確定消息的真假。
他今天從賈璉這里，打聽涂承鈺的反應，也是為了驗證這個消息。
可惜涂承鈺的反應，不但沒有讓他確認消息是真的，反而更加懷疑起來。
所以他便說道：“這個消息真真假假，我們更應該小心應對，今天所說的事情，萬萬不能說給他人。”
賈政對此卻不同意，他說：“以我觀之，皇上生病之事，不像是假。”
賈敬說：“為何這樣確定？”
賈政說：“想必敬大哥也聽說了，前一段時間，太子曾處罰過興王等幾位王爺。
太子雖然年輕，行事卻向來寬容有量，不會輕易與別人有所爭執，而幾位皇子也一直是兄友弟恭，
從來沒有傳出過有不合之言，那么太子突然處罰幾位王爺，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聽他這么一說，確實有那么幾分道理。
太子很可能就是因為皇上病重，興王又表露出奪嫡的心思。
這才讓太子感受到了威脅，便顧不得許多，親自出手懲罰興王等人。
賈敬卻是搖搖頭，還是不敢就此確認。
因為這也解釋不了，肅王為何一直沒有流出悲傷著急的心情。
按道理來說，肅王當時還在江南，是離皇上最遠的皇子。
他如果聽到皇上病重，定然會不管不顧趕著回京。
可是，實際情況卻是，他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表現，反而好似心情不錯。
難道他在剛接到皇上病重的消息之后，立刻又接到了皇上已經痊愈的消息。
可是據賈敬所知，皇上從犯病到重新面見朝臣，可是足足過了五天時間呢。
這么長的時間，兩個消息肯定不可能同時到肅王手上。
這么想顯然是不正確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讓肅王一直能保持住這樣的平靜，難道肅王沒有收到皇上生病的消息？
想到此處，賈敬不自覺的搖頭，他感覺這更不可能，誰敢阻攔這樣的消息。
正是肅王異于常人的表現，讓賈敬才不敢確認消息的真假。
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家都陷入沉思。
過了好一會，賈政問道：“敬大哥，既然現在不能確定消息真假，我們應該如何應對此事？”
賈敬說道：“現在皇上已經能夠正常上朝，我們便當做此事沒有發生過。不過在私下里，可以偷偷的將肅王的反應，
透露給各家勛貴，讓他們也辨別不出真假，從而不敢輕舉妄動，也算是幫太子減輕一些麻煩。”
這件事說完，他們的談話總算完了。
西府的三人，便起身告辭，趕緊回去調查前一件事情。
賈蓉也從正堂出來，去前院處理家中日常事務。
只有賈敬，獨留在剛才的房內，輕輕閉上雙眼，陷入深深的沉思。
就在賈家人談論皇上病重的事情的時候，涂承鈺剛好也從小六子口中，得到了這個消息。
就在宮中涂承鈺小院的書房內，兄弟二人相對而坐，小六便說出了這個消息。
涂承鈺震驚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說道：
“什么，你說父皇曾得了重病？”
涂承鈺雖然非常震驚，但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小六子聞言，種種點了點頭。
涂承鈺也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重新做到椅子上，問道：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小六說：“差不多有三個月了。”
這個時間，差不多是涂承鈺到揚州的日子。
他再問：“這么重要的消息，為何沒有派人給我送信？”
小六說：“父皇和太子不讓。”
涂承鈺聞言，郁悶的撓撓頭，說道：“你將當日的事情，大致給我說一遍。”
小六說：“當日我和小七他們在上書房念書，父皇身邊的一個大太監前來，說父皇要召見我們幾人。
當時我們沒有多想，跟著他便去了御書房后面的暖閣，當我們幾個到了的時候，皇后娘娘和太子都已經在房中。
然后我就隔著簾籠，看到父皇平日休息的榻前，圍著好幾個人，似乎是在診脈喂藥。
一開始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可是看著他們都滿臉的擔憂，還有屋內的藥味，這才讓我明白發生了什么。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時辰，從床榻前走出來一個御醫，說是父皇醒過來了。
然后皇后娘娘就和太子一起進來簾籠里面，不一會兒出來說是父皇沒事了，讓我們先行離開。”
小六子說的過程似乎很平淡，可是皇上病重，必然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而且從這句話中可以知道，皇上生病的時候，應該是昏迷過去的。
于是涂承鈺問道：“父皇昏迷了多長時間？”
小六說：“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不過從我進去到出來，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小六子進去都經過了大半個時辰，而他進去的時候，太子都已經在屋里了。
有此可知，皇上的昏迷，至少有一個時辰那么長。
皇上昏迷這么長的時間，想必造成的影響必然不輕。
涂承鈺繼續問：“再后來，你有沒有見過父皇？”
小六：“第二天父皇又召見了我們，這一次父皇坐在平日處理政務的龍椅上，身邊也沒有太醫等人。”
涂承鈺趕緊問：“當時父皇的氣色看起來怎么樣？”
小六：“父皇看起來和哦平日沒什么兩樣，說話也和平日一樣，父皇也說是他已經好了，讓我們不要擔心。”
聽到小六在這樣說，涂承鈺倒是放下心來。
他再問：“這么說，父皇只是昏迷了一次，后面就沒什么事了？”
小六說：“后面幾天，我沒有再見到父皇，傳來的消息也都說父皇已經痊愈，不過……”
小六說到這里，卻突然停了下來。
這讓涂承鈺放下的心又提起來，雖然到了今天，他知道皇上沒有出什么事情。
可是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不由自主的擔憂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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