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118.第118章
第118章
突然出現的少年，不但記住了殺了南山村一家人的兇手，而且還帶著衙役，將這個兇手找了出來。
這個少年，是南山村被害這一家人的親戚，前兩天來這里探親。
那晚兇手殺進來的時候，這個少年剛好去了院子外面，躲過了一劫。
而兇手們并不知曉有這樣一個少年的存在，看到這一家人都死了，也就沒有仔細搜查。
就這樣躲在旁邊，目睹一切的少年，幸運的沒有被發現。
若是普通的少年，遇到這樣的事情。
膽小一些的，可能會嚇得獨自逃跑；稍微膽子大的，可能會就跑去村里喊人。
但是這個少年卻不同于常人，不但膽子大，而且心思細。
他沒有逃跑，也沒有喊人，而是遠遠的跟在兇手的后面，找到了兇手的落腳點，然后悄悄的潛回縣城，準備瞅準機會報官。
這個少年的選擇是十分正確的，因為在村子里，有一家兇手的內應，如果他當時喊了人，一定會驚動兇手，說不定現在小命都已經沒了。
他來到縣城，也沒有第一時間報官，而是多方打探消息。
當他打聽到，有一位王爺來了龍興縣。
而且這位王爺一來，就將橫行龍興縣的涂家的族人，抓起來了好多人，還讓知縣給這些人定罪。
到聽到這個消息，他覺得報官的時機已經到來，就跑去敲響了鳴冤鼓。
之后因為涂承鈺在上頭壓著，知縣杜如一不敢輕慢，便在這個少年的帶領下，輕而易舉的將殺人兇手抓住。
這些兇手被抓來一審問，發現他們也不是別人，就是龍興縣人，而且領頭的還和那個阿通是堂兄弟關系。
阿通他們一直說卓如糟蹋別人家的閨女，他們是幫著抓壞人的。
現在壞人死了，南山村那一家子，卻被他的堂兄弟偷偷潛去殺人滅口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傻子都知道，阿通他們在撒謊。
因此，杜如一在涂承鈺把全文緯派過去給他當后盾之后，他便壯著膽子，將這個案子開堂審問。
到了這個地步，阿通他們眼看著沒辦法抵賴，便交代了事情始末。
原來是這個阿通，看上了那戶人家的女兒，想要抬到家里做他的小妾，
怎料那家人卻不同意，因此他就準備想辦法毀掉那個女孩子的清白，然后他就有了機會。
恰巧這時候，卓如來到龍興縣調查糧田。
阿通就想到利用卓如這個外鄉人，達到他的目的。
這才有了他污蔑卓如，并且在碼頭上，寧可頂撞涂承鈺，也要將卓如弄死的事情。
他這個故事講的很好，基本上能夠自圓其說。
要不是涂承鈺將卓如救活，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涂承鈺說不定還真的就相信了他們說的鬼話。
涂承鈺這幾天雖然沐浴靜坐，不見外客，可還是能從全文緯那里聽到這些消息。
所以，現在全文緯將這件事的始末一說，涂承鈺心中就有了基本的判斷。
涂承鈺問道：“這么說，這些人準備替別人將罪責擔下來了？”
全文緯說道：“王爺，看情形便是如此了，他這些被抓的人，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頭上，連一個別的人也都沒有牽扯到。”
涂承鈺問道：“我記得他們都是分開關押的，怎么現在看起來像是串供了一樣。”
全文緯聽到涂承鈺的話，搖搖頭說道：
“王爺，不是看起來像，而是根本就是在串供，他們的證詞，跟商量好的一樣，讓人看不出破綻。”
涂承鈺氣惱的說道：“看來本王還是低估了他們，在本王眼皮子底下，他們還是敢做這些小動作，膽子不小啊。”
全文緯非常認同涂承鈺的看法，他說道：
“王爺，他們確實大膽，不過因為王爺您在此，他們些人才只是串供，卻沒想著逃跑。若是沒有王爺在此，他們或許連牢房都不會進去。”
對于老家的族人，涂承鈺從下船一開始，就領略到他們的跋扈，現在已經有些麻木。
不過，對于收拾他們的心，卻越發堅決。
他問道：“全先生，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本王若是想繼續深究下去，有沒有將他們身后之人揪出來的可能？”
全文緯是了解涂承鈺，他知道這位王爺在看不慣一些事情和人的時候，就想將敵人一網打盡，可是現在卻不是個好時候。
全文緯將自己心中所想的，一一說給涂承鈺聽。
“王爺，學生以為，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原因有這么幾個。“
“其一，龍興縣涂氏一族，畢竟和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王爺若是沒有圣旨，就貿然出手，恐怕難以找到后面的人。”
“其二，顯然已經做了最壞的你打算，王爺想從他們口中得到有用的證據，非常困難。”
“其三，此事的背后，一定會涉及到侵占糧田的事情，王爺若追著不放，查到最后，必然會將糧田的事捅到明面上。”
“這樣一來，會讓江南其它州府的人，察覺到王爺在清查糧田，他們會更加警覺，王爺暗中派去調查的人，也會更加難以查清實情。”
全文緯分析的透徹，講的也很清楚，。
涂承鈺作為一個聽勸的人，自然也就放下了繼續深究的打算。
雖然不再深究，可是對于眼前抓起來的這些人，涂承鈺卻沒打算放過。
他問全文緯；“現在抓來的這兩撥人，他們還有沒有用處？”
全文緯猜測著涂承鈺心中應該有某種很大膽的想法，而且還是和懲罰阿通這些人有關。
他心中猜測，嘴上卻沒有停下來，只見他說道：“回王爺，他們這些人嘴巴很嚴，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作用了。”
涂承鈺聽我，笑著說道：“他們沒有用就好，本王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全文緯好奇的問道：“王爺打算要做什么？”
涂承鈺不打算瞞著全文緯，便直接說道：“本王想在祭祖的時候，將這些人拉到祖宗面前，將他們砍了腦袋，給老家里的這些人，一個教訓。”
盡管全文緯猜涂承鈺會做出大膽的舉動，他卻沒想到涂承鈺竟然會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來。
他就不怕這么做，會驚擾了涂家的老祖宗嗎？不怕將這里的涂家人全部得罪光嗎？不怕皇上和太上皇知道了怪罪嗎
這種重的后果，全文緯不相信涂承鈺沒想到。
可是他想到了，卻還是如此一意孤行，想要去做。
全文緯問道：“王爺，您為何非要將事情做的這般酷烈呢？”
涂承鈺看著全文緯不解的是神情說道：“你理解不了，本王不怪你。”
“本王可以告訴伱理由，不過恐怕不會相信。”
全文緯說道;“王爺盡管說，學生一定相信王爺所說。“
涂承鈺說道：“本王這么做，是為了給南山村，那枉死的一家討個公道，本王這個理由，你相信嗎？”
全文緯很想說服自己相信，可是他心中卻實難相信，他說道：
“王爺若是想給他們討公道，辦法多的是，為何您偏偏選這一條最難的呢。”
涂承鈺說道：“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讓那些人牢牢記住這個教訓，讓他們以后再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心中有了畏懼。”
全文緯還是難以理解，說道：“想要給他們教訓，王爺可以請求皇帝，給這些人重判，將他們五馬分尸都行。”
“這樣做也能達到目的，王爺為何非要將自己套進去，置于危險的地步呢。”
涂承鈺聽完，輕輕的笑了起來，他說道:“全先生，這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
“你為本王考慮的時候，是從本王本身的利益出發的，想出的都是周全的辦法。”
“這些辦法，在大多數的時候都很好用，可是在有些時候，周全的辦法，并不是最好的辦法。”
全文緯想知道涂承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說道：“還請王爺細說。”
涂承鈺說道：“你知道嗎，本王原本也沒打算這般行事。可是剛才聽到你說，他們為了污蔑卓如，隨意拿那個女孩的清白，做他們污蔑人的工具。”
“你應該知道，一旦這個女孩背上這個名聲，即使沒有被滅口，以后她也很難活下去。”
“還有他們接下來，他們的人被抓，他們為了怕自己耍的把戲被拆穿，就派人去將人家滿門滅口。”
“還強逼著那家人的鄰居，給他們做內應。”
“他們這樣的行為，簡直不將人命看在眼中，可以說是毫無人性。”
“他們既然不將別人的命當回事，隨意殺人滅口，那么本王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讓他們看清楚，這天底下，也有不把他們的命當回事的人，也有可以隨意處置他們的人。”
全文緯聽懂了涂承鈺心中的氣憤，可是他實在難以理解，一個從小長在王府，天天面對的都是皇家那些玩弄心眼的人，卻怎么生出一副悲憫百姓的心來。
這個事，他到死也想不通。不過這也不耽擱他替涂承鈺辦事。
他說道：“王爺既然要這樣做，可要學生做別的安排嗎？”
涂承鈺說道：“明天就是祭拜的日子，你現在就去縣衙，讓杜如一今天就結案，然后你派人將他們全部抓過來，明天一早就直接拉到祖墳附近砍頭。”
全文緯發現勸阻不了，就只能全力幫著涂承鈺去完成此事。所以涂承鈺一說完，他歇都沒歇，重新跑回縣衙，提前去做安排。
全文緯走后，涂承鈺繼續待在書房，靜靜守著這最后半天寧靜的日子。
三天焚香沐浴的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拜祭的這天早上，涂承鈺還是和前幾天一樣，被早早的叫起來。
而且，這一次，還比前三天起的要早。
一起來，和之前一樣先是沐浴，然后是換衣服。
不過這一次換的衣服和前面的不同，前幾天他換的都是常服，今天他要換上那套非常繁瑣的親王禮服，這就是他為什么起的早一些的原因。
換好衣服，出了房間，此時正好是黎明時分，天色最黑的時候。
不過有滿院的火把，天色對涂承鈺沒有絲毫影響。
涂承鈺沿著火把照出來的道路，一直走到大門口。
不了別院，老族長帶領著全縣的族親，早就在門口等候。
祖宗為大，大家在這里只是簡單的見了個禮，就分開各自上了各自的馬車，朝著縣城外面的祖墳而去。
龍興縣涂氏一族的祖墳，離得也不遠，就在縣城西邊的一個小山上。
整個小山都涂氏占了下來，專門用來安葬涂氏族人。
涂承鈺原本以為，祖墳在山上，今天就要爬山去祭祖了。
可是到了一看，山腳下竟然修建了一座院子，里面就有宗祠祖廟，供奉著涂氏所有叫得上名號的祖先。
根本就不用他爬山去祭祖。
到了宗祠之后，涂承鈺這個主祭之人，卻不用做很多事情。
一切都是由老族長帶著族老在操持，涂承鈺只需按照他們的安排，跟著流程走就行了。
可能因為涂承鈺的這次祭祖，是新皇第一次派人來祭祀。
他們將這次祭祀辦的非常濃重，整個祭拜儀式，又長又繁瑣。
要不是涂承鈺身體好，能勉強支撐著。擱在一般十一歲孩子的身上，儀式進行到一半，估計就要累趴下了。
即使涂承鈺這么好的身體，等到整個儀式完成，涂承鈺累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即便是累成這樣，涂承鈺還是不能立刻去休息，因為他接下來要處理阿通這些殺人犯。
所以，他在儀式結束之后，沒有按照老族長他們的安排，去到宗祠偏房吃飯休息。
而是直接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直接吃起小宣子帶來的東西。
老族長他們不知道涂承鈺要干什么，也不敢多問，只能陪在一旁靜靜等著。
吃飽喝足，略微一休息，等到身體的力氣稍微恢復一些。
涂承鈺就站起來，朝著這里所有的涂氏族人說道：
“祖先祭拜完了，可是有些事卻沒完，本王想在這里，將這些事情處理清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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