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第89章
涂承鈺退下去后,皇帝又將當時在場的人都叫出來詢問。
根據大家的描述,很容易就弄清楚事情發生的過程。
事情已經很明了,就是義孝親王想利用過生辰的時機,將肅王騙到府中,圖謀刺殺,最后卻被反殺。
至于義孝親王為什么要三番五次刺殺肅王,肅王又是如何反殺的。
這等涉及到皇家辛密的問題,只能是皇上派人去查。
與百官并無多大牽連。
皇帝之所以將涂承鈺等人叫到朝堂上來說此事。
一來是,義孝親王與今日的彈劾商元豐的事情有關;
二來是,皇帝要當著百官的面,將涂承鈺殺義孝親王的事情判定清楚,讓所有人都知道涂承鈺乃是無辜的,以免留下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聽完所有人的描述后,皇帝最后便說:
“義孝親王前幾次刺殺肅王之事,朕早就已經知曉。”
“只是顧念到他乃是前太子獨子,朕若是追究,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朕容不下前太子子嗣。”
“因此,只是派人私下對他訓誡,讓他不要再做此等事情。”
“朕沒想到的是,他不但沒有聽朕的訓誡,反而更加喪心病狂。”
“不過他已經身死,朕也就不再過分追究。”
“便只奪取他的親王爵位,以庶民身份葬于郊外。”
“其府邸查抄,府中下人皆數遣往邊軍效命。”
皇帝當場就將涂延宗刺殺涂承鈺之事,做出了處理結果。
對于這個結果,沒有人敢反對,也沒有人去想反對。
說完處理結果,皇帝又道:
“今日朝堂上,彈劾商愛卿之事,也涉及到了涂延宗,現在其人已死,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
皇帝話音一落,從文官那邊走出一個緋袍官員。
涂承鈺一看,發現這個官兒自己還認識,就是上次朝堂上見過的沈惟嚴。
他一出來行禮說道:“微臣沈惟嚴,有幾句還要問肅王,請皇帝準允。”
皇帝說道:“朕準了。”
涂承鈺一聽,又有自己的事,就從隊列里走出來,站到沈惟嚴旁邊。
沈惟嚴問道:“肅王殿下,下官有幾件事想請教,請殿下如實告知下官。”
涂承鈺對這個沈惟嚴挺有好感的,就說道:“沈大人請說。”
沈惟嚴說道:“您今日與義孝、呃、罪人涂延宗接觸最久,可有看到他身體有沒有不適的。”
涂承鈺不知道他問這個干什么,如實回答道:
“一開始,本王見他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只是后來喝了酒,受了驚嚇,才看起來有些不適。”
沈惟嚴又問:“剛才皇上問話之時,諸位王爺都提及,涂延宗說他身體已然痊愈,這才喝了酒,請問肅王殿下,這些可是實情。”
涂承鈺說道:“確實如此。“
沈惟嚴又問道:“罪人涂延宗受到驚嚇之后,身體狀況如何。”
涂承鈺說道:“一開始嚇得身體癱軟,只不過回到房間里,吃了藥之后,慢慢就恢復了。”
沈惟嚴又問:“既然罪人涂延宗身體恢復,又手中持有火銃,王爺您是如何殺了他的呢?”
涂承鈺說道:“你在質疑本王?”
沈惟嚴躬身說道:“王爺恕罪,下官不敢質疑王爺,乃是想打探清楚涂延宗身體到底如何?此事事關重大,望王爺能如實告知下官。”
涂承鈺冷哼一聲,說道:“本王是趁他分神之際,用小刀打掉他手中火銃,然后在搶奪火銃之中,不小心將他刺死的。”
沈惟嚴說道:“既然是爭奪中將他刺死,想必王爺與他爭奪必然激烈了。”
涂承鈺當然不能說,是涂延宗身體沒了力氣,然后自己才將他弄死的。
所以只能順著沈惟嚴的話說道:“確實如此。”
沈惟嚴聽完涂承鈺的話,對皇帝說道:
“陛下,微臣已經問清楚。從肅王所說便知。”
“罪人涂延宗在喝酒,受驚嚇之后。”
“依然能與肅王這樣身體康健之人爭奪火銃,卻不落下風。”
“可見,唐太醫先前所說為真,罪民涂延宗確實已經康復。”
“由此可知,彈劾唐太醫和商閣老謀害涂延宗之事,乃是誣告。”
“此乃微臣判斷,請陛下明鑒。”
皇帝沒有回答沈惟嚴的話,而是看向其他大臣,問道:
“眾位愛卿,誰還有話要說?”
回答話音一落,又一個緋袍官出列,說道:
“微臣谷昌遠,見過陛下,微臣不同意沈大人剛才所說的話。”
皇帝說道:“既然不同意,你就問他吧。”
谷昌遠領旨轉頭看向沈惟嚴,說道:
“沈大人剛才所言何其荒謬,肅王殿下剛才已經說了,罪人涂延宗是在吃了藥之后,才恢復的。”
“可見他還需要吃藥,由此得知,他的病情并未痊愈。”
沈惟嚴反駁道:“谷大人只聽其一,不聽其二。”
“剛才諸位王爺可都說過,罪人涂延宗親口所說,他自己已經痊愈。”
谷昌遠立刻回道:“照伱這樣說,罪人涂延宗還親自上書,說唐太醫聯合商閣老謀害他呢。”
沈惟嚴說道:“奏折上的內容,可以作假,也可以是別人逼著他寫的。”
谷昌遠說道:“荒謬至極,給皇上的奏折,怎么可能有假,誰又敢冒著欺君之罪造假。“
沈惟嚴說道:“我的話荒謬,你們誣告當朝閣老謀害宗室的事情,就不荒謬嗎。”
谷昌遠說道:“沈大人休要血口噴人,彈劾商閣老之事,乃是罪人涂延宗親自上書。”
“我等只是遵皇命,問詢案情,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誣告了。”
沈惟嚴說道:“既然只是問詢案情,現在案情已經明了。所謂商閣老謀害罪人涂延宗的事,乃是子虛烏有。“
谷昌遠說道:“此案中疑點重重,你竟然敢說案情明了。”
“你一個御史言官,為了討好閣臣,竟然如此枉顧事實,簡直可悲。”
沈惟嚴說道:“若說到討好閣臣,誰能比的過你谷大人。朝野之上,誰不知道你谷大人最會拍馬屁。”
這兩人說著說著,竟然開始人身攻擊,而且看樣子,還想在皇帝面前爭吵一番。
此事,讓政事堂的老大人們特別不滿意。
其中一位老大人,故意大聲咳嗽兩聲。
然后等沈、谷二位停止爭吵,他站出來說道:
“說事就說事,陛下面前,不可胡言。”
沈、谷二人,看到政事堂閣老出言,自然不敢再造次。
沈惟嚴對著谷昌遠輕輕一甩袖子,轉身不愿看他。
谷昌遠沒有理會沈惟嚴,轉頭朝著文官隊列末尾問道:“唐太醫何在?“
谷昌遠話音一落,文官最末端,一個青袍中年官員聞言跑出來,說道:“下官在此。”
谷昌遠看著唐太醫說道:
“你先前說罪人涂延宗常年帶病,身體虛弱無力,現在肅王親身經歷,卻與你所說大為不同,你作何解釋?”
唐太醫說道:“皇上面前,下官不敢撒謊,罪人涂延宗確實大病初愈,身體虛弱,為此下官還給他開了滋補的湯藥,此事太醫院有脈案作證。”
谷昌遠說道:“你的意思是肅王說謊了?“
唐太醫被這句話嚇得不輕,趕緊說道:
“下官不敢,下官所說身體虛弱,乃是相比于和他相同年齡的人所說的,若是與肅王相比較,能爭的旗鼓相當,也屬正常。”
谷昌遠說道:“好一個巧舌如簧,竟然敢在皇上面前顛倒黑白。”
“這朝野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肅王殿下雖然年歲較小,可是身量高,力氣足。”
“能與肅王殿下搶奪火銃而不落下風,這可與你唐太醫所說的虛弱不相符。”
唐太醫聽到谷昌遠的話,立刻回答道:
“如此,不正好說明罪人涂延宗身體已經恢復,下官的診斷沒有錯。”
谷昌遠說道:“若是常人,病好之后,身體或許能很快恢復。”
“可是罪人涂延宗,常年臥病,時常要下人攙扶才能行走。”
“這樣的身子,即使病情治愈,短時間內怎么可能恢復到這種程度。”
唐太醫說道:“可是事實上,他確實恢復成這樣了。”
谷昌遠說道:“事出反常,其中一定有別的緣由。”
唐太醫說道:“谷大人,這都是你的猜測而已。”
谷昌遠說道:“是不是本官猜測,等會兒本官告訴你。”
說完這話,谷昌遠轉頭看向涂承鈺,說道:
“肅王殿下,下官有一事求證,請肅王告知。”
涂承鈺說道:“何事?你說。”
谷昌遠說道:“肅王殿下,您剛才所說的話中,提及罪人涂延宗在回到房間后服了藥,可有此事?”
涂承鈺說道:“有此事。”
谷昌遠又問:“殿下可有看到,他服用的是何種藥?”
涂承鈺說道:“本王只看到他服用的是藥丸,其余的一概不知。“
谷昌遠轉頭問唐太醫:“你給罪人涂延宗留的滋補藥品中可有藥丸?”
唐太醫想都沒想就說道:“下官所開的藥方都是湯劑,沒有藥丸。”
谷昌遠說道:“既然你的藥方中沒藥丸,這藥丸是從哪里來的?”
唐太醫說道:“或許是他從別處找來的?此事下官也管不著啊。”
谷昌遠說道;“你給他治病這么多年,從來都是你給他下方開藥,現在他為何突然不服用你的湯劑,而服用這來路不明的藥丸。”
“這不是正好說明,你不但沒有治好他,而且還隱瞞了他的病情。”
“逼得他不得不另找他人,吃這等來路不明的藥丸。”
“由此可知,你這個太醫,確實有謀害宗室的嫌疑。”
面對谷昌遠的指責,唐太醫氣的滿臉通紅,卻一時不知道怎么反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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