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么快啊,叫我好等。」
女子衣衫不整,風情的波浪卷發披散前胸,春色若隱若現,繚繞惑人。
話落目光穿過高雨萼,落在她身后方向。
「任文素也真是好樣的,她當個縮頭烏龜,反而讓她未成年的女兒來面對這一切,讓我說什么好呢,小姑娘,你還在上高中吧,早點回家睡覺吧,大人的事情少管。」
高雨萼冷冷的看著她:「你就是靠這張臉勾引他的?」
女子捂嘴咯咯嬌笑起來,那笑的花枝亂顫的模樣令在場的三個男人皆不自然的抬頭或低頭。
「小姑娘,愛情這回事兒呢,只有你情我愿,你還小,長大就懂了。」
「我懂你媽個頭。」高雨萼一聲爆喝,從書包里拿出個玩意兒就朝女子臉上噴去。
女子猝不及防下被噴了一頭一臉,愣了愣,緊接著便響起夸張的慘叫聲。
「什么玩意兒,你往我身上噴的什么玩意兒?」
女子嬌媚的聲音都因憤怒驚恐而劈了岔。
高雨萼陰惻惻一笑,跟索魂的惡鬼似的:「摻了大蒜的辣椒水,本是殺蟲的配方,便宜你這個***了。」
只見女子白皙的肌膚在辣椒素的作用下迅速紅腫一片,那張嬌美的面容很快腫成了豬頭。
眨眼間一個鮮活的大美人變的狼狽不堪。
在場的三個男人下意識呲著嘴角,感覺自己臉都辣了。
惹誰都不能惹高雨萼,這手段太「歹毒」了。
女子眼睛被辣的睜不開,整張臉又熱辣又腫痛,喉間發出凄慘的怪叫聲。
「你……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心腸竟這么歹毒,我不會放過你的。」
「做小三就要有做小三的覺悟,你乖乖的窩著就算跟他玩出花兒來我也不管,但你敢舞到我媽面前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不是很能玩兒嘛。」
高雨萼笑瞇瞇的從書包里翻啊翻,「接下來我就跟你好好玩玩。」
女人預感到一陣不祥,下意識往后退:「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你給我家打電話要找我媽嗎?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媽紆尊降貴跟你計較?本小姐今天就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高雨萼干脆把書包一翻,嘩啦啦里邊的東西全部掉在了地上。
有蠟燭,有火機,有繩索,小皮鞭,還有幾個鐵蒺藜球……
這些東西不得不讓人想歪。
文助理和林猛林虎望著高雨萼的眼神頗有些一言難盡。
這東西現準備也來不及,除非是高雨萼早就準備好的。
她一個小姑娘準備這些玩意兒干什么?
青紅忽然大喊道:「今天一旦我出了意外,高東庭的桃色丑聞一夜之間就會街知巷聞,成為過街老鼠,他逃不了,你們高家也完蛋了。」
高雨萼眸光陰了陰,拿起皮鞭就朝青紅身上抽了下去。
「完蛋就完蛋,那是他該得的,我也不稀罕什么高家大小姐的身份,總之你們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她也錯了,錯就錯在不該早就懷疑卻聽之任之,以致最終釀成大禍。
高雨萼心中的憤懣痛苦全部傾注于鞭子里,一鞭一鞭毫不留情的抽在女子身上,任憑女子凄厲的慘叫而面不改色。
林猛和林虎什么刀槍劍雨沒見過,可這會兒也禁不住頭皮發麻,這高家大小姐也是個狠角色啊。
文助理站在角落里,似對眼前一幕毫無所覺。
高雨萼抽累了,把鞭子扔她身上,狠狠啐她一口。
「端盆水來。
青紅已經疼暈過去了。
林猛手肘撞了撞弟弟林虎。
林虎走進衛生間,很快端了盆水出來。
高雨萼滴了幾滴辣椒水進去。
林虎和林猛霎時后背的汗毛都起來了,面前的少女長的挺美,這性子倒挺毒。
這天底下當小三的女人何其多,可慘成青紅這樣的還是少找。
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文助理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抬眸看了眼高雨萼。
高雨萼視若無睹,端著一盆摻了辣椒素的水就兜頭朝昏迷過去的青紅潑了下去。
下一刻、凄厲至極的慘叫聲沖天而起。
離得最近的林虎壯碩的身軀都忍不住抖了抖,恨不得落荒而逃。
高雨萼扔掉水盆,面無表情的蹲下身,抓住青紅濕漉漉的頭發,將她那張腫成豬頭的臉強迫抬起來。
少女面容極美,眸光卻陰寒至極,似無間地獄的使者,索魂奪魄。
「說,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誰?」
一直沉默的文助理猛然抬起了頭。
林猛林虎互視一眼,不動聲色的垂下腦袋,充當隱形人。
青紅眼眶通紅,被辣椒激的不停的流出眼淚,她呵呵笑了一聲:「是高東庭啊,第一次的時候,我不愿意,是他強迫我的咳咳……我要告他……告他……。」
「是嗎?看來你對你背后的人,倒是忠心耿耿,不過沒關系,長夜漫漫,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兒。」
高雨萼又從包里翻出一把匕首,拿在手里把玩著,幽幽道:「小時候我對一部電視劇印象深刻,里邊有個劇情是這樣的,這個女人呢,是武林第一美人,可她卻水性楊花,利用男人做盡壞事,主角逼迫她吐露線索,這個女人嘴很硬,于是一個小魔女便想出了一個逼供的好辦法,她把女人的全身劃了無數道傷口,然后在傷口上滴上蜂蜜,又捉來無數只螞蟻啃食傷口,全身被萬蟻啃噬,那滋味一定很酸爽,你要不要試一試?」
少女的聲音很是溫柔,就像在講一個睡前故事。
然而現場另外四個人,卻同時毛骨悚然,感覺全身的每個毛孔都仿佛有螞蟻在啃咬,麻癢伴隨著雞皮疙瘩布滿全身。
什么小魔女,她就是那個小魔女!
不、她比小魔女還可怖。
鋒利的匕刃刺破肌膚,空氣中充滿著刺鼻的辣椒味和血腥氣。
少女的誘哄還在繼續:「這么漂亮的容顏和身體,就那么毀去了,豈不可惜?」
青紅大腦中一片空白,她滿腦子都是少女描述中的那個畫面。
比打罵更恐怖的是毀容。
沒有一個女人不愛美。
面前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說,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接近高東庭?」
青紅大腦中那根防線終于崩潰了,「是高……。」
青紅白眼一翻,忽然暈了過去。
高雨萼眉頭緊蹙。
文助理偷偷松了口氣,抬頭時,瞳孔驟縮。
少女站在他身側,正抬頭笑瞇瞇的看著他,一雙漆黑瞳仁清澈明凈,好似世間什么腌臜魑魅都無所遁形。
她到底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就連什么時候站在他身邊他都毫無所覺。
文助理瞇了瞇眼,「沈小姐,畫面血腥,未免嚇到你,還是在外邊等候吧。」
「能做雨萼的朋友,怎能被這點小場面嚇到。」
話落走到高雨萼身邊,蹲下身,手指在青紅心口處摸了摸:「刺激性暈厥,送醫院吧,晚一點不太好了。」
高雨萼柳眉緊蹙,恨聲
道:「她為什么這個時候忽然暈了?真是氣死我了。」
「等人醒后再問也不遲。」
高雨萼無奈道:「也只能這樣了。」
文助理給林猛林虎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前,拖著昏迷的青紅離開了。
高雨萼忽然意識到什么,臉色有些僵硬,「我……我不是讓你在旁邊房間等我嗎?你怎么過來了?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你要是不想跟我做朋友就直說,我才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
高雨萼語氣有些兇巴巴惡狠狠的,但很明顯底氣不足。
沈又安搖頭笑了笑,拿起她的右手,小拇指不知何時傷到了,正往下流血,高雨萼卻渾然未知。
沈又安拿出一條干凈的手絹,纏緊給傷口止血。
高雨萼就靜靜的瞧著她。
「好了。」沈又安放開她的手。
「她剛才說了一個高字,看來背后之人姓高,不如你好好想想,你父親的仇人中,有何人姓高?」
高雨萼也想到了這點,她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那些人狐假虎威還來不及,怎可能干這種自掘墳墓的事。」
高雨萼忽然回身,「文助理,青紅是什么來路?」
文助理想了想道:「她是藍橋會館的頭牌,在三個月前的一次酒局上與高先生相遇……隨后……。」
「藍橋會館?」高雨萼喃喃道。
「藍橋會館的主人是誰?」
文助理下意識瞥了眼沈又安,輕咳一聲:「高捷。」
高雨萼眉頭皺的更深:「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文助理提醒道:「小姐,那些頭牌一心只想釣個有錢人脫離苦海,興許她是看上了高先生的身份……。」
高雨萼冷笑一聲,「文助理,你在我舅舅身邊也算見識過不少場面,怎么還如此天真你當真以為這只是一場桃色丑聞?」
文助理眼皮一跳:「小姐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以為我是個高中生,沒什么見識,隨便糊弄過去就是了,但是如果背后之人別有用心呢?那對高家就是滅頂之災,對待這種居心叵測之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高雨萼語氣陰狠的說道。
文助理垂下眼簾:「小姐放心,先生那里也會繼續追查下去的,您現在的任務,是安心上學。」
高雨萼諷刺一笑:「從今天開始,我平靜的生活就結束了。」
「高先生那里……。」
高雨萼眼神十分嫌棄:「我不想見他,你處理吧。」
話落拉著沈又安離開了。
等人離開后,文助理緩緩抬頭,眸光莫名。
他拿出手機放在耳邊。
「先生,小姐并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一起桃色丑聞,她懷疑背后有人搞鬼。」
高雨萼忽然停下腳步:「高捷……。」
沈又安似是隨意道:「青州最大的高利貸集團,就是他創辦的。」
高雨萼猛然抬頭:「原來是他。」
藍橋會館是他的,青紅也是他的人,剛剛青紅說的姓高的人,應該就是他。
高捷是想通過青紅控制父親,以期達到什么目的。
高雨萼腦子快速轉動起來,她忽然想到不久前與父母和柳州長夫婦一起吃的那頓飯,席間提到的融資、貸款以及……
她當時心思不在這上面,也就聽了一耳朵,相當無聊,也就偷偷玩手機去了。
現在仔細回憶起來,還有一個被她忽略的地方。
「天祿銀行……。」
沈又安挑了挑眉:「天祿銀行?」
高雨萼喃喃道:「他們準備合作開發一個招商融資的項目,吸引天祿銀行入駐青州。」
而父親認識青紅的時間正好就在這次飯局的前后。
她可以確定,這是一起針對父親甚至是柳州長的局,意圖就是破壞天祿銀行進駐青州。
高捷一個放高利貸的,他就是個小人物,他的背后肯定還有大魚。
高雨萼忽然意識到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局,是可能引起青州變天的大局,她父親只是個引子,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
高雨萼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給父親的秘書打電話。
根本打不通。
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舅舅,高雨萼下意識就要打給舅舅,一只骨骼修長白皙的手溫柔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打電話的舉動。
「安安。」高雨萼反手抓住沈又安的手,眼神慌張。
「我……我該怎么辦?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們家的。」
沈又安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如誘哄:「你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相信我。」
高雨萼只是搖頭,緩緩的抽回自己的手:「今天連累你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她不該一時沖動把沈又安牽扯進來,萬一那些人盯上安安怎么辦?
那她真是罪過大了。
沈又安和她并肩走在酒店的走廊上,她淡淡道:「現在送我出局,已經沒用了。」
高雨萼猛然抬頭。
走廊昏暗的燈光下,少女面如沉璧,從容自若。
不知為何,下意識就令人覺得心安。
「在我踏進酒店的這一刻起,已經入局。」
高雨萼聲音里夾著哭腔:「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的。」
「你剛剛教訓青紅的狠勁哪里去了?」
沈又安笑著搖搖頭:「要想引暗中的魑魅魍魎現身,就憑你現在這副哭相可不行,我還是更喜歡剛剛教訓人的你。」
高雨萼迷瞪著眼:「你不覺得我狠辣嗎?」
「有仇從不隔夜,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