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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得知宋安寧早就拿到和離書了,他自然沒什么顧忌,可以直接下令抓人了。
秦氏很快就被抓到了繡衣司。
這件事不知道是被誰透露了出去,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鬧得滿城百姓都知道了。
百姓們雖然懂得不多,卻也知道雍王亂黨乃奸臣賊子,戰事一起,必定會弄得民不聊生,讓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熱里的百姓更加艱苦,是以這個消息一傳出去,百姓們頓時暴怒,秦氏不僅被抓走了不說,還有許多憤怒的百姓直接圍了蔣府,要蔣榮升給大家一個說法。
蔣榮升其實也很吃驚。
他知道自己這位夫人向來潑辣,不是個簡單人物,卻也只以為她只會在后宅興風作浪,卻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敢沾惹鐵引之事。
冀州的鹽鐵司主事曾是他的同窗,兩人向來有些交情。
之前,鹽鐵司主事也不是沒跟他說過,可以從每年的鐵引和鹽引中來獲利,但因為蔣榮升膽子小,怕出事,所以拒絕了。
卻沒想到,他會繞個彎,找到秦氏。
秦氏收了那些東西,自然就要想辦法賣出去,而這時,她那位向來會鉆營錢財的嫂嫂就派上用場了。
蔣榮升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想,就不由頭疼。
后悔自己怎么娶了這么個糟心貨。
秦氏既是蔣家主母,也是他的夫人,現在弄得他撈人不是,不撈人也不是,總之左右為難。
許久不曾在眾人面前露臉的魏婉娘,此時出現了,善解人意的勸慰蔣榮升。
“此事都是夫人一人作主,一人行事,郎君并不知曉,如今既已牽扯到了郎君,憑什么讓郎君一個人想辦法?那秦家也該有個說法才是,總不能讓郎君一個人擔著。”
蔣榮升聽完,眼睛一亮。
對啊!
那秦氏雖是他的夫人,是蔣家婦,那她更是秦家的女兒啊。
秦氏能做出這種事,說明秦老太爺教女無方,這可不是他這個當丈夫的責任,該是秦家的責任才是。
于是,蔣榮升興沖沖的跑去找秦家大爺。
秦家大爺一聽,鼻子都差點給氣歪了。
他指著蔣榮升,氣得臉紅脖子粗,就差沒有破口大罵了。
“好啊你,蔣榮升,當初你求娶我妹妹時是怎么說的?說會護她一生,無論她有多刁蠻任性,你都會由著她讓著她護著她,現在好了,你利用我秦家的門楣和在文人當中的聲望,獲得了你今天的地位,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我妹妹為什么會私販鐵引,你不知道?要不是你蔣家有那么大一攤爛攤子,花錢如流水,偏偏又不知進賬,我妹妹用得著冒這么大的風險?”
“如今,她為了你們一家殫精竭慮,東窗事發了,你就來推托一個不知情,是我們秦家教女無方,好啊!那你倒是把這些年用的花,所有的花費給我吐出來啊,只要你能吐出來,我就認了是我秦家教女無方!才會教出這樣一個沒腦子的蠢貨來!”
蔣榮升臉色一變。
秦家老大的態度強硬得出乎他的預料。
他是個遇弱則強,遇強則弱的人,見狀連忙道:“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
蔣榮升語塞了。
這么多年了,他的官之所以升不上去,不是沒有道理的。
無非就是性情怯懦,沒有擔當,就算機會到了眼前他也抓不住。
秦家大爺早就知道他是這種為人,所以當先搶白,幾句話就把他給問住了。
蔣榮升有些心虛。
“我這也不是沒辦法了,所以來找你們一起想想辦法嘛,畢竟被抓進去的可不止秦嫻,還有你的夫人呢,你總不能讓她們一直呆在牢里,這于咱們的官聲也不利啊,再說了,那私販鐵引可是要被抄家滅族的罪,她們若是被判了,咱們還能跑得掉?”
豈料。
林家大爺卻忽然冷聲道:“這話你就說錯了吧,我家夫人今早已經被放回來了,她只不過是受人蒙騙,誤以為那賊黨只是普通的生意人而已,做個中間人介意兩邊做生意,豈知他們做的會是販賣鐵引的生意?”
“如今我夫人受了罰,我也認栽被擼了官,今日上邊文書下來,我已經閑賦在家了,所以這事兒和咱們秦家已經沒關系了,你與其有時間在我這兒耗著,還不如自己想想辦法去吧,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你蔣榮升還枉為什么男人。”
說著,冷哼一聲,就叫人過來送客。
蔣榮升都驚呆了。
這、這人怎生如此不要臉?!
明明就是他們攛掇秦嫻去和那賊人交易,明明就是他們讓自家落得如此下場,如今倒好,他們把自己摘出去了,倒是害了蔣家!
蔣榮升怒氣沖沖的從秦府出來。
左右為難之下,卻也想不出別的什么好辦法,只能先打道回家。
而這邊,繡衣司。
裴清宴命手下的人對秦氏用刑。
秦氏一屆后宅婦人,哪兒受過這樣嚴酷的刑罰,沒過多久,就全部招了。
她現在后悔不已。
早知道那私販鐵引是重罪,她就不會與那人交易了。
這些年來,她一個人辛辛苦苦操持著蔣家,那蔣家的生意鋪子都不賺錢,若不是有她私販鐵引賺來的錢頂著,只怕蔣家早就連臉面都維持不住了。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支持什么賊人作亂。
以前賣了那么多都沒事,怎么就最近兩年賣了這么幾次,就出事了?
秦氏怎么也想不通。
最終,她把這一切都歸結到宋安寧身上。
都是宋安寧的錯。
要不是宋安寧告密,繡衣司的人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怎么會抓到那個賊人,怎么會拿到她私下交易的證據,是宋安寧毀了她,她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宋安寧的!
蘇子安看著秦氏在那兒慘叫干嚎,冷笑,“與其有精力在這兒詛咒謾罵別人,倒不如好好替自己想個死法吧,要知道咱們大淵國對待逆臣賊子向來是法不容情的,輕則流放,重則五馬分尸,就算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你是不是想嘗嘗那千刀萬剮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