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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所有人頓時都眼睛一亮。
唯有蔣華,不露聲色的皺了皺眉,眼睛里閃過一抹猶豫。
“祖母,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太狠心了?”
他氣歸氣,也憎恨過宋安寧不理解他的難處,可要他殺了宋安寧全家,他也做不到。
老太太睞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將來是做大事的人,若連這點小事都不忍心下手,將來又如何能辦成大事呢?須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今日這事就當祖母給你上了一課,將來你若有幸能到陛下跟前做事,切記不可心慈手軟,明白了嗎?”
蔣華連忙恭敬應道:“是,孫兒明白了。”
老太太擺了擺手,讓他們下去。
眾人各自散了。
卻不知,此時正有一道身影,正飛速的從正廳外面的游廊里溜走,來到了滄瀾院。
“冬青姐姐!冬青姐姐!”
冬青走過去將門打開,看著外面的冬來。
“冬來?你去哪兒了?剛才我到處找都沒找著你,小姐正命人收拾東西呢,你不想跟我們走了?”
冬來擺了擺手,因為跑得太急,臉都白了,累得直喘粗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他急聲道:“剛才你不是說小姐的簪子丟了嗎?雖說小姐說不用找了,可我想著還有時間,就往回找找,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正廳外面,你猜我聽著什么了?”
冬青一臉狐疑。
“你聽著什么了?”
冬來沉著臉道:“老太太在和大夫人以及大公子他們商量著,要派人偽裝成流民,殺了少夫人一家!”
“什么?”
冬青驚得睜大了眼,臉色大變。
而屋里的宋安寧也聽到了這話,同樣臉色微變。
她顧不得什么,站起身,正要往門口走,又忽然想到什么,對外面喊道:“冬青,叫冬來進來回話。”
冬青反應過來,連忙道:“是。”
她招手讓冬來進來。
等冬來進來以后,冬青便出去讓兩個信得過的小丫環把外面看緊了,不許旁人靠近,然后才回了屋,將門關上。
關上以后,來到宋安寧身邊。
只見冬來已經站到宋安寧面前了。
宋安寧坐在一張軟榻上,沉著臉看著冬來。
“你剛才說你在外面聽到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說來。”
冬來也不敢隱瞞,連忙道了聲是,就將他所聽到的話無具細的說了。
宋安寧越聽,臉色越是發沉。
前世,她的父母和哥哥們就是死在流民手中。
這一世,哥哥們過來找她了,所以能躲過一劫,可是蔣家人卻仍舊想殺了她的父母。
呵呵,真是好狠毒的手段!
她曾經并不確定這是蔣家人的手筆。
畢竟,雖然最后的既得利益者是蔣家,可到底她沒有證據。
如今親耳聽到冬來說的話,她才知道,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蔣家這種心如蛇蝎的狗東西,又怎么會放過這么大一筆橫財在眼前什么都不做,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向來喪心病狂,什么事都做得出。
宋安寧閉了閉眼。
只覺有一口郁氣在胸腔里游動。
冬來也知道自己聽到了一件天大的事,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見宋安寧的臉色不太好,便也只能徒勞的勸說:“少夫人,他們現在只是說說,未必會真的動手,您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動氣,只有保重好身體了,才能保護好您的家人,圖謀將來啊。”
宋安寧睜開眼睛。
看著冬來。
半響,才緩緩的扯出一抹笑,溫和道:“多謝你,冬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會保重好自己的。”
她若不保重自己,如何給家人報仇。
她若不保重自己,豈不浪費了老天讓她重活一次的心意?
呵呵,蔣家人,既然他們不仁,那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他們終將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宋安寧對冬來道:“冬來,你過來,幫我出去辦件事。”
冬來連忙傾身附耳過去。
宋安寧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冬來點點頭,連忙去了。
等冬來走后,冬青才生氣的道:“小姐,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不能用惡毒來形容,您打算怎么辦?”
宋安寧在剛開始的憤怒過后,現在已經冷靜下來。
畢竟是前世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該掉的眼淚,前世她已經十倍百倍的掉過了。
該生的氣,她剛才也已經生過了。
此刻,倒是比以往更加清醒理智了。
她玩味的勾唇道:“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城東宅子里看到的那個男人嗎?”
冬青一愣,驚喜的睜圓了眼,“記得,后來裴大人還跑來跟我們說,那人是朝廷通緝的要犯,身負私販鐵引的重罪。”
宋安寧道:“這個私販鐵引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氏。”
其實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一直按下不表,是覺得還不到時候。
現在她有和離書在手,蔣家人是死是活,又干她何事?
秦氏……
這個一直不停的針對她,算計她的女人,現在就該為她的愚蠢而付出代價了。
宋安寧安排的事情冬來做得很快。
因為要買通殺手假扮流民去青州殺人,秦氏得花大價錢。
偏偏現在整個蔣府能動的錢幾乎都被宋安寧掏空了,若說要變賣家產,一來會讓外人覺得蔣家出了事,引人閑話,二來事后也容易露出端倪。
所以,秦氏就不得不再次把那人交易,賣出一些鐵引。
而宋安寧正是猜到了這一點,所以一直派冬來跟著她,同時,吩咐冬來等他們交易的時候,立馬就去報告繡衣司,將這層窗戶紙直接捅破。
雖然繡衣司的人早已知道了這件事,但他們一直沒有捅破,宋安寧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顧慮。
可她才不管那么多。
對方已經欺負她欺負到這個份兒上了,她如果不反擊,那她就不是宋安寧了。
最好的反擊辦法,無疑就是直接把這件事捅到百姓跟前去,讓官府的人想包庇都包庇不了,而繡衣司也會不得不采取行動,抓捕秦氏。
然而,她沒有想到,裴清宴其實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動,一是沒有抓到現形,二是顧及著宋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