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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還憤怒的指了指屋內的方向。
綾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見李英兒臉色蠟黃,也靠坐在床頭上,捂著肚子顯然十分難受。
她皺了皺眉。
到底不好多加阻攔。
“那你跟我來吧。”
宋安寧跟著綾娘往外走去。
穿過了幾道月洞門。
宋安寧被她帶著來到茅房。
她捂著肚子走進去,左右看了看,卻發現這茅房雖然簡陋,卻很嚴實,除了后面的墻上有一塊小小的天窗,根本沒有別的路可以出去。
可那天窗太小了,以她一個成年人的骨骼,根本鉆不過去。
宋安寧只能佯裝入廁,然后出去。
“好了?”
綾娘問。
宋安寧的臉色不太好看。
“還沒好,這拉肚子反反復復的,說不準還沒走到房門口,又想拉了,要不你讓我在這兒呆一會兒吧,派個人看著我,我保證逃不了。”
綾娘想了想,沒有答應。
但也沒有為難她。
而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先回去吧,我派人再去給你們拿一個凈桶。”
宋安寧:“……”
她只能認命的跟著綾娘往廂房走。
路過院中天井的時候,她看到有廚娘在那兒打水。
宋安寧欲言又止。
綾娘看出了她的為難,問:“怎么了?”
宋安寧捂著肚子。
“不行,我又要拉了,肚子好疼。”
綾娘皺眉道:“忍忍吧,回房我讓他們拿凈桶給你。”
“忍不了了,我現在就要去。”
說完,就又匆匆往茅房跑去。
綾娘:“……”
她有些無奈。
但拉肚子這種事,確實不是人能忍住的,所以她連責怪都無法責怪宋安寧。
宋安寧回到茅房以后,卻并沒有入廁。
而是悄悄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叫綾娘的女子,應該是拓跋豐的心腹,在山寨里的地位很高。
地位越高的人,手頭上的事情就越多。
總不能一直站在這兒盯著自己入廁。
果然。
沒過多久,便有人來找綾娘。
“綾娘,山下有些動靜,是我們埋火藥那邊,您要不要去看看。”
綾娘臉色一變。
“什么動靜?”
那人搖搖頭。
“具體的不清楚,只是聽路過的村民說,最近看到有一些衣著打扮很奇怪的人,往那邊去了。”
綾娘的眉頭皺得更深。
她看了眼茅房。
對那人說道:“盯著她,等她拉完了出來,把她送回房間去。”
說著,就走了。
那人便代替綾娘守在門口。
宋安寧松了口氣。
雖然她不確定那山下的人是誰,但對方也算是幫了她,她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
宋安寧整理好衣服,出了門。
只見代替綾娘守在門口的是一個青壯男子。
看到她出來,男子有些不好意思。
但還是努力板著臉,要送她回房。
宋安寧也沒有拒絕。
路過天井的時候,她忽然嫌棄的聞了聞自己身上,道:“你們的茅房平日里都沒人打掃嗎?這么臭,我在里面呆一會兒都腌入味兒了,你等等,我去打水洗個手。”
那男子見狀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宋安寧根本沒給他那個機會,已經一溜煙往井邊跑了。
打水的廚娘還沒有走。
她舀滿了一桶水,正在舀第二桶。
宋安寧笑嘻嘻的道:“不好意思,我借點水洗洗手。”
廚娘看了她身后的青壯男子一眼,男子無奈的點點頭,她也只能道:“你洗吧。”
宋安寧背著他們,用木瓢將一雙素手仔細的清洗干凈。
待洗完以后,趁他們不注意,摸出了袖中的藥粉倒在木瓢里,又將木瓢放在桶里攪了攪,舀了半瓢水沖在自己手上。
“好了,謝謝啊。”
她笑瞇瞇的。
人都會天生喜歡愛笑的人。
廚娘也不例外。
雖說她原本是山下屠戶的女兒,是被強行擄上山的,這些年雖沒有跟著他們做惡事,但也不算什么好人,此刻看著她的笑,也不由心軟了軟。
“沒事。”
廚娘挑著水回了后面的廚房。
宋安寧遠遠看著,見她將水倒進鍋里,又扔了幾塊肉進去,明顯是要做肉湯,這才松了口氣。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今晚有肉湯啊?”
男人冷冷的說:“有寨主也不會給你們吃的,誰讓你上次惹他生氣了?”
宋安寧撇撇嘴,頗為不屑。
“切,不吃就不吃,誰稀罕。”
說著,就回了自己房間。
回房以后,一直等著那些人離開,將門關上,宋安寧才徹底松了口氣。
李英兒腿腳不便,也無法過來,只能坐在床上干著急。
“怎么樣了?宋姑娘,辦成了嗎?”
宋安寧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已經放進他們的肉湯里了,我親眼看到的,就是不知道這位送藥的好心人是誰,晚上是不是會如約到來。”
李英兒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
“一定是我爹,除了我爹,沒人有那個本事,我就知道我爹不會放棄我的,我爹一定會救我們出去的。”
宋安寧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
心里想說,恐怕還真不是你爹。
畢竟李相若有這些辦法,早就使出來了,自己把李英兒救下去,豈不比又白送她這個人頭要強?
先前就沒有想出來辦法,逼得她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得不挺身而出,如今說是他李韻來救人?嘖,宋安寧怎么想都不敢相信。
不過這話她沒有告訴李英兒。
她只是靜靜的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一線漸漸暗下去的天色,默默的想,希望今晚那人會來。
希望她們能順利逃出去。
前院書房。
拓跋豐坐在椅子上,正在擦手上的一柄長刀。
那刀刀身彎曲,被磨得格外鋒利,上面還有很深的一個放血槽,是北胡人最愛使用的兵器。
北胡人擅長騎馬,手底下的軍隊,大多也是騎兵。
他們騎在健壯的高頭大馬上,或使用弓箭,或使用這種帶著放血槽的寬背大砍刀,一刀就能削掉我軍的頭顱,殺傷力非常強。
拓跋豐在北邊跟著鎮守邊關多年,也學會了他們的作戰方式與兵器。
回到冀州以后,他就給父王建議,私底下也偷偷養了這么一支人擋殺人,佛擋弒佛的厲害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