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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了?”
“我沒事。”宋安寧擺了擺手,好半響才穩定心神,道:“那個人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后不管吃食還是衣物都我們自己打理,盡量不要讓外面的人進來,知道嗎?”
冬青懵懂點頭,“知道了。”
交待完,宋安寧讓冬青出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
秦氏來到府衙,見到了蔣榮升。
蔣榮升雖只是個五品官,但身為冀州知州,在冀州這塊地界上很有話語權。
見面以后,秦氏將清風寨來討債的事情說了。
蔣榮升有些驚奇。
“這怎么可能?當初華兒進京,那是我一手安排的,中間從未假手于人,他們怎么會得到消息?”
秦氏焦急不已。
“不知道啊,或許他們是山賊,有別的渠道?總之,現在那蘇子安就拿著這個作筏,要我們給他五萬兩黃金,那可是五萬兩黃金啊!我們上哪兒找這么多錢?”
蔣榮升面色沉著。
他比秦氏眼界寬,自然也更知道輕得。
五萬兩黃金的確很多,可今早他才得到京中來信,說蔣華已經被宰相大人看中,即將迎娶宰相之女李淑英。
若這門婚事真的成了,有了宰相做靠山,不僅是華兒的世子之位,連他的官位也可以再往上升一升。
幾息之間,蔣榮升做了決定。
“答應他。”
“什么?”秦氏大驚,“老爺,您瘋了?”
蔣榮升道:“錢雖然很多,但我們把二房三房的產業賣一賣,也能湊齊,現在最要緊的是華兒的婚事,當今皇帝之所以能即位,全憑宰相李韻支持,他是陛下的心腹,近些年越發得陛下重用。”
“華兒若能迎娶他的女兒,將來別說是五萬兩黃金,就是十萬兩、二十萬兩、三十萬兩都不在話下,你不要以婦人之見,壞了真正的大事。”
秦氏嘴里發苦。
“可是……要從二房和三房拿錢,他們能同意嗎?”
“這事自然不能由我去說,這樣,回去以后,你去一趟庵堂,找老太太……”
當天中午,秦氏回來。
連飯也沒來得及吃,直接趕往后院庵堂,找蔣老夫人。
蔣老夫人年紀大了,近幾年吃齋念佛,連住都是在庵堂里。
兒孫們雖每日早晚請安,但大多數時候都見不著她人,只是在外面站一站,便算是盡孝了,此時見秦氏急匆匆走來,伺候老夫人的刑嬤嬤頓時詫異。
“大夫人,可是有什么急事?”
秦氏勉強笑笑,“勞煩幫我通知母親,我有事找她商量。”
刑嬤嬤點頭,進去告知老夫人,很快,便出來了。
“大夫人進去吧,老太太剛用了午膳,正準備休息呢。”
“誒。”
秦氏邁過門檻進去,到了里間,果然看到老太太坐在床榻上,她脫了外衣,似乎正準備午休,秦氏有些過意不去,勉強笑道:“母親,打擾您了。”
老太太擺了擺手。
“若不是極重要的事,你也不會這個時候過來,說吧,發生什么事了?”
秦氏眼眶一紅,眼淚一下子涌出來。
她將蔣華的事情說了。
老夫夫微驚。
“你說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讓外人知曉,還是清風寨那等山賊!”
秦氏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么,只道:“兒媳從未向外人透露過,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打聽到的,官人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捂住蘇子安的口,可五萬兩黃金……兒媳去哪里籌啊!”
說著,又掩面哭了起來。
老太太捻著佛珠,心中已經知曉了她的來意。
“二房和三房手上還有不少生意,讓她們都交出來,再從家里湊湊,五萬兩黃金雖然多,也未必湊不齊,對了,宋安寧的嫁妝……”
“兒媳上次問過她了,她不大愿意,還說她娘家人過幾天要過來,我想著這個時候若動了她的東西,免不得要驚動宋家,到時候讓宋家跟我們撕破臉,就不好了。”
“理是這么個理,可這債到底是華兒欠的,華兒是她的丈夫,她一分不出也說不過去,這樣吧,你就跟她說,我們公中出三萬兩,另外的兩萬兩就從她的嫁妝里出,宋家是商戶,將來要仰仗我們的地方還有很多,這點銀子他們不會舍不得。”
秦氏得了老太太的主意,立馬眉開眼笑。
“誒,兒媳省得。”
于是,秦氏回頭就找到了宋安寧。
“清風寨的事你也知道了,現在他們找我們要五萬兩黃金,這么多錢,我們一下子哪兒拿得出來?老太太的意思,是公中先出一半,另一半由你先墊著,等回頭莊子上的盈收出來,再還給你。”
秦氏的話說得很有藝術。
先墊著,又不是不還。
婆婆找兒媳借錢,兒媳總不能不借吧。
宋安寧卻笑了笑。
“婆母,非是我不肯墊這個錢,只是你們真的確定要替夫君還這筆債?我了解夫君,他不是一個好賭的人,平日里花錢也沒有大手大腳的習慣,又怎么會欠下這么多錢?”
“我看那蘇子安就是存心訛詐,咱們是官,他們是匪,只要進了這冀州城,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又憑什么受他們欺壓?”
秦氏一滯,勉強笑笑。
“話不是這么說,他手里有欠條,上面還有信印,真要不還,那咱們豈不成賴賬的了?”
“三嬸上次不是說了嗎?字跡可以模仿,印信也可以私鑄,誰知道那欠條是真是假,總之夫君不在,死無對證,兒媳覺得這筆錢不能就這么不清不楚的給他。”
秦氏:“……”
她的心頭躥起一股火氣。
這個該死的宋安寧,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聽話!
她是長輩,她說給就給,她一個當兒媳的哪有置喙的余地!
秦氏面露不愉。
“這么說,你是不肯出這筆錢了?”
宋安寧笑笑,“婆母,我是怕你們上當受騙。”
“你!”
秦氏氣極。
卻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最終,她也只是不甘心的說:“林嫻是因你才受傷的,她家人的撫恤,這你總該出吧?”
宋安寧微微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