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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窗戶打開,霍深穿著一件白背心,單膝跪在床上,一手撐著窗。
“你這……”
林安寧咬咬牙,沖他擺手。
“閃開點。”
她走上前,撐著窗臺跨過去。
這才反應過來,窗戶下就是霍深的床。
總不能直接踩人家床上,低頭正想脫鞋。
霍深輕笑一聲,上前一步架著她的肩膀把人抱了下來。
“這么晚了,你這是干什么?”
林安寧撐著霍深的肩膀,覺得他身上實在燙得嚇人,連帶著她的臉也有些發燙。
“我來找你學習啊!順道把明天的龜苓膏熬上,怕我媽發現,只能繞后頭過來。”
“你,你放我下來。”
霍深悶笑一聲,把人放在床上,拉過桌子。
“以后別從后頭過,路滑草還多,明天開始,把做龜苓膏的東西交給我,我給你熬好。你在家等我,去給你開小灶。”
不得不說,霍深真是個好同志。
林安寧滿臉感激,先去灶房把龜苓膏熬上,然后進屋打開書包拿出課本。
“那多不好意思?改天我多請你兩頓飯,你過生日,我一定給你送個大大的禮物。”
霍深單手插兜,打開門,拉過一把凳子坐在林安寧對面。
“行,那我等著。”
講完今天的知識點,又預習了一下明天的內容,霍深給林安寧出了幾道題,讓她先做著。
隨即進了灶房,把龜苓膏盛出來。
林安寧有片刻的晃神,覺得霍深最近好像刻意在跟她保持距離。
從霍深那出來,已經半夜,林安寧扯了個呵欠,一頭鉆回屋睡著了。
聽著雞叫聲,她艱難的爬起床。
迷迷瞪瞪背上書包出了門,到村口時,霍深已經在那等著了。
她抽了抽鼻子,打開門上車。
“每天都這么早,你都不累的嗎?”
霍深輕笑:“你累的話就在車上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林安寧確實有些累,窩在副駕駛上很快睡著了。
霍深看著那小小的一團,嘴角愉悅的勾了勾。
油門松了些,吉普車緩慢平穩的向前行駛。
到了學校,林安寧跟霍深擺了擺手,快步跑進教室。
人都到齊了,卻沒見張勝男。
“班長今天沒來嗎?”
隔壁一個剪著齊耳短發的女同學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估摸著又是她娃兒不舒服,家里人不讓她來上課。你能不能不要吵到我?”
林安寧記得她叫錢芬芳,好像跟她一樣大。
正是早自習的時間,她也沒再多說,回了自己的座位。
剛坐下,后頭的陳萬元就湊上來。
笑瞇瞇往她課桌上,放了一盒雪花膏。
“林同學,這可是我花大價錢托人給你從市里帶回來的雪花膏。”
“咱們鎮上都買不著呢!你打開聞聞看,香不香?喜不喜歡?”
林安寧把雪花膏往后頭一扔,捂著耳朵開始背書。
陳萬元就跟個綠頭蒼蠅一樣,一直在后頭嗡嗡嗡。
見她不搭理,又抬腳踹了踹她的座位。
“林同學,大家都是同學,要互相友愛,不要那么冷淡,我有個題不會,你教教我唄?”
林安寧被吵得不厭其煩,實在沒忍住,回頭罵了嘴。
“陳萬元,你煩不煩?”
“林同學,上課了,你在干啥?”
門口的鄭慶奇不悅的看著林安寧,走上講臺放下手里的書。
“某些同學,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安心上課的。”
林安寧扭頭看著鄭慶奇,咬了咬唇。
“鄭老師,是陳萬元先打攪我上課的,我……”
鄭慶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重重拍了拍課本。
“你這兒耽擱一分鐘,班上二十多個同學,就耽擱了他們二十多分鐘。”
“要么坐下,要么站到外頭去。”
陳萬元朝林安寧擠眉弄眼,壓低聲音道。
“看,被罵了吧?乖乖坐下跟我說話就行了。”
林安寧死死捏著課本,深吸一口氣坐下來。
教室里的同學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抬。
說是上課,可鄭慶奇又指桑罵槐了幾句才罷休。
這一耽擱,一堂課也去了一半時間。
剩下的時間,他囫圇把數學知識念了一遍,連看都沒看明白,就宣布下課。
人一走,錢芬芳就站起身對林安寧開炮。
“林安寧,你要不安心上學就別來,耽擱咱們的時間干啥?”
“大伙兒可沒你這么好命,頂著一張狐媚子臉勾搭上萬元戶,以后不愁吃穿。”
“咱們吶只能靠自己的本事,考個大學改變命運。”
她抬頭看了陳萬元一眼,可人家壓根就沒看她。
一早上這么多破事,泥人也有三分火,林安寧幾步走到錢芬芳桌邊。
錢芬芳回過神一愣,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要干啥?我又沒說錯……”
林安寧冷笑一聲,把錢芬芳的課本收好,全都放在自己桌上。
拿著自己的課本書包,坐在錢芬芳的位置上。
“你不就這意思?我幫你一把。”
“我是來上學的,再逮著我胡咧咧,別怪我不客氣。”
錢芬芳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啥,一臉扭捏去了林安寧的座位坐下。
“萬元啊,你也看見了,是林安寧不樂意坐你前頭,不怪我啊!”
陳萬元抄著雙手,瞇了瞇雙眼,把雪花膏扔給錢芬芳。
“她不要,給你了。”
錢芬芳喜笑顏開接過雪花膏,圍著陳萬元說了不少好話。
接下來的兩堂課,林安寧難得的清靜。
中午放學后,她利落的收拾好書包往外走。
到了校門口,卻被陳萬元和幾個不認識的男同志給攔住了。
陳萬元騎著一輛二八大杠,自認為很瀟灑的甩了甩自己的中分油頭,拍了拍后座。
“林同學,你要回家?上來,我送你一趟。”
他身邊那幾個男同志圍上來,陰陽怪氣的起哄。
“噢喲,萬元啊!這就是新來的同學?長得確實水靈,難怪你看上。”
“姓林啊?比你還小一歲?那不是林妹妹?哈哈哈,林妹妹,回啥家?跟你萬元哥吃香喝辣去啊。”
林安寧看著陳萬元,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
“玩兒?好,我跟你玩玩,過來。”
陳萬元看著林安寧那張面若桃花的小臉,覺得心癢難耐,從自行車上跳下來,伸手就要摸一把。
“我就說嘛,咋會有女同志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