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受控制的伸手,把那對玉瓶握在手中。
冷涼的觸感拉不回他的理智,細膩的質地更是把他拖入欲望的深淵。
幾乎貼到眼前,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劉德祥贊嘆出口。
孟長青奉承道:“大人喜歡,看來下官今天真是來對了。”
劉德祥很給面子的笑了兩聲,“孟大人有心了。”他賞玩結束,將瓶子放回盒內,讓老仆收了起來。
他的視線,一直跟著老仆手上的盒子,直到對方收好,轉身回來,他才有定性落座。
“給孟大人上茶。”劉德祥宗總算是客氣了一回,“請坐。”
“多謝府臺大人。”孟長青坐下后理了理衣擺,沒著急說話。
果然,劉德祥先開口了,“孟大人這回到涼州府來,是有事要跟本府說吧?”
孟長青首先回以微笑,然后才說話,“府臺大人神機妙算,下官確實有事,要向您回稟。”
“不妨直說。”
“是,下官前些天往涼州府遞送了一份公文,不知那份公文,大人是否見過?”
劉德祥微微揚了揚眉,“本府不曾見過你北山縣的什么公文?”
“哎!果然如此!”孟長青裝模作樣道,“下官猜到,那公文必然在什么地方遺失了,大人要是見到,如何會不回應呢?”
劉德祥勉強的笑了笑,“是啊,公事上本府從不耽誤。不過,既然遺失那也沒辦法,孟大人還是再送一回吧。”
這話說的有水平,他不問公文上寫的內容,直接叫她再送。
顯然是知道內容,并且不想當面跟孟長青討論這回事。
孟長青料到他會出此招,早就重寫了一份,就在懷里揣著。
當著劉德祥的面,孟長青把公文拿了出來,起身雙手送到劉德祥面前,“下官有所預料,已經重寫了一份,還請府臺大人過目。”
劉德祥臉上笑意盡收,孟長青不看他,低著頭兩只手往前送。
就這樣僵持了片刻,還是劉德祥先發出動靜,他笑了兩聲,這笑聲里多少帶著對孟長青的不滿,“如此,那本府就親自收下了。”
旁邊老仆聞言,上前要接孟長青手里的東西。
孟長青沒給,執意要交到劉德祥手中,她臉上賠笑道:“大人,下官所寫公文向來簡要,不過幾句話,想來不費什么事,還請大人現在就過目吧。”
不知道是看在那對玉瓶的份上,還是不想送如此明顯的把柄給孟長青,總之,劉德祥伸手接了過去。
當著孟長青的面,打開公文看了起來。
“孟大人。”劉德祥看完后一甩手,把公文本丟在了桌上,“你自己覺著,這事情合規矩嗎?
朝廷的規定,大梁境內的城墻三年一修,據本府所知,北山縣的城墻去年才修過,怎么今年又要修呢?”
“大人,俗話說特事特辦,北山縣畢竟位置特殊,跟燕軍、野人不過一墻之隔,不能跟其他地方的城墻一概而論,為北山縣百姓的安危,也是為大梁的安寧,下官以為,此事不能省,今年非修不可。”
既然是來試探對方的,孟長青就沒打算奉承到底,總要把人惹毛了,才能看清偽裝背后,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