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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7章:西夏人的噩夢來了!狄蘇二人組,西征開始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24日  作者:上官不水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上官不水 | 我在大宋做臺諫官 


司天監,議事廳。

二十多名監測天象的官員,目瞪口呆地望著蘇良在前方木板的紙張上畫出的日食、月食變化規律,全都懵了。

這些官員對日月并非一無所知。

他們根據渾儀可計算出日食、月食發生的準確時間。

他們早就知曉月本無光,是日照月,月光乃生,故成明月。

他們還認可“渾天如雞子,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中黃,孤居于內,天大而地小”這類張衡的主張。

但是他們不知天地竟然一直在旋轉。

不知太陽遠遠比天地更大。

不知有一種神奇的引力操控著萬事萬物。

更不知大家居住的天地與天上的許多星辰大小相差并不大。

起初。

官員們都覺得蘇良是在編故事,且越編越離奇。

但隨著蘇良將日食、月食、星辰變化,隕石墜落等離奇天象的緣由講透徹后。

他們有些相信了。

將天象變化講得能自圓自說,非常困難,蘇良一下子為他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并且,蘇良強調日食、月食實乃自然天象,與朝堂政事無關。

司天監監丞魏清風看向蘇良,問道:“敢問蘇中丞,此番理論來自何處?可有古籍記載?”

“三年前,我外巡之時,曾在揚州遇到一位云游老道,他已一百二十三歲高齡,這些正是他所言,我覺得甚有道理,便記了下來。”

“除了告知你們外,我還告知了百家學院的沈括,他的研究更深,你們若有閑暇,可與他探討一番。”

蘇良之所以編出這樣一個理由,

一方面是為自己的說法尋一個出處。

另一方面是司天監這群官員較為相信修仙問道的老道士之語。

蘇良自認對天象的了解也很淺顯,當下為這群人答疑解惑可能是夠了,但再朝深處探究,他可能就要露怯了。

魏清風遲疑了一下,道:“蘇中丞,我們知你之意,然這也是你的一家之言,我們不可能以此未能證明之說法,便向官家匯報,日食乃自然天象,非上天示警。”

蘇良微微一笑。

當下,想讓科學取代神學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并且,穩固江山社稷、穩定民心,有時也需要利用天象。

蘇良反問道:“那你們推算出日食出現后不宜興刀兵,天象哪里告訴你們了?”

“我們乃是循慣例而行。”魏清風回答道。

“慣慣例就對嗎?其實你們應該很清楚,自古以來,天象影響朝政的說法一直都很難成立,不過是一種天人感應的說法罷了。”

“我不反對改元,不反對官家應修德禳災,但你們所提的‘不宜興刀兵’根本毫無來由,我建議刪去。”

“人應敬天,但不能畏天。征西乃是全宋變法的一部分,本官不想因一次日食,貽誤良機!”

蘇良直接將話語說透了。

魏清風等人頓時變得糾結起來。

天人感應不過是一種神學。

他們完全是照著天象歷法書做事,心中對這類預兆其實早有懷疑,但又無法尋出答案,便只能選擇相信先人。

這時。

一名三十多歲、長相周正的官員走出來。

他朝著魏清風道:“魏監丞,下官以為,蘇中丞所言可以考慮,我們并未監測出日食乃是兇兆,不宜興刀兵的說法,確實不成立。”

蘇良不由得看向這名官員。

能說出“日食非兇兆”的司天監官員,他還未曾見過。

“子容,伱是覺得蘇中丞剛才所言,比咱們書中所學更為正確?”

這位官員點頭道:“目前是如此,我們無法理解、不能說出緣由的天象問題,經過蘇中丞的這番理論,都行得通了!我建議,我們再重新上奏一篇解讀天象的奏疏,將‘不宜興刀兵’的說法刪去。”

“子容所言,我信!”魏清風道。

其他官員也都認可地點了點頭。

蘇良頓時大喜。

沒想到竟然有司天監的官員替自己說話,更沒想到此人一開口,別的官員竟然都表示相信。

“這位是……?”蘇良問道。

那名官員連忙拱手道:“蘇中丞,咱們是科舉同年,我叫蘇頌,字子容,當下任司天管勾。”

一旁的魏清風補充道:“蘇中丞,子容可是個全才,本在館閣為官,因喜愛天象歷法,才來到司天監,其觀天之才能遠在下官之上。”

蘇良笑著點了點頭,道:“接下來,就麻煩諸位重新上奏一篇奏疏了!”

司天監眾官員齊齊拱手。

翌日。

司天監引經據典,刪去了“不宜興刀兵”的說法,不過依舊懇請改年號,請官家修德禳災。

之后,趙禎與兩府的相公商量一番后。

決定自即日起,他易華服,減常膳,避正殿。

自四月初一起,改年號為至和,所謂至和,即召太和之氣,是為吉兆。

狄青與蘇良的行程,一切照舊。

二人將在三月初九前往西北,至于會不會與西夏發生大戰,那就看抵達西北后的實際情況了。

蘇子慕的娃娃親宴席,蘇良是趕不上了。

不過有唐澤和唐宛眉在,歐陽修也會參與,依舊能夠正常進行。

此外,蘇良還準備帶一些可織布的棉種去西北。

西北沙土較多,光照更足,最宜種棉,只是缺少棉織工藝。

若將那片地方開荒好了,依靠種植織布,能解決許多百姓的生計問題。

三月初八,狄青與蘇良臨行的前一日。

上午,陽光燦爛。

三司使王堯臣坐在桌前,長呼一口氣。

大宋若今年真與西夏全面開戰,駐扎在西北的禁軍士兵便足矣。

至于糧草兵器和火器,王堯臣也已經布置妥當。

依照當下國庫的財力。

只要不是大宋與遼和西夏同時開戰,儲備便完全夠用,即使打消耗戰,也耗得起。

就在這時。

一名官吏快步走過來,道:“計相,百姓將咱們的大門圍住了,他們稱要為西北士兵捐錢!”

“準又是那批好戰分子,告訴他們,朝廷不缺錢,將他們都統統遣散!”王堯臣道。

因慶歷年間的宋夏戰爭,還有西夏的多次搶掠之舉,大宋百姓向來不喜西夏。

其中有一批比較有錢的商人。

做生意時曾受過西夏人的欺負,恨西夏人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多次前往三司,稱若朝廷有攻打西夏的計劃,他們愿捐錢捐物。

王堯臣都將他們勸回去了。

“這次……這次不一樣,百姓太多了,有的都爬到墻頭上來了,甚至還有的拉著糧食和布匹都……都堵在門口了,我們實在勸不走他們!”

王堯臣有些哭笑不得,道:“走,去看看!”

樞密院,正門外。

百姓越積越多。

有人扛著數匹布,有人拉著一車糧,有人揮動著手中的錢引,還有老頭老太太抱著一筐雞蛋……

王堯臣剛走到門外,便有人喊道:“計相,收下我們的財物吧,范公雖然走了,但西夏人依然沒有資格欺負我們,我們有錢,有糧,我們能揍死他們!”

“計相,我們不要和談,我們不要西夏賠禮道歉,我們要揍他們。范公剛逝,他們便敢搶掠我們的城鎮,不使勁揍他們,他們還會挑釁我們!”

“西夏人就是一群白眼狼,西北若太平,必須揍得他們站不起來!”

當年。

三川口之戰、好水川之戰、定川寨之戰,大宋三戰全輸。

很多百姓都產生了陰影。

之后,雖然廢除了歲幣,靠著蘇良的強硬挽回了一些臉面,但畢竟在大的戰役上,大宋還未贏。

故而,百姓們都無比渴望,此次狄青與蘇良前往西北治喪,能痛揍西夏一頓。

百姓的感情,永遠都是淳樸而熱烈的。

他們記恩也記仇。

會為范仲淹的去世而失聲痛哭,也會因西夏的搶掠而對其恨之入骨。

“靜一靜!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聽我說!”王堯臣高聲道。

稍傾,周圍安靜了下來。

王堯臣往前走了兩步,面色認真地說道:“看到大家為西北之事,捐錢捐物,老夫感到甚是幸福!”

“這說明大家有錢了,大家的日子也都好起來了,此乃朝廷之幸,天下之幸,大家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老夫想要告訴大家的是,朝廷不窮,你們所交的賦稅已然滿足了軍事所需,若真發生大的戰事,三司是有能力保證我們的軍隊能夠正常運轉的,絕不會讓一名士兵挨餓受凍!”

“諸位,將你們的東西都帶回去吧,朝廷若有需要,一定會向你們開口的!”

這時。

一名中年百姓道:“計相,這……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就算作我們是紀念范公和對西北禁軍士兵們的一點心意,成不成?”

“你若不收下,我們寢食難安,我們也想為朝廷出一份力,我們也想讓西北的軍民知曉,他們擁有堅強的后盾,即使范公仙逝,也沒人能欺負他們!”

“是啊,就收下吧!”

“收下吧,不收下,我們都難以入眠!”

“計相,這點錢不會影響我們正常生活的,就收下吧,我們也想與有榮焉!”一名大商人搖著手中厚厚一疊錢因說道,眼神尤為真摯。

王堯臣想了想,然后雙手下壓,待周圍沒有聲音后,他高聲道:“好,今日大家所贈,三司就收下了,稍后會將所有財物變為糧草,運往邊境,并告知我們西北的兒郎們,此乃百姓所贈!但過了今日,任何人都不可破例,三司也不會再收!”

頓時。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

王堯臣朝著后面的官吏們擺了擺手,示意登記名錄。

今日三司若不收下這些財物,這些人估計又會隔墻扔物了。

如果西夏那波搶掠熙河鎮的“羌賊”看到這一幕,絕對會后悔搶掠。

以前的大宋,在他們眼里是一只肥羊,但而今的大宋,則是一只成年的猛虎,勢不可擋。

三月初九,四更天,蘇宅,臥室內。

唐宛眉一邊為蘇良換衣服,一邊道:“去了西北,一定要注意身體,喝水要注意,少喝酒,衣服多拿幾件,別想著自己還年輕……”

很快,衣服都穿好了,唐宛眉還在交待。

蘇良突然將雙臂掛在唐宛眉的脖頸處,然后直勾勾地看向唐宛眉。

唐宛眉眼眶帶淚,墊起腳尖,突然朝著蘇良吻了過去。

二人瘋吻著,直到快喘不過氣來才松開彼此。

蘇良擦了擦唐宛眉眼角的淚水,道:“高興點兒,你若哭,外面的兩個孩子也跟著你哭了,我年底就回來了。”

“嗯嗯。”唐宛眉點了點頭。

隨即,蘇良和唐宛眉走出了臥室。

唐澤、蘇子慕和蘇沁一都在客廳內。

蘇沁一的小臉都哭花了,見到蘇良后又哭了起來,而蘇子慕則是攥著拳頭一臉堅定。

蘇良擦干蘇沁一的眼淚,朝著她額頭吻了一下,又揉了揉蘇子慕的腦袋,然后道:“爹爹年底就回來了,到時給你們帶禮物。”

“慕兒,爹爹走后,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漢,照顧好外祖父、娘親和妹妹,明白嗎?”

蘇子慕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即,蘇良看向唐澤,道:“爹,保重身體。”

“你要好好的,我們等你回來。”唐澤道。

隨后,蘇良大步走出家門,坐上了前往宣德門的馬車。

天微微亮。

宣德門前,趙禎的龍輦擺在最前方,百官緊隨其后,都在為狄青與蘇良送行。

二人前往西北。

明面上是為范仲淹治喪,其實是施行熙河拓邊之策,甚至有可能會直接滅掉西夏。

這一刻,告別的話語,大家都說過了。

很快,出行儀式結束,就在狄青和蘇良準備出發時,趙禎卻道:“慢著,朕還有一句話要交待!”

當即,趙禎將狄青和蘇良叫到了一旁,然后還擺了擺手,讓周邊五米內無旁人。

這顯然是官家有要事交待。

頓時,三個腦袋湊在了一起。

趙禎壓低了聲音說道:“狄卿、蘇卿,若熙河拓邊完成后,需與西夏展開全面戰爭,你們早些匯稟朕,朕的軍甲都快生銹了,也該穿一穿了!”

頓時,狄青和蘇良都笑了。

趙禎時時刻刻都盼著能御駕親征,但當下條件不允許,除非必須需要他出面鼓舞士氣時,官員們才會同意,不然他很難離開汴京城。

他這是點二人呢,希望狄青和蘇良在匯稟軍情時,能主動提出希望他御駕親征之事。

“臣遵命!”二人同時拱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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