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老神噴血,神軀多了個一個血洞,是被葬神鼎自內朝外撞破的,他以為的機緣,此刻成了厄難。
不著急。
還有一刀。
破禁錮的葬神鼎,直奔銅爐便去了。
趙云還在被困在里面,那得先救出來。
救,咋救...硬撞唄!
至高神器硬撞準荒神兵,聲如轟雷震顫九天。
比轟雷更悅耳的,是一片咔嚓聲,論硬度,論逼格,還得是葬神鼎,準荒銅爐在其面前,脆弱如白紙,正因不抗揍,才被葬神鼎一擊撞的了稀巴爛。
“我...噗!”
方才站穩的天淵老神,又是一口老血。
本命器啊!祭煉了無盡歲月,不知耗了他多少心血,不知損了他多少本源,呵護至今,卻是一朝崩壞,何止心疼,胃也疼、腎也疼...渾身上下都疼。
他的疼,注定了趙云的雄起。
葬神鼎已醒,就懸在他頭頂,至高神威如一縷縷光,凌空在垂落,祛滅了其污濁,也淬煉了其體魄。
它依如一輪太陽,萬道光芒綻放,照耀諸天。
這便是至高神器,其威勢,是沖撞四海八荒的。
得它助戰,趙云此刻的光輝,也是前所未有的璀璨。
“回去歇著吧!”
趙云大手一揮,將老烏龜放回了永恒界。
無需他說,老烏龜也趴那不動了,疼啊!他也渾身疼啊!口中吐露的一串串血沫,便是最直觀的表現,上賊船的第一戰,便注定了他終生難忘。
“趙云,汝該死。”天淵老神眸子染了血。
“多說無益,戰便好。”趙云踏天而來,腳踩鴻蒙之海,頭懸至高神器,劍與鼎齊顫,與道音成共鳴。
天淵老神振臂一揮,以道演出了四神獸。
蒼龍盤旋,鳳凰嘶鳴,白虎咆哮,玄武拓路,四個大家伙,皆如山岳,極盡壓迫天地,惹得雷霆飛舞。
趙云半分不慫,迎空鏖戰,一劍生劈了蒼龍,翻手一掌,打滅了鳳凰,同一瞬,鴻蒙海洶涌,吞滅了白虎,至于較為抗揍的玄武,則被葬神鼎一擊砸碎。
“還是迷糊啊!”
永恒界,老烏龜已爬起,無視趙云,只看葬神鼎。
這尊至高神器,顯然狀態不佳,無非是神智還渾噩,神威大打折扣,若是它真正清醒,必定更霸道。
天淵老神掌如神刀,萬丈刀芒劈裂天地。
葬神鼎逆空而上,鼎體在嗡顫,以身硬憾。
刀芒難以撼動它,在碰撞的瞬間,便炸滅成灰,連天淵老神,都遭了至高神威的余威,險被撞翻出去。
“吃我一劍。”
趙云凌空而至,揮劍便是一道劈天斬。
血光隨之乍現,天淵老神瞬間斷滅一臂。
不等他喘口氣兒,葬神鼎便殺來了,還是迎空硬撞,撞碎了其護體神光,也將其體魄,撞的噼里啪啦。
天淵老神怒吼,以本命異象,強行逼退葬神鼎。
此番,換趙公子大展神威了,永恒仙域轟然呈現。
異象對異象,又撞出毀滅之光,頂天大神也站不穩。
鎮壓!
趙云一喝震仙穹,以永恒本源催動了葬神鼎。
得其力量,葬神鼎神威大盛,頃刻間碾塌天地。
天淵老神又喋血,被葬神鼎一擊壓的轟然跪地。
大好機會,趙云怎會錯過,一道虛妄劍光橫貫九天。
眾肉票見之,小心肝怦怦直跳,不忍再看。
他們看與不看,都不妨礙天淵老神頭顱搬家。
是趙公子準頭好,一劍不偏不倚,砍了其首級。
啊....!
天淵老神這聲怒嚎,是發自靈魂的咆哮。
他是頂天大神哪!竟被一個少神砍了頭顱。
他的怒,成一股暴虐神力,硬生生的頂起了葬神鼎,而后毀滅的一掌,將趙云,掄飛到了九霄云外。
“趁他病要他命。”老烏龜咋呼了一聲。
“再來。”趙云踏天而回,又催動葬神鼎。
好嘛!...剛要雄起的天淵老神,又被一鼎砸那。
鑒于他很抗打,趙云催動大鼎的力量,異常磅礴。
咔嚓!
繼頭顱之后,天淵老神的肉軀,也轟然崩壞了。
因至高神器鎮壓,崩壞的神軀,一時間竟難以重塑。
“給吾...開。”
又是一聲吼,他獻祭了萬年壽命,換了強大神力。
第二次,他扛起了葬神鼎,拖著殘軀,遁入了虛無。
“哪里走。”
趙云揮劍指天,萬道劍芒沖宵。
還有葬神鼎,也掃出了無匹神力。
“趙云,他日必斬你。”
天淵老神面目猙獰,轉身消失不見。
他剛走,虛無高天便被轟成一片禁區。
“跑?”
趙云瞬開上蒼之眼,攜卷葬神鼎朝一方追去。
可惜,他注定逮不住天淵,非一般的頂天大神,若牟足勁開遁,少神基本追不上,哪怕他有上蒼之眼。
老烏龜一聲嘆,雖很看好趙云,但的確追不上。
趙公子也一臉遺憾,還是他道行太淺,難比大神。
葬神鼎已尋到,他未耽擱,隨手開域門,直奔洪荒。
“他,怕是不會善了。”老烏龜一語深沉。
“自信點,把怕是去了。”龍淵語重心長道。
這,也是趙云想說的,很多仇怨,早在萬古前,便已結下,天淵不打神朝,鬼都不信,早晚都躲不掉。
還好,
葬神鼎已尋回,入主神明海,可鎮守大道天局。
至高神器是個強大的依仗,縱禁區也得掂量掂量。
大戰落幕,葬神鼎又不安分,或者說,又犯迷糊。
趙云一邊念誦醒世咒,一邊祭法則,強行禁錮大鼎。
這法子好使,躁動的葬神鼎,真就沉寂了。
但,這治標不治本,時間久了,還會犯迷糊。
趙云嘗試與其溝通,欲找其渾噩的源頭。
老烏龜也跳了出來,捂著腰,轉著圈的看。
良久,都不見兩人言語,到了都未看出所以然,還有一眾肉票,也是不明所以,永恒始祖的本命神器,靈智不清,必不簡單,這可是至高神器啊!
“這才是大哥啊!”
龍淵頗激動,繞著葬神鼎,來回飛竄。
同樣是法器,這大塊頭,甩它一個天地。
“你怎么看。”趙云遞來一壺酒。
“該是主人反噬。”老烏龜悠悠道。
“這么說,始祖還活著?”
“有這可能,他命大的很。”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一眾肉票心靈已是戰栗了,有一個趙云,就夠讓人頭疼了,再來個活的永恒始祖,還不天下大亂,眾神黃昏哪!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可有法子。”趙云無視眾神,只看老烏龜。
“找你家帝仙,此事她在行。”老烏龜緩緩道。
而后,他才補了后半句,“在此之前,以血洗練它。”
“明白。”
趙云不廢話,提煉了本源血,滋養葬神鼎。
也是至此刻,他才真正得空,好好打量這尊鼎,通體都刻著神紋,該是始祖道的印記,除此便是圖騰,前與后,乃蒼龍與鳳凰,左與右,乃白虎與玄武,它之沉重,難以想象,古樸之氣,滿是滄桑之意,恢宏磅礴,哪怕渾噩,依舊有道音在激蕩。
提及道音,他聽之便心境空明。
有那么幾瞬間,還頗有開悟之兆。
“以你道的感悟,早該封神了才對。”老烏龜說著,還拎出了一根棍兒,在葬神鼎上轉著圈敲來敲去。
“神門毀了。”
趙云干咳,坐在了大鼎一側,靜心聆聽道音。
老烏龜聞之挑眉,路都斷了,這還封哪門子神。
挑眉之后,他又一聲嘆,此貨,雖不怎么要臉,但其天賦悟性,是不弱月神的,這若卡在少神上不去,豈不是很扯淡,于永恒傳承來說,乃天大的損失。
趙云未再吱聲,靠著大鼎,一次次沉斂心境。
路斷了,那就鋪一條路,無神門,一樣能封神。
他沉湎了,在沉湎中找路,那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路未尋到,他找到了一條河。
還是虛妄河,在黑暗之中徜徉。
也正是這條河,擋了他探尋之路。
他早有覺悟,此河會是一道坎,會阻他進階。
欲大涅槃,欲走出那一步,他得先跨過這條河。
以道鑄橋。
跨河封神。
這是他的路。
說鑄就鑄。
他體魄有奧妙的道音在響徹,本命法則在交織。
老烏龜看的真切,其法則顯化一道,便印入虛無一道。
其后,他再望不見,因為其法則已不存現實。
他的眸光,深邃不少,總覺某人在干一樁大事。
后幾日,趙云都如工匠,兢兢業業的鑄那座橋,而他的道則,便是那一磚一瓦,在黑暗中一塊塊堆砌。
河、橋,無人看得見,因為,那是他專屬的。
此法,或許逆亂禁忌,但他走的本就是逆天路。
曾有一瞬,永恒界中的老烏龜,緩緩開了眸。
被掛在樹上的一眾至尊,此刻也都望向了一方。
那邊,有光閃射,出自小女娃,小體魄又燒起來了。
不同的時,此番她形態在變化。
所謂變化,便是在一步步的長大。
越長大,越看不清,只見鳳衣飄搖。
是誰?
眾至尊都來了精神,老烏龜也顛顛湊了上來。
小丫頭則一臉茫然,靈澈的大眼,還有朦朧之光。
“這,是要恢復記憶啊!”
老烏龜摸了摸下巴,是眼見這小女娃長大的。
看著看著,他饒有興趣的神態,就漸漸變成了懵逼。
不是月神。
不是帝仙。
不是夢魔。
不是自在天。
是個不好惹的娘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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