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最后的良心第七十四節 惡老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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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節 惡老頭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晨風天堂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晨風天堂 | 北宋最后的良心 


李清照很難受。

明明就是梁莘所作,自己特意給曹曇又寫了一封信,曹曇卻是不信。

只相信,這就是李清照親筆。

梁莘,整事之后,就顧不上收尾了。

因為,章惇到訪。

章惇頭一次來,梁莘避而不見。

章惇第二次來,梁莘假裝醉酒,依舊不見。

章惇絲毫也沒介意,繼續當惡客。

依宋時的禮節,到別人家拜訪,要先送上拜帖,直接上門就是惡客。

章惇必須來要。

大朝會上的一幕幕,他的兒子回來詳細地講述了,他又找了其他人詢問。

什么時候,趙佶這個昏君能修成圣君了?

章惇不信。

特別是在梁師成離京之后,趙佶在朝堂之上,還有這番才能呢?

一天一夜,章惇把戲說三國、紅樓夢讀了數遍。

紅樓夢就是梁莘所作,汴京第一才女的李家姑娘代筆。這是汴京城基本上都知道的事情。

而戲說三國。

章惇認真分析之后,認為也是梁莘所作。

所以,章惇就算是當惡客,也要天天往梁府去。

前兩天,梁莘都拒絕了。

一直到章惇第三次來。

梁莘才在花廳擺了茶點,招待章惇。

“章公,我爹沒在家。”

一見面,梁莘就在堵章惇的嘴。

章惇只是笑了笑:“老夫家中失火,在貴府借住一晚。”

“章公,你家中?”

章惇:“我可立即安排人去放火,莘哥兒也可以立即趕我離開。”

梁莘:……

這是遇上滾刀肉了。

章惇又說道:“莘哥兒盡可去忙自己的事情,老夫自便。”

梁莘:“您老什么意思?直說吧。”

章惇沒接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開口說道:“令祖為人,新法厭之,舊法不喜。他被貶,當時保他的是曹太后、半山公,還有我。”

見章惇提及舊事,梁莘也只能默默地聽著。

梁莘知道,章惇所提到的事情,就是烏詩臺一案,半山公就是王安石,當時新法的主導者。

章惇繼續講:“而后,半山公故去,神宗駕崩。新法失敗,新法失敗是為何,你可知?”

梁莘只是笑笑。

這不用講。

歷史上,任何一次變法,最直接的就是影響舊貴族的利益。

章惇似乎沒打算聽梁莘的答案,接著講:“我被貶,一貶到底,去很偏遠的地方當縣令。東坡為我送行,似又回到了初相識,他叮囑我在偏遠的地方生活所需要注意的事項。”

梁莘點了點頭。

章惇拿起茶壺給梁莘倒上茶水,梁莘準備道謝的時候章惇突然說道:“蔡氏兄弟一族,可有冤魂?”

梁莘聽到這話,錯愕之時章惇接著講:“向太后宮中,可有枉死之人。劉婕妤宮中,可有乞活之人?”

章惇這時盯著梁莘:“是我數次將東坡他置于死地,才可保新法。不得不殺,不能不殺,不可不殺。若讓老夫再選一次,蔡氏一族的結局,更適合于他,我之故友,蘇……東坡。”

梁莘此時,默默地點了點頭。

沒錯。

當年章惇拼上丟官丟命去保蘇軾,是真友誼,也是真君子。

而之后,他要把蘇軾往死里整,也是真性情,真小人。

這時,章惇扔出了一張底牌。

“老夫欲復相之事,只有兩人知,而且各有不同。”

梁莘笑了,放聲大笑。

他在用自己的大笑掩飾中了章惇圈套的尷尬。

沒錯,他中圈套了。一個是宗澤,一個是朱太妃。

老狐貍。

自己縱然有千年的信息,但在智慧上,梁莘還不敢自大到能和縱橫朝堂一生的這些老臣們相比,當學生還差不多。

章惇:“孟氏回宮,老夫還在推測,是誰給官家出的主意,這確實是一招妙棋。就朝堂之上,御臺之上,老夫不瞎。你說呢,梁校檢?”

章惇,可以說最了解的趙佶的幾個人之一。

趙佶是什么貨色。

啟用范純禮為權知開封府,調范純仁回京任樞密正使,將西北用兵的后方保障交給范純仁,中轉最關鍵的轉運使給郭忠孝。

這種手段,在章惇眼中,把趙佶打回娘胎重造一次,都做不到。

而發生這一切的時間段。

曹評出征、梁師成為監軍。

趙佶身邊有誰,章惇心中有數。

章惇在這時,又扔出了第二張底牌:“老夫就坐在這里,明天寅時便見分曉。明天,便是大朝會之日。”

梁莘真想提起棍子趕人。

章惇問:“可否?或是此時趕老夫出去?”

梁莘:“別繞圈子了,您老給個痛快吧。要復相,我盡全力相助就是了。”

章惇搖了搖頭:“曾布為左仆射(左相),他已經在安排人為其子升遷,又在安排其黨羽升遷。陳次升所提,臺諫任免由官家決定之事,明天朝會必會遇到巨大的阻力。”

說一這里,章惇停下了。

梁莘拿著茶杯盯著章惇,他在等章惇接下來的話。

章惇淡然一笑:“宋律,文三年一磨,武五年一磨。”

聽完這話,梁莘放下茶杯,站起來長身一禮。

章惇這一招,補全了梁莘對曾布準備施展的全套手法中最重要的一環。

當真是: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章惇扔出了第三張底牌:“老夫,此生不復相。只圖保全我章氏一族,后再興新法,以全老夫畢生之遺憾。”

梁莘搖了搖頭:“新法在我眼中,不值一提。若章公提此事,你我還是別坐在一起喝茶了。”

章惇又打算用新的說辭,梁莘打了一個岔:“有傳聞,蔡卞心、章惇口,是真是假?”

章惇回答:“真!”而后,章惇又問:“蔡氏一族之事,為何沒有落在老夫身上。老夫分析過,落在他們兄弟二人身上的罪名,不但可以全部加在老夫身上,還可以更重,因為老夫直言過,當今官家就是……”

沒讓章惇說下去,梁莘說道:“章公為獨相之時,曾經下令解除所憑借交情之類當官那些人的官職,七年,你沒有給自己親信用自己的權利給予官職與爵位,甚至還壓了自己兒子的升遷之路。”

章惇臉上出現了欣慰的笑容。

自己行事,敢作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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