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謝廖沙的私人住宅從外面看起來只是“超標”的話,等李野和老邵進了主宅內部之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先不說里面房間多的容易讓人迷路,就看那璀璨華麗的大吊燈,厚重柔軟的大地毯,精度裝修的墻上點綴著各種油畫和藝術品都讓李野懷疑自己是不是土包子了。
李野好歹也是在燈塔有豪華大莊園的人,而且他買那個莊園的時候,前莊園主也吹噓他的莊園怎么怎么牛筆,
可李野的莊園跟謝廖沙的別墅比起來,不說牛棚之比大廈,但也確實稱得上“經濟適用型”。
等到眾人到了餐廳之后,李野已經對什么銀質刀叉、藝術品餐具、站立服務的仆人免疫了。
人家是沙皇余孽,俺們是XX主義接班人,比不了就比不了吧!
可是等到大家一邊吃一邊開始聊天之后,李野差點兒就忍不住的吐槽。
你說你向著未來的寡頭發展也就罷了,還對這個國家的未來表現出了強烈的“迷茫”和“痛心”,這也太反差了吧?
謝廖沙說道:“我和索菲亞,還有孫在上學的時候,已經認識到了計劃經濟的弊端,
但我們依然以為我們的紅色會永不凋落,只要我們重新聯合起來,就可以一起主宰世界.但是現在,我們徹夜難眠,不知道未來會走向何方”
索菲亞也嘆息著說道:“其實從前幾年開始,我們的情況就開始艱難了,莫斯科的情況還要好一些,我母親的故鄉那邊,人民的生活已經出現了問題,但我們依然不相信會走到今天.”
李野低著頭,看著新上來的一道大菜,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這道菜在種花家很有名氣,以至于他兩輩子都沒吃過。
可現在,他就在一個“人民生活出現了問題”的地方吃上了。
嗯,這道菜叫熊掌,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熊掌。
李野聽說過歐式做法的熊掌,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紅色湯汁,黃不拉吉,看起來好像還不如醬豬蹄讓人有食欲,特別是在謝廖沙、索菲亞還在那里“悲天憫人”的情況下。
幸好老邵這個聯絡組長很有經驗,當即笑著活躍氣氛。
他指著桌子上的熊掌說道:“今天我們跟著孫先進同志過來,本意是表達我們對二位的問候和善意,但是你們實在太客氣了,讓我們有些.受寵若驚”
謝廖沙微笑著說道:“這不是客氣,這是誠意,我們跟孫一起上學的時候,他就親自做飯給我們吃,讓我和索菲亞品嘗到了種花家的特色美食,當時的美味我現在還記在心里,
但是孫卻說,他只是一個蹩腳的廚子,真正的中華美食有著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美味,所以我在知道他上了飛機之后,就開始準備這幾道菜,到這個時候剛剛好”
謝廖沙也指了指桌上的熊掌,說道:“當時孫就跟我們詳細的講述過這道菜,說這道菜在你們種花家也是非常珍貴的,還說了很多有關這道菜的典故,比如只能吃右手不能吃左手,而且原因非常有趣”
李野轉頭看向了孫先進,心想“原來是你這個饞熊搞的鬼啊!回去之后要是寫報告,我那份讓你替我寫。”
而孫先進看向李野的眼神也很有意思,估摸著就是“哥,我吹牛來著,誰知道他們當真了。”
不過根據江湖傳言,熊掌確實是吃右不吃左的,因為狗熊喜歡吃蜂蜜,吃完了之后就舔爪子,
而絕大部分狗熊都是右撇子,所以他們就會習慣性的舔右掌,而狗熊在冬眠的時候最肥,熊掌也最肥。
他們在睡夢中會用左掌塞住肛門,右掌放在嘴邊,做夢就舔右掌,好似能舔到蜂蜜味兒,長久之后,右掌就會被舔得很肥嫩。
但是左手是不能吃的,因為堵住杠門,一個冬天放的屁都堵在左手那里了。所以,種花家吃熊掌,是吃右手,不能吃左手。
但也有人說,這種江湖說法是古時獵人編出來給熊掌抬價的。實際上左右掌沒區別。
但不管怎么樣,有些東西你說的越邪乎,他就越讓人覺得有傳承、有文化,忽悠那些蠻夷土包子就越合適。
說到這里,謝廖沙忽然問李野:“李先生,在得到孫要來的消息之后,我特意準備了這道菜你覺得這道菜還滿意嗎?”
我又沒吃過這道菜,你干嘛問我?難道我要說跟豬蹄比起來沒多大區別嗎?
李野不知道謝廖沙為什么要問自己,明明他的位置排在孫先進和老邵之后,
但他肯定不能露怯,便侃侃而道:“我們種花家吃熊掌的傳統至少已經兩千多年了,不過我們一般不吃新鮮的,要吃干貨,
但是最近這些年我們國家的狗熊成了保護動物,熊掌越來越難得,導致干貨的發泡過程都快失傳了
這就像一個國家內的很多事一樣,都在不斷的變化,以前的美食,現在未必會繼續受人追捧,而現在的改變,也未必要遵循以前的傳統”
李野的話玄之又玄,惹得翻譯直翻白眼,最后還是孫先進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通,才讓謝廖沙和索菲亞恍然大悟。
謝廖沙的臉上升起了落寞的神色:“是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曾經的榮光都會沒落失去,未來的路走向何方才是我們應該關注的事情.”
李野一看謝廖沙心情激蕩,估計是又陷入了“憂國憂民”的狀態,當即端起酒杯跟他喝酒,讓他酒入愁腸愁更愁。
大毛人是不害怕別人拼酒的,謝廖沙立刻來了精神,跟李野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然后他就越喝越驚訝,越喝越害怕,最后不得不暗示索菲亞趕緊幫忙,要不然大毛家男子漢的形象就要碎了。
而索菲亞跟李野喝了幾杯之后,眼睛也開始迷離了。
“李,你知道嗎?我們上學的時候,孫就曾經告訴我們,說他有一位同學,神奇的預言我們國家會走向衰敗,因為這個言論,謝廖沙跟孫打了一架,然后我們才成了好朋友
但我們真的不相信,偉大的蘇鵝會走到今天,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初是怎么知道我們的國家會崩潰的.”
李野無語的看向了孫先進。
你個狗東西怎么什么話都能胡說?
李野在上大學的時候,班里經常會為了世界局勢展開討論,甚至吵的面紅耳赤,
畢竟是世界經濟專業嘛!互相討論很正常,所以李野也免不了含蓄的發表一些意見。
只是他自我認為已經很“含蓄”了,落到某些人的耳中,卻還是很驚人。
蘇鵝的衰落是顯而易見的,李野的老師張啟言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現在索菲亞看李野的眼神,卻讓他有些不安。
這女的眼神不對呀!
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