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
除了程一飛以外沒有人敢上山,只敢在山腳下挖挖野菜和蘑菇,勉強省了一頓飯錢混了個半飽。
可兩百多人近一半沒有工作,要是交不起房錢一樣得玩完。
于是很多人就在傳銷姐的慫恿下,應聘了按摩陪酒或舞娘類的工作,連花臂妹都成了光榮的捏腳小妹。
“你們說,譚繼飛錢多人又騷,會不會來點咱們啊……”
花臂妹坐在更衣室里叼著煙,她換上了粉色的連衣小短裙,還掛著金燦燦的員工胸牌——高級按摩師001!
“哈就怕他不來,提成咱們拿一半呢……”
“就是!大不了讓他占點便宜唄,還能逼咱們賣身不成……”
“聽說陪酒組的得賣身,但兩千塊誰消費的起呀……”
一群小娘們七嘴八舌的議論,十幾個人都通過了高級考核,啥事也不干就能日結兩百塊。
一個姑娘問道:“婭婭姐,鬼哥他們當上保安了吧,具體什么工作呀?”
“玩命唄!分班巡邏整個山莊,還得按時到地點打卡……”
花臂妹掐滅煙頭說道:“我跟姓譚的有過節,他肯定讓我給他捏臭腳,五百塊他又不是花不起,到時候……你們可得幫我擋一擋啊,不然那家伙一定往死里作踐我!”
“嘻嘻只要提成歸我,我一定幫你擋住他……”
混血妞滿臉曖昧的眨了眨眼,誰知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一個小慌張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出大事了……”
小面色煞白的說道:“外面……外面來了一個徒步旅行團,好幾十個人全都是人機呀,還有老板要請全團洗澡按摩,我們肯定要被玩死了!”
花臂妹起身驚疑道:“什么叫被玩死了,我們是技師又不是小姐?”
“你們沒看員工手冊啊,高級技師就是小姐……”
小從兜里掏出手冊,懊惱道:“手冊上寫的非常清楚,中低級技師賣藝不賣身,但我們要拒絕那方面的服務,不但要賠償雙倍的月工資,還會把我們趕出酒店!”
“什么?這怎么可能……”
花臂妹驚駭欲絕的奪過手冊,等她仔細一看最后頁的條款,氣的熱血上頭差點沒暈過去。
“快出去看看呀,就說客滿沒地方住了……”
姑娘們著急忙慌的往外跑去,等她們急赤白臉的跑進大堂,人家已經在西餐廳里吃飯了。
男男女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而且不少人一看就是大老板。
其它服務項目的人也都慌了,亂哄哄的站在大堂里討論著,生怕一進去就讓人機給宰了。
“小雨!”
花臂妹一把拽過傳銷姐,急聲道:“你怎么讓他們進去吃飯了,直說客滿讓他們走不就行了?”
“大姐!我說了也不算啊,系統派發的業務啊……”
傳銷姐焦躁道:“人家預付了費用,要是下午兩點有人沒續房,他們就直接住進空房間,客滿了就住在浴場和按摩室,但這也是掙錢的好機會啊,咱們總得賺錢離開吧?”
“說的輕巧!賣身的又不是你,你看看手冊怎么寫的……”
花臂妹憤怒的把手冊砸給她,正好山鬼穿著保安服進門了,她又趕緊跑過去說明了情況。
“媽的!小雨那個賤人,就是在忽悠你們……”
山鬼叉著腰罵道:“我早上就跟你說了,沒有白拿工資的好事,你還特媽跑去應聘技師,你的過夜費多少錢一晚,不行咱們湊錢把你包了!”
花臂妹欲哭無淚的說道:“只有九十分鐘的套餐,兩千塊怎么包啊?”
“兩千?這么貴……”
山鬼色變的同時急的直撓頭,忽見程一飛從大門外進來了,還親密的挽著兩個人機姑娘。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新朋友……”
程一飛把隊友們都叫了過來,簡單介紹一番后又笑道:“兩位美女要請咱們吃團餐,雖然樸素了一些但相遇就是緣,明天咱們再請她們吃野味,大家說好不好啊?”
“好!為緣分干杯……”
刺狼等人開心的拍手又歡呼,今天的午飯錢肯定可以省了,多吃一點連晚飯都不用買了。
可大堂里的其他人都傻眼了,薅羊毛居然薅到人機頭上了。
不過榜一的騷操作不止這點,他把隊友們都帶進餐廳以后,直接給每桌送了一件金首飾,正是女鬼在山上時送給他的。
“各位大哥大姐,我是一位尋寶探險家,跟大家也算志同道合了……”
程一飛勾著腰雙手合十,凝重道:“首飾是我今早的收獲,但我差點為此付出了性命,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大家,這座山谷千萬不能亂走,它是一座又兇又邪的絕地!”
“絕地?這里不會鬧鬼吧……”
七八桌人機紛紛放下了碗筷,兩個女驢友已經被他嚇過了,心有余悸的說遇見了鬼打墻,幸虧程一飛把她們帶出來了。
“噓東山有一頭隕落的黑麒麟,它的怨氣感染了村民……”
程一飛神秘兮兮的講起了鬼故事,結合事實說的那叫一個扣人心弦,精彩處更是引起了一陣陣的驚呼。
牌手們也都疑惑的聚在門外,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誰知他最后忽然話鋒一轉,掏出一疊他自己畫的符箓,硬說是從高僧手里請來的。
“各位切記!誰請的保命符就算誰的,要收好了不可以混用,若是自燃趕緊往回跑……”
程一飛捧著疊符箓挨個發放,盡管沒提前卻句句都在暗示,兩個被嚇過的姑娘更是爽快。
直接帶頭每人掏了四百塊錢,于是其他人也按照四百塊給。
出來旅游的人都想圖個吉利,誰也不想為了幾百塊惹麻煩,有幾個老板更是上千塊的給。
“這樣也可以啊,在外面得報警吧……”
門外的牌手們郁悶的快哭了,他們畏之如虎的催命人機團,到了人家手里就成了財神爺。
一些女人的心思立馬活泛了,嬌滴滴的走進去找老板敬酒,連帥小伙都跑進去找大姐了。
“各位大哥大姐先吃著,我去祭奠一下荒村的村民……”
程一飛知道人一多就會壞事,趕緊讓隊友們打包餐食離開,自己也收回金首飾走了出去。
“譚哥!能不能借點錢啊,房費快交不上了……”
一群牌手馬上就把他給圍住了,程一飛也毫不意外的叫來小潔,讓她去幫真需要救命的人續費,而且只要寫一張欠條不用利息。
緊跟著他又走向了后院典當行,山莊的典當行跟古時候的一樣。
高高的木質柜臺被鐵柵欄封著,他跳起來才能看到內部的成設,但跟昨晚一樣依然沒有掌柜的。
“吱呀”
花臂妹忽然推門走了進來,靠到他身邊嬌笑道:“在哪發的財呀,叫上妹妹給你打個下手,妹妹也能念你一個好呀!”
“切”
程一飛鄙夷道:“不想接客就直說,少跟我騷了騷的惡心人,夾著屁股說話不適合你!”
“滾!你才夾著屁股說話呢,我……”
花臂妹嗔怪的翻了一個白眼,可話沒說完她突然一個激靈,連忙問他怎么知道接客的事。
“只有你沒腦子,傳銷姐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程一飛不屑道:“騙一個女人做高級技師,她可以拿到五百塊提成,酒店不得從你們身上賺回來啊,三十多個男人你慢慢接吧!”
“臭賤!果然是周小雨搞的鬼……”
花臂妹憤恨的跺了跺腳,但又抓住他的手央求道:“你幫我想想辦法吧,萬一遇上變態我可就完了,我……我知道你是毒逆戰隊的人,我可以告訴你誰是邪教內鬼!”
“你神經病啊,我要是毒逆的人,我會一個人在這……”
程一飛故作鄙視的抽回了手,誰是邪教的他已經無所謂了,何況花臂妹明顯是在試探他。
“唉呀你救救我嘛……”
花臂妹又急聲道:“兩千塊才九十分鐘,山鬼掏不起這個錢呀,大不了我免費幫你按摩捏腳,再讓那個混血的丫頭陪你睡!”
“假洋馬哪有你給力啊……”
程一飛色瞇瞇的笑道:“我充個一萬塊貴賓卡,三千塊可以包你兩個鐘,中間洗一洗再聊一聊,一夜不就過去了嘛!”
“我他媽就知道,你個王八犢子就是想弄我……”
花臂妹跟女流氓似的靠墻蹲下,恨恨的說道:“我告訴你,我本人的身體是第一次,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第一不準讓任何人知道,第二得保證我一直不會接客!”
“說著玩玩你還當真啦,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程一飛戲謔的拎起裝首飾的包,踮腳放到柜臺上喊了一聲典當,但花臂妹卻氣的一頭撲了過來。
“啊你屬狗的啊,怎么咬人啊……”
程一飛被她一口咬在了大腿上,花臂妹還死抱著他的大腿不放,讓他一個釀蹌正好摔靠在墻上。
“死當還是活當,折現還是入賬……”
忽然!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柜臺內響起,程一飛立馬驚愕的抬頭望過去,花臂妹也松開嘴吃驚的抬起頭。
可惜柜臺里的光線實在太昏暗,只能看見一道削瘦佝僂的身影,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拿走了首飾。
程一飛遲疑道:“呃死當能當多少錢,價錢合適我就死當!”
“哼哼”
掌柜冷笑道:“這些物件一股子晦氣,剛從死人堆里刨出來的吧,死當入賬算你一萬八,折現的話頂多一萬二!”
程一飛怒道:“你敢再黑一點嗎,算了!你這有沒有東西賣啊?”
掌柜平淡道:“古玩字畫,家具擺設,你想買什么?”
“法器!辟邪斬妖的……”
程一飛毫不猶豫的直起了身,花臂妹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的蹲在他腿邊不敢吱聲。
“一萬三!入賬五千……”
掌柜的忽然遞出來一柄長刀,金色鏤空的刀鞘鑲嵌著寶石,尚未出鞘就有一股逼人寒氣。
花臂妹低呼道:“哇這種寶刀才一萬三啊,劃算哎!”
“閉嘴!敗家娘們……”
程一飛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腳,昂頭不屑道:“老頭!不要糊弄人,做買賣講究常來常往,我要的是法器不是擺設,有好貨我可以再加現錢!”
掌柜的沒說話卻收回了寶刀,沒多會又遞出一把破傷風劍,皮質的黑劍鞘都破皮生銹了,款式也跟公園太極劍差不多。
“噌”
程一飛奪過破劍猛地出,狹窄的當鋪瞬間被血光照亮,沒想到小破劍竟是血紅的劍身,仿佛整把劍都是血液凝結而成。
“不用找了,咱們下回見……”
程一飛收起劍推開門就跑了,沒加錢也沒被掌柜追出來要,倒是花臂妹滿頭霧水的追出來,問他山上到底是不是真有厲鬼?
“廢話!”
程一飛低聲道:“一上山就鬼打墻,你說有沒有鬼,哎!你往哪走啊,跟我上鐘去啊!”
“你別拉我……”
花臂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羞憤道:“你神經病啊,大中午上什么鐘啊,再說你不是……不要那個的嗎?”
“我捏個腳不行啊,走走走!正好邊吃邊捏……”
“我捏你娘個頭,我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