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半……
程一飛已連夜確認了兩件事,一是蔣老師壓根就沒去省城,手機信號顯示跟她哥在揚城,還跟間諜三人組在一家酒店。
趙楠的前夫陳宏偉就是揚城人,陳家老宅距離酒店不到五分鐘。
由此可以斷定陳宏偉就在揚城,蔣家兄妹不僅僅去見陳宏偉了,還跟間諜三人組也進行了會面。
二是趙楠的二叔跑路跑失蹤了,甚至連趙楠父女都聯系不上他。
趙老二的兩部手機也追蹤不到,不是拔了電池就是徹底沒電了,而最后一次通話是十天之前了。
“小飛!我二叔的房子就在這,但他偶爾來泰洲才住一下……”
趙楠駕車駛入一座高檔小區,深處座落著幾棟聯排小別墅,但她卻把車停在了居民樓前。
“如果連你爸都聯系不上他,那他可能也被滅口了……”
程一飛下了車徑直走向了樓洞,他來是找趙老二的頭發做檢驗,歷史上趙方印下月就該病退了。
不大可能在幾年后生下田小北,反倒是趙老二有前科又有機會,逼迫田小北她媽成為他的情婦。
“唉他就算不被滅口,被抓住至少也是個無期……”
趙楠跟他搭乘電梯來到了五樓,兩戶人家都被買下來并打通了,然而她剛用鑰匙打開左側大門,程一飛就察覺到一絲靈力波動。
‘禁制?預警型的……’
程一飛不動聲色的跟了進去,他巴不得魁黨的人送上門來,但是一開燈就知道沒價值了。
“唉呀怎么被翻成這樣啊,肯定是殺手來過了……”
趙楠又氣又急的跑到客廳中央,房子里早就被人搜了個底朝天,甚至書柜和掛畫都被人拆開了。
“殺手不會這么明目張膽,應該是你前夫派人做的……”
程一飛走到衛生間里看了看,房子應該是有人定期來打掃,除了被翻亂了其它都挺干凈。
不過看不出女人存在的痕跡,他只好把唯一的牙刷收起來,還從梳子上取下幾根短頭發。
程一飛走出去問道:“他上次過來是什么時候,怎么不住酒店啊?”
“參加蔣老師婚禮的那次吧,他說住酒店人多眼雜……”
趙楠叉著腰無奈道:“缺德事真的不能干,他的三個孩子都夭折了,以后找的女人不是流產就是懷不上,他又只想找高學歷的女人生,萬一被害都沒人處理身后事!”
“怪不得總盯著蔣老師,當年她是鎮上唯一的大學生……”
程一飛又走進書房和臥室查看,同樣沒有女人的物品或者暗格,甚至連盒套子和雄起藥都沒有,應該是公開的房子不適合鬼混。
“咦?楠楠你過來,他上個月分明回來過啊……”
程一飛驚疑的按著臥室座機,只見最后的撥號是半個月前,并且是洪礦長失蹤后的第三天,不過總共就五個號碼重復撥打。
“奇怪!只有關系密切的人,他才會記得對方的號碼……”
趙楠按著座機納悶道:“除了我和蔣詩琳的手機,尋呼號碼是家政阿姨,還有一個外地手機號,以及一個本地的座機號,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再說他跑來泰洲干嗎!”
“洪礦長失蹤了,他應該是急了,親自過來找他……”
程一飛立即發送號碼讓人查詢,沒多會就得到了后勤隊的回復,本地的固話是個叫馮茹的女人。
三十四歲離異帶著個七歲女兒,在市中心擁有一家自己的畫廊,固話地址就在本小區九號別墅。
可惜外地手機號并未實名登記,不過信號顯示在鳳山路的荒地,周圍除了工地和拆遷房啥也沒有。
“馮茹?馮畫家,她可是師范的客座教授啊……”
趙楠吃驚道:“馮茹很有文化很有涵養,跟她來往的也都是高知分子,我二叔一個小學沒畢業的土豹子,他們倆應該……不會私情吧?”
“不知道!但半夜蹲在荒地這位,十有八九讓人埋了……”
程一飛直接撥打了神秘的號碼,果然等到自動掛機都沒人接聽,他立即發消息讓友軍過去搜尋,
跟著又用固定電話打給了馮茹,電話響了二十多秒才被接起。
“老公?”
一個女人開口就驚疑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志遠說聯系不上你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馮畫家!我是趙飛,你應該知道我吧……”
程一飛聽到對方的呼吸一滯,他緩了緩又說道:“趙方卓被人殺了,我跟他侄女趙楠在一起,半個月前他偷偷找過你吧,要么你過來見我們,要么我們去你家找你!”
“什么?你、你讓趙楠聽電話……”
馮茹的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等她跟趙楠確認了消息以后,說了句等我過去就掛了電話。
“天吶!那么有涵養的女人,她是為了錢嗎……”
趙楠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崩了,但程一飛又重撥了神秘的號碼,結果這回卻響起了占線的聲音。
“聽到了嗎,她在給神秘人打電話……”
程一飛走到床邊點了根香煙,忽然明白趙老二為何住在這,他可以俯瞰到馮茹家的二樓,左右兩間臥室都能盡收眼底。
“不對!兩個都是單身,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程一飛很奇怪的拉開了窗戶,正好馮茹也抬頭朝他望過來,趕忙掛上電話關閉了房間燈,只穿了一套睡衣就出門來了。
“怎么被翻成這樣啊,誰干的……”
馮茹剛走進客廳就被驚呆了,只看她斯斯文文的戴著眼鏡,白白瘦瘦一看就是知識分子。
看著也比實際年齡小四五歲,女文青范的臉更與二奶絕緣,但在氣質上跟蔣老師是同款。
“馮畫家!咱們長話短說,你女兒應該姓趙吧……”
程一飛抱著雙臂說道:“房子是讓外人翻亂的,老趙曾跟他哥有過約定,一周不發短信就代表出事了,所以他為什么來泰洲,最后又去了什么地方,只有你才知道!”
“老趙說有人給他設局,他要出國躲一躲……”
馮茹望著趙楠慚愧道:“我……女兒就是跟他生的,他走之前想再看看唯一的女兒,可上周又打電話說風向變了,他打算觀望觀望再走,但隔天電話就打不通了!”
“馮茹!你藏的可真夠深的啊……”
趙楠忍不住的質問道:“你也算文化女性的代表了,怎么就跟我二叔生了孩子,他那樣一個粗魯的半文盲,你是缺錢還是缺父愛啊?”
“他自己沒文化,就喜歡欺負有文化的女人,還說有成就感……”
馮茹羞愧道:“七年前我老公生意失敗,他拿著欠條逼我跟他睡,逼迫不成就把我欺負了,可他吃定我不敢聲張,沒兩天又來我家施暴,然后就……變成了一種慣例!”
趙楠吃驚道:“慣例?你……你就一直不反抗嗎?”
“我躲到外地都被他找到了,他關上門就打我,打完又干那事……”
馮茹泣聲道:“沒過兩個月我就懷孕了,他把欠條塞進我嘴里,說就是要借我的肚皮,生一個聰明帥氣的孩子,要是生兒子他就娶我,我沒臉面對我老公就離婚了!”
“唉他要不是我二叔,我都想一棍子敲死他……”
趙楠拉過她的手說道:“你女兒既然是我們趙家人,不論如何我都會照顧你們的,你看看這個號碼是誰的?”
趙楠說著就遞上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正是在荒地的神秘號,可馮茹愣了一下卻說不認識。
趙楠很無語的盯著她,但程一飛卻笑道:“馮姐!你想好了再說,這人的手機信號在鳳山路荒地,不是讓人埋了就是分尸了!”
“什么?不關我的事啊……”
馮茹的臉色一下慘白,慌聲道:“他……他是李志遠,專門替老趙處理臟事的馬仔,前幾天他說老趙聯系不上了,來泰洲做一些善后的處理,以免我們也遭受牽連!”
程一飛問道:“怎么善后,老趙把黑材料藏在哪了?”
“鳳山中路附近……”
馮茹顫聲道:“老趙在那有一座小院子,重要的東西他都藏里面了,但只有李志遠知道具置,我也不知道藏了什么!”
“不知道?沒有我替你撐腰,你一分遺產都別想拿到……”
程一飛忽然用雙手卡住她的腰,馮茹渾身一顫連忙看向了趙楠,但趙楠也只是怪異的皺了皺眉頭。
“看她干嗎?蔣詩琳我都接盤了,她不介意再多你一個……”
程一飛摸著她的腰笑道:“以后你就歸我,明面上的遺產也歸你,你的女兒歸趙家,見不得光的遺產歸趙楠,趙總應該沒意見吧?”
趙楠冷聲道:“沒有,只要她女兒是趙家人!”
“不行!你們當我不懂法嗎……”
馮茹氣憤道:“老趙的資產被查封了很多,我要是繼承說不定得欠債,再說沒我誰也找不到隱藏資產,給我三千萬我都讓給你們!”
“胃口不小啊,我有命給,你有命花嗎,我一走你就得被人宰了……”
程一飛粗暴的揪住她頭發,啪的一聲甩了她一記耳光,還一把將她按跪在了地上。
“跪直了!趙老二沒教你規矩嗎,蔣詩琳都比你懂事……”
程一飛挺著腰冷笑道:“老子只要黑材料,他的資產給你女兒做基金,她成年以前每年三十萬零花,并且承諾不跟你們爭奪任何財產,你要是答應就讓趙楠立字據!”
“哥!三十萬太少了,我比蔣詩琳更聽話的……”
馮茹在趙楠震驚的注視之中,跪著抱住程一飛的雙腿仰頭,非但沒有一點藝術家的風骨,甚至扇的一臉通紅都很嫵媚。
“再給你加二十萬,不識抬舉老子就扇死你……”
程一飛又甩手給了她一巴掌,她立馬乖乖的滾去找紙筆了,趙楠也驚疑的拽過了程一飛。
“她就是個虛榮的賤蹄子,不然能給你叔生孩子嗎,不扇不老實……”
程一飛不屑道:“重要的東西絕不在院子里,否則她不會跟我討價還價,而你二叔住在她家斜對面,還極力隱瞞她們的存在,為什么?因為重要的東西給她保管了!”
“你腦子轉的可真快,但她要是不虛榮的話,就她那畫廊早倒閉了……”
趙楠表情相當復雜的搖了搖頭,可馮茹剛拿著紙筆跑過來,程一飛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程一飛按下免提鍵說道:“我跟事主在一起,開了免提你說吧!”
“飛總!尸體在下水道找到了,死了兩天了……”
一個小伙子說道:“死者叫李志遠,除了手機錢包什么也沒有,看傷痕死前遭到了追殺,躲起來后流血過多至死,最后的短信也是兩天前,一個叫茹姐的讓他去鳳山村!”
“不是不是!我騙他的……”
馮茹嬌軀一顫紙筆都嚇掉了,程一飛讓對方念了手機短信,沒什么異常才讓拿手機走人。
“不是我干的,老趙失聯以后,李志遠就想貪他的錢……”
馮茹急忙解釋道:“他哄我趕緊轉移財產,我不確定老趙藏了什么,但肯定是有不少錢的,就騙他說在鳳山村某處院子,具體在哪我也沒去過,沒想到他真去找了!”
“誰教你這么爬墻的,你當你是蜘蛛俠嗎……”
程一飛忽然冷笑著回手一甩,一把折刀瞬間洞穿窗戶玻璃,猛然命中倒掛在窗外的男人。
“啊”
男人慘叫一聲仰面摔下樓去,可沒等落地又暴氣射向遠處,還有一枚光箭從樓下射過來。
“進屋!待著別動……”
程一飛猛然把兩女推了出去,在整扇窗戶轟然爆碎的同時,他直接從廁所窗戶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