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刺客躲藏的小樓來了很多警察,正在大戰過后的現場搜集證據。
兩個裝錢的泡沫箱被翻了出來,撕開的保鮮膜里放著二三十萬,還有十幾卷特殊的工程用膠帶。
“崔局!您看這些膠帶,跟洪礦長尸體上的一樣……”
一名警員走到崔局長面前,提著證物袋說道:“咱們之前被誤導了,每卷膠帶上都有不同人的指紋,殺手想陷害誰就留下誰的指紋,那個女歌手的父親恐怕是冤枉的!”
“嗯!殺手真夠狡猾的……”
崔局長點著頭道:“田國昌一直在外地,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他的通緝令也可以撤了,對了!殺手的尸體確認過了嗎?”
“跟帝豪酒店的監控對比了,他就是殺死姚玉春的兇手……”
警員又說道:“錢箱是洪礦長家丟失的,酒店也留下了兇手的血跡,等血檢結果出來就可以斷定,洪和姚兩場兇案就是同一人所為,只可惜跑了一個不知名的同伙!”
“哪有同伙?蒙面人不是被擊斃了嗎,一道血光能算人嗎……”
崔局饒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對方立馬默不作聲的離開了,崔局也撥著電話走進了后院。
“喂!飛少,兇手已經被擊斃,田國昌的嫌疑已排除……”
此時小喇叭已經到了醫院病房,正在探望受傷的隊友和七格格。
殺手的身份也被局里扒了出來,一個僅有簡單備案的五級獨狼,但大伙都奇怪小喇叭怎么找到他的?
“血遁不就殘廢了嗎,我順著血跡就找到他了,師爺您跟我來一下……”
小喇叭忽然把鄭局長拉走了,來到樓道中遞給他一部手機,沾染著血跡并用塑料袋裝著。
鄭局長詫異道:“這是殺手的手機嗎,你怎么不交給警方?”
“師爺!殺手死前想偷襲我,說雇傭他的是個大人物……”
小喇叭低聲道:“格格說您跟周開先是老相識,可殺手說雇傭者就是他的大女兒,他說那女的養了小白臉,讓她老公姚玉春察覺以后,于是就雇傭他謀殺親夫了!”
“什么?周兄的大女兒,不是周靈云嗎……”
鄭局長難以置信的打開手機,唯一的記錄赫然寫著個周字,還有兩條約殺手取錢的短信。
“師爺!殺手說的未必是真的……”
小喇叭聳肩道:“號碼打過去也是關機,所以我才不敢自作主張,手機就交給您處理吧,我就當沒見過!”
“好!這事你先保密,等我處理完再說……”
鄭局長拿著手機急匆匆的走了,小喇叭嘿嘿一笑也往樓下走去,他搞栽贓自然是要對付周開先,否則不貪不玩的老周太難攻克。
“嗯?好熟悉的香水味啊……”
小喇叭忽然疑惑的停在了三樓,轉頭就見一個時髦的洋裝,站在婦科走廊里跟個婦人說話。
‘下九流!藝伎……’
小喇叭一臉震驚的閃到門邊,盡管對方又易容成了其她人,但特殊的香水味和說話腔調,分明就是跟他睡過的刁小姐。
‘難怪這娘們最近沒露面,原來是有新目標了……’
小喇叭躲在門外觀察了一會,見刁小姐陪著婦人進了病房,他立馬戴上口罩溜進了婦科。
婦人住的是一間高級單人病房,三十來歲相貌端莊也很有氣質,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型的小富太。
可兩個人在沙發上一直拉家常,他只好又轉頭快步走進護士站,而護士站里只有個中年護士長。
“護士長姐姐,謝謝你對我舅媽的照顧啦……”
小喇叭拉起人家面前的本子,迅速塞了五百塊進去又蓋上,護士長立馬喜笑顏開的起身。
“姐姐!女人家的病我也不好問,八床到底啥病啊……”
小喇叭邊忽悠邊觀察著病例,發現富太三十一歲叫羅美珍,只是一些婦科方面的小毛病。
從護士長口中得知她家經商,從外地來探望上大學的妹妹,順便做個體檢才發現了問題。
‘奇怪!刁小姐為啥要接近她呢,沒什么特別的啊……’
小喇叭的心中泛起了嘀咕,直到他無意中翻了翻病例,緊急聯系人上赫然寫著——堂妹羅娜!
‘不好!羅娜她姐,間諜在反查我們……’
小喇叭的腦子頓時電閃雷鳴,難怪間諜組最近停止了活動,顯然是覺得程一飛的疑點太多。
只是想摸清他的底細并不容易,不過他曾為羅娜的事情出過頭。
事后羅娜又被他們給藏起來了,所以失蹤的羅娜就是個突破口,刁小姐找不到羅娜就去找她姐。
“你舅派你來打聽的吧,但別說是我跟你講的啊……”
護士長又低聲道:“你舅媽去了美容會所,剛剛那女的就是老板娘,有個男技師把她從酒店送來的,兩個人發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反正是嘴對嘴的給她喂水果!”
“謝謝姐姐,您先忙著……”
小喇叭急匆匆的跑回了樓道,趕緊給程一飛他們發送消息,再撥通羅娜的新手機號詢問。
果然!
羅美珍就是羅娜的堂姐姐,林深鹿助手丁惠子的大姨。
三天前才過來探望了她一次,羅娜說在外散心就讓她走了,誰知道她姐卻偷偷留了下來。
“媽的!想給咱們下套,老子讓你們知道厲害……”
小喇叭蹲在樓道里直接搖人,很快林深鹿就領著人下來了,他剛組建的三隊有十八個人。
可輕傷的七格格也不甘寂寞,一口氣把她的精銳也帶來了。
“大家聽好了,八床有個會易容術的女人,應該是個藝伎……”
小喇叭低聲道:“泰洲沒有報過備的藝伎,最近又是兇殺案頻發,咱們不得不謹慎一點,蕊姐帶隊去病房里查她,敢反抗就立即把她拿下,師父你帶人去對面堵漏!”
“喲思路挺清晰呀,不愧是我的好徒兒……”
七格格很滿意的帶人下樓了,而林深鹿也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想把刁小姐的雇主逼出來。
不過她曾跟刁小姐見過一面,于是就掏出一副口罩戴上了,跟著一個女前輩走進了婦科。
‘反抗!一定要反抗,不反抗就沒法抓了……’
小喇叭躲在大門外暗中祈禱,他生怕刁小姐甩出一本證件,說她是正規的牌手就麻煩了。
“查什么特管證呀,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么查我呀……”
刁小姐突然在房里鬧了起來,小喇叭驚喜的抽出甩棍就沖,誰知一道白光突然撞了出來,猛然把門口幾個人給撞飛了。
‘不好!無敵強遁……’
小喇叭猛地轉身趴在了墻上,強遁道具在三秒內防御超高,高手全力一擊都未必攔得住。
可白光卻一尾巴甩在他腰上,一下把他抽飛出去滾了幾圈,然后才從走廊窗戶射向天空。
“臭娘們!你特媽敢踹我腰子,唉喲……”
小喇叭齜牙咧嘴的趴地哀嚎,刁小姐明顯猜到樓外有埋伏,所以才放著病房的窗戶不走,選擇了緊挨著大馬路的一側。
可眼看著她即將逃出了重圍,一塊八卦鏡卻突然射上天空。
剎那間就變的像城門一樣大,遁走的白光一下子撞了上去,竟被八卦鏡咕咚一聲給收了。
“哎呀打人啦!打人啦……”
七格格突然在路邊大喊大叫,將路人的目光通通吸引過去,正好大晚上也沒人注意天空。
可她師父卻在樓頂猛地一招手,八卦鏡瞬間縮小回到了他手中。
“藝伎都出現了,泰洲最近真是不太平啊……”
鄭局長皺著眉掂了掂八卦鏡,樓下的婦科區也閃過一團光,圍觀的病人都被清除了記憶。
“哎喲小鹿!你回去協助審訊,多學學經驗啊……”
小喇叭扶著腰痛苦的進了病房,只見羅美珍驚恐的縮在沙發上,為了審問并沒有清除她的記憶。
“羅美珍!我姓曲,特警隊的,美容院被掃黃大隊抄了……”
小喇叭掏出特管證虛晃了一下,羅美珍立馬騰的一下直起了身,驚慌失措的擺手說她是無辜的。
“你說你漂漂亮亮的,怎么花錢找技師啊……”
小喇叭關上門走到沙發前,搖頭道:“幸虧你遇上了我,我是你妹羅娜的學長兼好友,但美容院偷拍客人的錄像,還涉嫌敲詐勒索等案件,不講清楚我也幫不了你!”
“曲警官!我真的沒干那事,不信你可以去查錄像……”
羅美珍淚流滿面的說道:“我……我老公不能生育,還在外面養小三,我心里不平衡就……就做了女王套餐,但只是讓我像女王一樣坐著,他親吻我的腳趾和腿啊!”
“哼死鴨子嘴硬……”
小喇叭鄙夷道:“你以為離開了會所,去酒店開房就沒證據了嗎,跟我回隊里通知你家里來人!”
“別!別通知我家里人,不然我就沒臉活了……”
羅美珍跪下來哭求道:“我錯了,他太會挑逗女人心了,昨天我……跟他去了酒店,但他脫我褲子時我又怕了,怕他有病又怕他糾纏,最后一刻我推開他來了醫院!”
“算你還有點羞恥心,跟我去指認現場吧,我會替你保密的……”
小喇叭拿起她的皮包走了出去,倒是沒有翻出什么竊聽裝置,于是就帶著羅美珍趕往美容院。
晚九點!
“咦?你不是說會所被查封了嗎,怎么還亮著燈啊……”
羅美珍驚訝的指向了一座院落,院子里有棟裝修高檔的三層樓,高大的院墻上裝有專業的監控。
綠色的大鐵門緊閉看不見內部,只能看到門崗有保安和接待員,還有一排不起眼的廣告字——蘭雅女子美容會所!
“嘿嘿你不來怎么查封啊,一隊準備突襲,二隊外圍布控……”
小喇叭握著對講機跳出了汽車,會所顯然不知道刁小姐被抓了,再看規模鐵定藏著更大的貓膩。
特管五局的精銳已經全部出動,派出足足二十人布下禁魔大陣,讓血遁之類的道具都沒了作用。
“咣”
一股強勁的氣浪轟破了大鐵門,門衛室里的人瞬間被震暈過去,牌手出擊可不會想著保護人質。
精銳們借著夜色從四面突襲,有大門都不走偏要破墻而入。
樓內頓時響起一陣陣尖叫聲,衣不蔽體的男女都四處亂躥,但也不出所料的發生了打斗。
“還敢反抗,打斷他們的狗腿……”
小喇叭戴著黑口罩往樓上沖,不過樓內僅有三個非法牌手,他打暈了幾個打手和男技師,拎著甩棍沖向了三樓貴賓區。
“嘿嘿富婆們!你們的一號技師來啦……”
小喇叭一腳踹開貴賓區大門,誰知迎面就是條敞開的暗道,暗道里轟隆隆的都是跑動聲。
長廊兩側的房門也都打開了,但他剛想追過去卻聽一聲響。
等他箭步躥到一間套房門外,只見一個穿的整整齊齊,正拖著崴傷的腳往浴室里爬。
小喇叭戲謔道:“喲還漏了一個小富婆,要不要一號技師服務啊?”
“不要抓我,我爸是周開先,抓我會出大事的……”
小富婆驚慌失措的擺手叫喊,正淫笑的小喇叭立馬震驚了,仔細一看才發現真是周靈云。
周靈云就是周開先的大女兒,周靈羽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死在酒店的姚玉春就是她老公。
“這不對啊,你怎么會在這……”
小喇叭驚疑的關上了門,質問道:“周靈云!你養兩個小白臉還不滿足嗎,你老公頭七都沒過你就來鬼混,夫妻一場你還是人嗎?”
“你、你是誰啊,我不是來鬼混的……”
周靈云慌張道:“沒看我都穿著衣服嘛,小白臉只是這里的技師,我來是想給他們一筆封口費,斷干凈就再也不來往了!”
“什么?小白臉是這里的技師,那你不是也……”
小喇叭欲言又止的掏出手機,誰知林深鹿卻搶先打過來了,并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局里把刁小姐放了,她居然是特管總局的特勤,而且跟鄭局長平級!”
“不是吧!這特么到底是什么人在做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