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瞞不住顧夫人。”太子道。
太子打開書房門去看了眼外頭，并無人在外頭，便又將門關上，才道：“張老漢的毒，是張英子下的。”
饒是李慕慕都從來沒敢想過這個可能性。
此時聽來，一下沒站穩，還晃了一晃。
便是顧尚卿都有種不真實之感。
他深呼吸了兩次，稍稍讓自己平復下來，但仍覺得震驚，“是張英子下的？”
太子點頭。
他們并未有任何可疑，之前也沒有與昭夏有過交集。
張老漢聞言驚喜，“真的？我……我的病能好了？”
“先試試看，既然盧太醫制出了藥，便是一下子好不了，但也一定比以前強。”顧尚卿不知這解藥效果如何，也不敢跟張老漢打包票。
“張老漢如此疼愛她，她竟對張老漢下毒！”李慕慕氣道，“可是，她到底為何要對張老漢下毒，這對她有什么好處？”
下人將張老漢扶起來。
經此一遭，怕是原本能活到八九十的身體，現在卻不好說了。
例如帕子，荷包什么的。
“這是盧太醫研究出的藥。”顧尚卿并未說是解藥，他想，不論今后如何，至少目前還是暫時不要讓張老漢知道真相的好。
于是，李慕慕和顧尚卿便趕緊拿著解藥去了張老漢的屋子。
到了晚上，明月高懸，外頭天色黑漆漆的不見光亮。
“無妨，我在這兒坐著，也不累。”這可事關圣人，盧太醫并不敢稍有懈怠。
若是讓張老漢知曉真相，誰知道張老漢還有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意志。
只是，除了太子給的解藥，也沒有別的能夠獲取解藥的方法。
顧尚卿從瓷瓶中倒出一粒藥給張老漢服下。
離開張老漢的屋子，才小聲對顧尚卿和李慕慕說：“張老漢體內的毒素還未完全清掉，畢竟他中毒已久，也不是這么快就能全部清除的。”
“張英子將毒藥交給那名宮女，作為交換，那名宮女將解藥給了張英子。”太子道，“孤猜測，應是那女先生同張英子保證過，只要張英子給張老漢下毒，然后帶張老漢來京，自會有人想辦法與張英子聯系。”
但始終沒看見她與誰聯絡過。
而尚食局和御膳房，自然便是些吃食給昭夏吃。
“盧太醫，您快去歇著吧。”張老漢勸道，“我現在其實挺好的，萬一有什么不好，再叫您。”
況且，張英子從對方手里換來的解藥，也不好說是不是真的。
而且看張老漢如今的狀態，怕是那一天也不遠了。
暗衛查過昭夏找的那兩個宮人。
“從張英子那兒拿到的解藥，交給了盧太醫，讓盧太醫根據那解藥研制出來的。”太子道。
隨著中秋夜宴的臨近，暗衛將昭夏盯得越發的緊。
太子將暗衛調查的結果與李慕慕和顧尚卿說了，“張英子帶著張老漢來京求醫，宮中有一個不知是誰的釘子，與張英子聯系上。”
盧太醫根據那解藥研制出來的解藥，不見得跟原來的解藥一模一樣。
但有一點，昭夏一改往日與誰關系都不近的狀態，竟開始沒事兒就去找尚食局和御膳房的末等宮人聊天了。
但盧太醫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從張老漢服下藥，便一直留在顧家。
張老漢雖然疲憊，卻覺身體輕快了不少，便如此同盧太醫說了。
這是拿張老漢做小白鼠的意思。
見面時，昭夏時常送上自己做的小玩意。
李慕慕握緊了拳，低怒道：“她……她還是人嗎？”
一來二去，關系也是越來越好。
只能冒險試一試了。
本來中毒傷身，便是服用了解藥，張老漢的身體已經被毒藥給傷了，需要好好修養。
“可以。”太子點頭，“盧太醫已經在張老漢院外等待。”
若真是如此，怕是要被昭夏無辜連累。
“我送送盧太醫。”顧尚卿將盧太醫送到大門外，看著盧太醫上了馬車。
“多謝盧太醫。”李慕慕道。
原版的解藥，到底是用不到了。
盧太醫回宮同圣人說了張老漢的情況，“目前張老漢這些是正常情況，便是服用了張英子的解藥，也不會立即恢復健康。不過證明了那解藥沒有問題。”
“可能現在便為張老漢服下？”李慕慕問太子。
藥自然不會那么快起作用。
還真叫她聊上了兩個較親熱的。
若不試，既是中毒，那張老漢終有毒發身亡的一天。
敵人的東西，便是一模一樣，圣人都難以信任。
盧太醫又開了些調理的藥方交給顧尚卿。
“我在藥方中加入了促進排泄的藥物，待張老漢排泄出余毒，明日我再來給他把脈看看。方才從脈象上看，毒素已經清除大半，但因中毒久了，體內五臟六腑皆有損傷，還需好好調養。”盧太醫道，“我還寫了溫補的方子，待毒素全部清除，便可以給張老漢開始溫補，飲食上也不要一上來便給他補的太好，一步一步的，慢慢來。”
“屆時，只需張英子將毒藥交給聯絡她的人，便能從對方手中換取解藥。”太子道。
“目前還不知道，因擔心宮中還有其他同伙，所以并未將她們抓起來審問。”太子道，“不過以目前的線索來看，這毒應是在崇安時，張老漢為張英子請的那位女先生給她的。”
聽到太子的話，李慕慕便明白了圣上的用意。
盧太醫盧太醫給張老漢把脈，道：“老漢恢復的不錯。”
“我還要回宮復命。”盧太醫道，“明日再過來，有任何事，隨時叫人通知我。”
不過李慕慕估計，若是盧太醫的解藥有用，圣人連碰都不會碰張英子換來的原版解藥。
張老漢點頭。
交由盧太醫研究過，想來應該不會錯了。
只有一試。
在中秋宮宴當日中午，昭夏來了御膳房，同她交好的小宮人聊了些許。
這時，一名小內侍在門口喊：“順子，王公公喊你。”
“來了來了。”與昭夏關系不錯的順子應了一聲，便對昭夏道，“昭夏姐姐，王公公找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你先回去，等我忙完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