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嬌剛進去,三只惡靈就迎了上來,他們沒有看她,而是越過她看向了他們的老師。
惡靈臉色凝重的飄了進來,三只惡靈見狀,還以為是案子辦的不順利,頓時萎靡不振。
趙雪兒飄上來安慰:“老師,沒關系,我們還有機會。”
王宇點頭:“是啊,十年都等過來了,大不了再等個十年。”
“可是……”李曼曼低聲說道:“再過十年,我們還會失敗。”
此話一出,三只惡靈都悲觀的握緊了拳頭,十年前劉正全身而退了,十年后的今天他們依舊拿他沒轍,那么再過十年、二十年,又有什么用呢?
“你們想多了,事情結束了,劉正已經被緝拿歸案了。”
惡靈打斷了他們的胡亂猜測,三只惡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們面面相覷,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才露出震驚又欣喜的神色。
“終于!他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們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老師,太好了!”
三只惡靈你一言我一語,歡喜溢于言表。
秦嬌突然淡淡的說了句:“沒錯,每個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語氣平平,三只惡靈卻是一下子噤聲了。
惡靈眼看氣氛不對,上前擋在了秦嬌面前:“多謝大師幫了我們這么多,我愿留在大師身邊,為大師效犬馬之勞。”
秦嬌聽了這話,皺眉看著他:“你不想往生?”
惡靈搖了搖頭:“不想。”
“為什么?”秦嬌提醒他:“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你的魂體堅持不了多久,如果不往生,就算有我幫你,最多也只能留在這塵世間一年半載而已。”
惡靈笑了笑:“挺好了。”
“不后悔?”
惡靈搖了搖頭。
三只惡靈圍了上來,關切的問:“老師,您的魂體怎么了?”
惡靈擺擺手不想多作解釋,秦嬌卻接了話茬:“我用他的魂體找到了劉正,受損是代價。”
聞言,三只惡靈都是擔憂的看著他們的老師。
惡靈視而不見,他懇切的望著秦嬌:“大師,我別無所求,只想拜托大師送他們往生。
三只惡靈紛紛表態:“老師,我們要和您一起,您在哪里,我們就在哪里。”
“我們也不往生了,老師,您別拋下我們。”
“胡鬧!”惡靈怒喝:“你們要賴著我賴到什么時候?就不能讓我清凈一點嗎?”
“老師……”
惡靈再次懇求秦嬌:“大師,送他們往生吧!”
秦嬌淡笑:“急什么,抓捕劉正的細節還沒告訴他們呢。”
惡靈面色一沉,有心阻止,但來不及了。
三只惡靈爭先恐后的詢問,生怕漏掉抓捕的細節。
秦嬌一字一句的說道:“多虧了孫曉琴。”
孫曉琴?這個名字讓三只惡靈都是神色微變。
他們的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惶恐不安。
秦嬌面露失望之色,很快又恢復平靜,淡淡說道:“孫曉琴這些年一直蟄伏在劉正身邊,搜集了他的罪證,要不是她,我們也不會這么快就把劉正繩之于法了。”
“是…是嗎?”李曼曼試探性的詢問:“那她現在怎么樣了?”
秦嬌沒有隱瞞:“劉正被抓后,她跳樓自殺了,現在已經往生了。”
聽了這話,三只惡靈明顯都松了口氣。
秦嬌看在眼里,突然笑了:“你們怎么不問問,她有沒有對我說些什么?”
三只惡靈神色僵凝,秦嬌這個問題太不友好了,就好像她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故意有此一問。
一時間,誰也不敢接茬。
秦嬌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們,冷不丁笑出了聲:“干嘛這么緊張?孫曉琴什么都沒說,她只是向警方提供了劉正以及他父親的罪證罷了。”
這番話并沒有讓他們松一口氣,反而讓他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們都看出來了,秦嬌不是無緣無故跟他們聊起孫曉琴的,或許她已經猜到了什么。
她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這一點。
“雖然孫曉琴什么都沒說,但我還是想問問你們,十年前虐殺你們老師的人,只有劉正嗎?”
惡靈有心阻止:“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問了。”
秦嬌沒有搭理他,她依舊盯著三只惡靈,等著他們的回應。
三只惡靈都低下了頭,他們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他們沒臉回答。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惡靈還是想幫他們。
“不要問了,當時他們都還是孩子,那么可怕的事情為什么非要讓他們回想?大師,我愿意留在您身邊報答您,求您送他們往生吧!”
惡靈想用這個條件,讓秦嬌放過他們。
他們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只剩下一層窗戶紙而已,一碰就破。
“老師……”趙雪兒看著他:“您曾經說過,做人要敢作敢當,事到如今,沒有必要隱瞞了。”
王宇和李曼曼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老師,我們大仇得報,沒什么遺憾了,您護了我們這么多年,接下來的路就讓我們自己走吧。”
“老師,對不起。”
“住嘴!”惡靈突然大怒,他一雙眼赤紅:“都想灰飛煙滅是不是?都不想往生了是不是?那你們早說啊,為什么要讓我忙前忙后這么多年?”
“老師……”
“不要叫我!若是你們再敢多說一個字,以后都別再叫我!”
三只惡靈不敢再說話,秦嬌嘆了口氣,看向了惡靈。
“為什么?”
惡靈抿著唇,佯裝不懂:“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要包庇他們?”
秦嬌的質問讓惡靈神色慌張,但他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我沒有。”
秦嬌哦了一聲,淡漠的看著惡靈:“我可以送他們往生,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牛做馬,你跟他們一起走,如何?”
惡靈抿著唇,想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么?”秦嬌一字一句的問:“是怕他們臟了你的輪回路嗎?”
此話一出,惡靈絕望的閉了閉眼睛,秦嬌的態度在告訴他,她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秦嬌眼神凌厲的掃向三只惡靈:“所以……你們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