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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王夫人的避嗣藥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圓杭椒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圓杭椒 | 從紅樓開始發家致富 


“我真是信你能掐會算了,你打哪兒來的消息?”小紅端著托盤,上頭放著大紅的羽紗,是要送去針線房做衣裳的。

云珠捧著一樣的東西,跟在身后,迷茫道:“什么消息?”

“省親的消息。”小紅騰出手,指了指天上,做諱莫如深的模樣,又道:“老爺上了折子,聽說陛下已經應允了,許是日子就定在年底呢。”

“你這消息更靈通啊。”云珠眼睛微微一亮,很好,省完親就有寬敞房子住了,這大通鋪再睡下去,她們兩個恐怕要煩死蕙香了。

蕙香最近跟在秋紋身后,很得寶玉待見。因此每日里愛說些酸話怪話。云珠在心頭總結一下,莫不是貶低襲人或是拉踩晴雯,亦或者啐幾句被攆出去的幾個不安分的丫頭,順便暗暗瞧不起一下‘不上進’的兩個室友。

“會有賞錢。”云珠想了想,脫口而出,她自己最關心這個。

小紅無語地搖搖頭,不想同這掉錢眼兒里的俗人搭話。將紗綾送給專管入庫的下人后,沉默地跟著云珠繞路去炭庫取了些存貨。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也使得。”見小紅搖頭,于是不再多說。她得去取一筐炭火,雖然下人們每旬會送兩回去內院,可這些都是人情世故。

要花錢的。

那些管庫房的小廝自然是認識云珠的,也知道云珠是從老太太身邊撥去絳蕓軒的使喚,不看僧面看佛面,急急忙忙將許多精細的炭火封了筐端到云珠跟前。

“這位妹妹真是多禮,時常親自來取炭火,倒叫我們不好意思了。”說著,還裝模作樣地叱了幾句身邊的小廝偷懶。

云珠笑吟吟地道了謝,又從懷里摸出一個裝了五個大錢的石青色素樣荷包,笑容滿面遞給了那送炭火的小廝,才同小紅兩個一人背了半框炭回絳蕓軒了。

“喲,還有打賞?真不愧是寶玉身邊的丫頭啊,咱們什么時候才能有這等手筆呢?”那青衣小廝見云珠走遠,調笑了一聲。

夏日里的炭火間是沒有油水的,云珠此舉是在套近乎,只為了冬日里送炭時每旬的茶水錢少一點。

那領頭的婆子捏了捏手里的荷包,也沒說滿意或是不滿意,只是順手一拋,荷包就落在了那說話的小廝懷里,顯然是沒將這點兒油水放在眼里。

“今年還收她們院子的跑腿費嗎?”那小廝捏著手里的五個銅板,嘶了一聲,這是只有冬日里的一成?看來少爺身邊的丫鬟也不富裕啊。

“眼下二奶奶都還沒把采買的錢撥給咱們,你不收?那你喝風去!”下人間跑腿約定俗成的規矩,多少給些‘茶水費’或是‘跑腿費’以做酬謝,算是互相撈油水的一個默許行為。

小紅嘀嘀咕咕的,大約是在埋怨夏日里炭火都送不出去,自己出力來取就算了,怎么還要給茶水錢?云珠倒是對此沒意見,人活著就是你服務服務我,我服務服務你。

但她對這個賞錢由下人們自己掏很有意見。

夏天要用冰,冬天要用炭,拉拉雜雜的聚起來,每個月的月錢竟是有三分之一做了人情了。

算起來,這二等丫頭還不如三等打雜的呢,怪不得二等的女使們都想盡辦法往上爬。

云珠嘆了口氣,“已有兩月沒見府里放賞錢了,如今我結個人情,等到冬日里也好就著面子情,能少掏些茶水費。”賺錢和掙命有什么區別?云珠的每一分錢都是精打細算著用的。

夏天可以不用冰忍一忍熱氣,時不時去正屋蹭蹭涼也就是了。可冬天不能不用炭火啊,燒茶水的炭火是有份例標準的,難道主子不在家還能去蹭暖和不成?

才感嘆完,就聽見旁邊傳來噗嗤一聲。

兩人一愣,轉頭就瞧見是晴雯托著盤子捂嘴看著自己笑。

“晴雯姐姐安好。”兩人齊齊福身,見是熟人,又好奇地問了一句:“姐姐可是去見二爺?”

“哪兒有心情去見他?是寶姑娘托我尋個花樣子,正要送過去呢。”晴雯將手里的托盤一攏,露出一沓子花樣來,全是些吉祥花樣,瞧起來像是要繡了送人的。

“原來如此。”云珠點點頭,見小紅疑惑的樣子,又含糊道:“寶姑娘一家遷去東北角的一處小院住著了,昨兒聽二爺說,梨香院眼下留給剛買進來的戲班子排戲用呢。”

這也正是晴雯能在此處同她們遇上的緣故。

晴雯自被暗算以來,許是換了方水土,已生了許多平和性子,不像從前一樣逮個小丫頭就罵罵咧咧的。想來她如今在針線房里,有更多的時間回家同哥哥嫂嫂在一處,交往的繡娘又是些有名有才的,如今乍一看也有正大光明、豪爽大氣之態了。

“瞧著那襲人走了,你們規矩都松散了,怎的還要自己來取炭?底下人都死絕了不成?要你們個十歲下的丫頭干力氣活。”晴雯探頭見了二人框子里的物什,理直氣壯咒罵道。

很好。

有變化,但不大。

兩人面上訕訕,小紅原本就是順道同云珠回程幫忙分擔而已,雖說二等的丫頭干這些活計確實有點跌份,但誰叫賈寶玉丫頭多呢,拿二等份例的可是有五六個呢。

因此云珠一聽,忙上前捉了這祖宗的手,笑呵呵道:“鍛煉,鍛煉,此事是恰好路過便辦了,也為著冬日里省些茶水錢,好姐姐,聲音小些,叫外人聽見了,該編排你了。”

“當日瞧著你就是個沒大出息的,聽聞你值了一回夜,寶玉便不叫你進正屋伺候了?”晴雯自來不愛張羅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但聽著這話題的中心竟然是云珠,她心下便不安定起來。

只是一直都尋不到單獨見她的時候,如今只好半路一并問了,只是這樣橫沖直撞的問法,叫小紅也跟著擰起眉頭,這不是挖人心口是什么。

哪知晴雯心頭想的卻是,先頭絳蕓軒被襲人一人把持,底下的人出不了頭也就算了,如今瞧著都很有規矩了,怎么她這徒弟還是出不了頭?

這很叫她這個師父沒臉啊,因此開始傳授起自己的經驗,“做奴婢最講究是一個忠心,你……你二人我瞧著還是算可以的,再則就是講究個聰明知進退,眼中是急寶玉所急,想寶玉所想,余者主子雖也是主子,卻只要你們恭敬即可。”

然后她又惡狠狠提起,“我問了綺大姐姐,云珠你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小紅心氣兒頗高,可從沒遇到過要教她做人的。

如今一看晴雯這樣,心下不由暗忖:這晴雯果真是太愛管事了,管就算了,管得又不好,從前襲人在時她就每每吃癟,如今竟還教起丫鬟做丫鬟來了,真真叫人討厭。

“寶玉最愛雜學旁門不假,卻也沒有你刻意編排故事去嚇他的道理,你說說你,出頭的好機會愣是叫你玩脫了,如今可好,叫人晾著了。”

她蔑著云珠,這可是綺霰都帶不動的青銅。

小紅聽了,十分好奇,當即按下心思追問道:“好姐姐,什么叫編排故事去嚇他?”

“呵,這你就要問你這同床共枕的室友了,她是如何半夜里給寶玉讀恐怖志怪故事,這等將綺大姐姐同寶玉嚇得好幾宿沒睡上整覺的壯舉,可是咱們府上頭一份。”

“哪有……”云珠干巴巴的,底氣不足。

小紅頓時通曉了原委,怪不得無論怎樣問云珠,云珠都不肯細說,原來這里頭還有這出兒?于是接著晴雯的話頭,恍然大悟道:“喔,原來如此,我說那時連著好些日子,寶玉甚至都不敢看云珠的臉。”

兩人一來一往,直直掀掉了云珠的老底,看著面前的小丫頭臊眉耷眼才算完。

三人沉默了一陣子。

云珠干脆破罐子破摔道:“那也是寶二爺自己想聽的,又不是我非要說的,好幾次我都想停下來啊,可是寶玉同綺大姐姐都說再聽一段,再聽一段……然后就,聽到了天亮時分。”

晴雯見她這般模樣,心頭也知道這丫頭肖似當年的自己,雖看似綿軟,卻有股橫沖直撞的傻勁,遂耐著性子問:“你們難道不想在寶玉房里伺候嗎?”

云珠同小紅俱是嚇了一跳。

兩人心頭想的都是:這是什么限制級私房話,這是我能聽的嗎?

于是齊齊搖頭,又齊齊點頭。

不想去寶玉房里伺候,卻也不敢不去寶玉房里伺候,全憑主子安排罷了。

晴雯輕嘆一聲,雖心有不甘,卻也明白人各有志,于是不再多問,轉而說起前頭的趣事來,三人結伴一道往前而去,直到角門處分別時,晴雯才嘶聲道:

“你也要為長遠計,莫走錯了路。”

這話是從前云珠勸她的,如今卻被晴雯再拿出來勸自己,真是好一出輪回的大戲。

云珠坐在茶水間里,手里攥著半個沒做完的絡子,心情忽喜忽悲。喜的是果然沒看錯晴雯,卻實是個值得交往的,又仗義又心細。悲的卻是自己,晴雯如今至少脫了奴籍,又有傍身的技藝,自己卻是身無長物,各項手藝都學得個四不像,手藝平平。

難道真的要去傍賈寶玉?

不成,云珠搖搖頭,做人附庸有什么好的,戶籍、財產一應權利皆不得自主,再風光無限也安知日后不是水中浮萍,空中樓閣,更何況賈府是末路的班車,賈寶玉搞不好真要出家做和尚的。

“還有功夫傷神?快些來幫忙,糊窗戶了。”小紅見她垂頭喪氣,燒一壺水嘆三口氣,心想到底年紀小,容易叫人影響了去,須知越是貪心不足才越會踟躕難行。

晴雯想要她上進,上進有什么好的?

俗話說得好,千里搭長棚,沒個不散的筵席,在府中削尖了腦袋,可爭的天地也就那么大塊兒,上頭還有各路太太老爺壓著,便是有權利也不見得舒坦。

自己是想尋個志同道合的做伴,可不想到頭來認識個‘姨娘’。

都說過了八歲吃九歲的飯,先頭許多不叫云珠這等小孩兒的活計如今也不避諱了,連這爬上爬下遞工具的差事也叫她們一道兒。

“這茜影紗倒是好,曬了一夏天也只是褪色,瞧著還是好的呢。”云珠同幾個小丫鬟在廊下撿拾拆下的舊窗紗,時時保持著整潔,防著寶玉萬一回來看著亂糟糟的不喜。

幾個小丫頭捂嘴嬌笑,道正是準備撿回去洗了納鞋底用。

云珠一聽,便不好同她們搶了,二等上的丫頭每季度要比三等的多上兩套衣物,換洗損耗都要輕些,若還和人家爭這些,臉上未免不好看。

于是將撿起來的紗綾隨手遞給身旁的丫頭,自己則是去提了水桶,跟在工匠身后擦洗窗欞。

正擦得賣力,就聽蕙香在內室同幾個小丫頭顯擺:“這可是太太賞的宴席,只說我們夜里伺候寶玉辛苦了,要好生補一補。”

那話語將夜里伺候寶玉幾次重重咬下,仿佛是什么光彩至極的事似的,幾個小丫頭也十分上道的恭維著附和。

王夫人表面功夫做得極好,每月里總會挑月末的日子打賞寶玉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頭,十回里有八回是賞賜吃食,另有兩回是些香囊首飾之類的玩物。

云珠心有猜測,卻不敢表露,但見小紅避之不及匆匆離去的神色,更是斷定那宴席里加了‘東西’。

其實細究起來早已有跡可循,院中來了月事的丫頭們大多有月經不調之類的問題,便是悉心保養的襲人,也是有痛經的癥狀的。

還做三等丫頭的時候,云珠也替她們收拾過餐桌,知道大戶人家講究留福根,也就是膳食時習慣留下幾口飯菜,一是為著有余慶的好意頭,二也是怕有人下毒,方才留下個對照。

正是因為這對照,才看出了王夫人的門道,湯盅沿上沒有化開的白色粉末,看起來既沒有傷人性命,也不會切人要害,卻長年累月的如此做著,除了避嗣,還有什么?

賈家枝繁葉茂,到賈寶玉這一輩已有二十房主子了,雖有大半在金陵,但京中八房暗地里較勁的事也不少。

賈寶玉作為榮國府這一支的出挑金孫,就算是為了祖宗基業,王夫人也不會同意他房里先長出個庶長,落人口實。

可用這等傷人身體的法子,未免太過惡毒。

女子一生本就比男子艱難,若是沒副好體魄,如何行走世間?這正是云珠不肯進入賈寶玉身邊伺候的緣故,旁人都歡天喜地的慶賀夫人給她們臉面,云珠卻窺見了菩薩心腸底下的黑心肝,怎么能不叫人心生恐懼。

可她也不敢將這話捅出來,后宅之中暗流涌動,處處心機,步步為營。王夫人是宮中妃嬪的親媽,賈府的榮耀有半壁江山掛在王夫人身上,她自矜身份,如日中天的抖擻模樣,連老太太都要避她三分風頭。

更別說王熙鳳棄了自己的親公婆,為王夫人馬首是瞻的態度,一度是賈府的風向標。

誰敢亂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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