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看女孩的臉,除了厭惡的眼神讓季閆森心里刺刺的以外,其余都是那么美好。
青梅竹馬這么多年,他是真的喜歡她,只是比起來遠遠沒有權勢重要,現在直覺告訴他姜家要垮臺,身邊沒有了可以向上攀爬的對象,他又看到了姜暖暖這只潛力股。
現在新聞報道的全是她,還有一些頭條直接吹捧她為天才少女。
他早知道她漂亮又優秀,他想和她回到從前,就當作一切為變過就好。
季閆森急于表現自己,說:“我可以按照你的標準走,重新追求你,你給我一次機會。”
姜暖暖淡淡說:“那你去死一次吧。”
翟霖走到臺階拐角處的平臺上面,就聽見了她如此說。
“去死一次,不需要追求,我答應你跟你談戀愛。”
季閆森的臉色難看了,“什么。”
姜暖暖勾起一側唇,“證明愛我啊,畢竟背叛過了不是?”
她作勢又要去打開他身后的那扇門,“廚房里有刀,等我給你去拿一把出來。”
季閆森又拽住她的胳膊,“你只是想要我知難而退,誰會這樣做?”
還沒等來姜暖暖的回答,他的后頸領子被后面突然出現的手一拎,整個視線天旋地轉,緊接著膝蓋一痛,被人一腳踹著滾下了樓梯。
姜暖暖瞳孔微縮,就見翟霖走過去揪起季閆森,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眼神里的兇氣壓也壓不住,不僅打的季閆森還手之力都沒有,還被十足的勁道猛踩了好幾腳后背。
知道翟霖打起人來從不會顧慮后果,姜暖暖趕緊放下剩余的東西跑下臺階去抓他的手。
“可以了可以了!”
她張開雙臂,把自己擰成一股繩子,套在翟霖的身上,用力抱著他喘息的身體。
“翟霖,冷靜冷靜,深呼吸。”
深怕他一激動給背上命案,她還騰出一只手摸摸他起伏個不停的胸口,“垃圾而已,讓垃圾車來收走就好了。”
聽她這樣說,翟霖總算把視線從哀嚎的季閆森臉上挪開,問她:“你不喜歡他吧,不會復合對么。”
“當然不可能。”
姜暖暖用力搖搖頭,知道他應該是清楚她在警察局的那些供詞,便說:“那些話都是我為了坑姜夢亂說的,我們壓根就在一起過,頂多算是青梅竹馬的朋友背后捅了我一刀。”
翟霖這才被哄緩和了臉色,拉著她走回家門口,將地上撒了的海鮮提起來,進了門。
季閆森倒在地上的慘叫也讓樓下那戶人家開了條門縫出來觀望,好心給他報了個120,不至于讓他真的痛死在這。
剛剛推搡的時候,姜暖暖的身上還撒了好些腥臭的海水,她把東西都堆放到廚房里,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那股難聞的氣味,她打開冰箱先把之前買來放在家里的水果拿出來放到茶幾上,又去檢查了一下翟霖。
確認他身上沒有落下傷口,她指了指桌上的水果,“你先做做吃點水果,我去沖個澡就出來。”
翟霖點點頭,目送她進入浴室前,又轉回腦袋來囑咐他:“不要再出去和人打架,就在這坐著吃水果等我。”
翟霖聽出一股耐心哄小孩子的語氣,點點頭,“你去洗。”
聽著浴室里面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躲在暗處偷窺了許久的小房子,翟霖現在終于光明正大的進來,里面充斥著姜暖暖的氣味和獨居物品,他嗅了嗅空氣里淡淡的甜香,摸了摸身下柔軟的布藝沙發,回想起她曾經數個熬夜工作的夜晚,就躺在這上面睡覺。
翟霖側過身,躺了下來,面頰挨著她睡過的位置,看著茶幾上的電腦和水果,心情好了。
不一會,他又把視線挪到了水果盤里放著的小刀上。
綠色的皮革套下,是一把專門用來削皮切水果的小刀。
姜暖暖剛剛和季閆森說的話在安靜的客廳里,陡然被翟霖回想。
他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傷害別人和自我傷害,在上輩子就已經定型的認知里,自殘是一種很好緩解憤怒情緒的方式,在沒有出氣筒的時候,他也可以把刀對準自己的手腕。
現在姜暖暖說的話,讓他無疑看到了一條,別人做不到,對他來說卻簡單至極的捷徑。
他想得到她的全部,她的愛情,想永遠把她放在身邊,二十四小時的注視。
翟霖慢慢坐起身,纖長的手指摸了摸皮革套子,隨后將自己的衛衣袖子擼到了手肘,握住刀柄,將套子取下。
泛著寒光的小刀貼著皮膚冰涼,他淡然的表情在刀劍劃開手腕見血時,緩緩揚起了唇角,深灰色的眼眸興奮異常。
這不像是在做一件恐怖的事,而是一件,非常快樂,快樂的事。
刀尖劃下去的力氣一點也不小,甚至深深刺入了皮膚,并且持續的劃拉開皮膚讓傷口冒血。
為了不弄臟姜暖暖家里的地板和沙發,翟霖甚至在血滴下來前就用腳把垃圾桶勾了過來接著。
姜暖暖怕他等得久,只是簡單的沖洗換衣服,前后不過十分鐘,走出來的時候還在問:“我買了蘇子蟹和生蠔,一個紅燒一個蒸著吃怎...”么樣。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轉折,硬生生尖銳上揚了幾個調,“翟霖!”
姜暖暖面色大變,撲過去奪走他手里的刀子,心慌意亂的去扯桌上的紙壓住他血流不止的蒼白手腕,高聲譴責:“你瘋了嗎!你是不是瘋了!在我家鬧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