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拜倫“真·大刀闊斧”在黑廷斯王國內清除內患的時候,黑廷斯王位戰爭的消息也像風一樣傳遍了諸國和各大勢力。
時間稍微提前一些,教會最核心的宗座圣殿“圣伯多祿大教堂”。
隨著新教“誓反教”和傳統派的正教正式決裂。
相當一部分守夜人、苦修會、圣騎士以及領導他們的圣人破門而出,紛紛加入到了新教諸侯的陣營,導致這里的靈光肉眼可見的暗淡了許多。
只是依舊留下了七位圣人和一位教皇,圣伯多祿大教堂還是那個毫無爭議的大陸最強勢力。
莊嚴華貴的大殿中,由正教全部七位圣人參加的神前議會正在召開。
“圣西蒙,永夜女王瑪格麗特一世和她的卡爾馬軍團到哪里了?
宗教選帝侯美因茨大主教的美因茨城告急,剛剛向我求援。”
“他們還在河對面的威斯巴登城,正跟薩克森選侯國的軍隊鏖戰,在日落之下應該能取得勝利。
但是,圣約翰閣下,你確定要命令他們在大戰一場之后,立刻強行渡河支援美因茨?
從去年永夜女王帶領她的部隊入境參戰以來,雖然節節勝利,軍隊戰損卻已經超過四分之一。
如果繼續高強度使用會不會導致嘩變?甚至動搖她在卡爾馬聯盟三國的統治?”
面對另一位圣人的疑問,圣約翰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我覺得可以讓圣露西亞管理的‘圣母慈恩大教堂’,從功庫里多撥幾張贖罪券送給那位永夜女王充作軍費。
死后去往天國,躲避大洪水的門票,應該足夠讓那些灣民繼續為神的事業舍生忘死了。
而且,告訴那位女王陛下,最近一兩天時間內黑廷斯王國就會決出勝負,有坎特伯雷大主教幫助的愛德華四世一定會是最后的勝利者。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緩上一口氣了。”
其他幾位圣人雖然都知道贖罪券的“零投訴率”到底是怎么來的,卻也沒有哪一個為灣民說話。
反正騙了也就騙了。
如果論騙人的本事,全世界都沒有幾個人能與他們相提并論。
而且像永夜女王瑪格麗特一世這種狂熱的皈依者,早就已經學會了自己騙自己。
再加上戰斗到最后一個灣民是所有人的共識,無論對方是不是皈依者都不能改變這一點。
圣約翰頓了一下繼續道:
“另外,現在那位女王越發老邁,她的親孫子雖然熬過了冬天卻也時日無多。
我們也是時候決定卡爾馬聯盟下一任國王之位的歸屬了。
瑪格麗特一世表姐英厄堡夫人的外孫熊人尤里西斯,同樣是一位虔誠的正教教徒,在卡爾馬聯盟下一代中的威望無人能比。
去年冬天永夜半島的白災尤其嚴重,瑪格麗特一世留下了熊人尤里西斯坐鎮聯盟,還將三國中奧斯陸王國的王冠留給了他。
他已經是事實上的三國王儲。
現在看來,就算是永夜女王死在神圣白銀帝國,也不影響我們繼續對卡爾馬聯盟維持統治。
當災難來臨時,用整個灣民的集體潛意識大海構筑堤壩作為緩沖,幫助我們實現‘火種逃亡計劃’。”
說到這里臉上浮現出一絲憤恨:
“都怪那些可惡的新教叛徒,為了卑微的賤民跟我們決裂,差點敗壞了我們的大事!”
其他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
高層都已經知道一場新的大洪水將開啟“螺湮紀元”。
《造物福音書》上說這個世界是一艘漂浮在源質之海上的大船,而可以自由決定是向上還是向下的人類集體潛意識則是世界的舵輪。
事實上,新教和正教不僅僅是在爭奪世俗權力,更是在爭奪這個世界未來的指揮權,也就是爭奪“船長”之位!
民心愿力傾向誰,誰就是船長。
正教一方是精英論,準備借“船長”的權力提前掏空這個世界,供給一小部分精英去諾亞方舟的小世界中躲避洪水。
新教一方則是集體論,主張捍衛自己的家園,制服大洪水,不放棄每一個國家、每一個信徒。
這是根本路線的矛盾,根本難以調和。
另外,灣民主神預言、王權與狂獵之神沃登留下了灣民復興預言,教會當然也要不斷打擊他們,防止灣民威脅到自己的“船長”之位。
“對了,還有另一個可能威脅到我們計劃的圣拜倫應該怎么處理?”
一位圣人突然點破了另一個關鍵問題。
如果“圣拜倫”真如三教經書上所說等同于“圣靈”,就算他們正教能打贏新教,這“船長”的寶座恐怕也坐不穩。
圣約翰即使在一群正教圣人中間也是激進派中的激進派,聞言冷冷一笑:
“經書說的不算,什么都不懂的傻瓜信徒說的也不算,我們這些神的仆人才擁有誰是救世主的最終解釋權!
不論是真是假,在有必要的情況下,用給新教潑臟水混淆視聽的辦法,對付所謂的救世主又怎么樣?
大不了像當初雷米特教干掉圣子一樣,我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干掉圣靈。
一千五百年前的造物主正當如日中天,只分裂出一個圣子,現在的造物主卻正在不斷裂開,當年雷米特人敢干的事情我們憑什么不敢干?
此時此刻,正如彼時彼刻啊。”
一開始發言的圣西蒙感覺自己的同僚過于極端,連忙開口勸說道:
“圣約翰閣下,咱們的手段倒是也不用那么激進。
圣拜倫不是忠誠高尚嗎?不是約克大忠臣嗎?
等他幫白薔薇贏得王位戰爭,我們就強行征召他加入我們控制的守夜人隊伍,讓他整天去和那些怪誕、邪靈打生打死。
隨著源質潮汐愈演愈烈,這些東西也越發猖獗,用不了多長時間‘圣拜倫’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們只要給他立座雕像,就能把他身上的心念愿力重新收攏到咱們自己手里。
就跟這么多年以來,那些自以為正義、熱血,可能威脅到我們地位的那些蠢貨一模一樣!”
顯然,玩政治的人心都臟。
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這種人,他們都憋著勁只教你學好,卻不教你最重要的“霹靂手段”,更不支持你亮劍的血性,然后就可以由著他們為所欲為。
這一幫正教的圣人就是其中的典型。
然而,這計劃盤算的雖然很好。
可當白銀律法的律法網絡開始嗡嗡震鳴,一幫人看清緊急軍情的內容時,全都呼吸一滯,身體不由一震,二震,三震。
眨眼之間便集體破防。
“啊啊啊黑了心的騙子!
假的,都是假的,沒有什么圣拜倫,也沒有什么大忠臣,啊啊啊
這個騙子竟然把我們全都給騙過去了。
計劃里黑廷斯的援軍沒有了啊!”
“木偶王真是個蠢材,被狂獵和海獵人耍的團團轉,以為人家是死敵,實際上卻是同一個人。
珍寶大艦隊里裝的貨物中足足有三成都是獻給我們的供奉。
金銀!香料!魔藥!都是我們的錢啊!”
“我們還想借圣拜倫之手拿到萬靈藥,沒有副作用地晉升神話生物天使,這下可全完了。
他自己喝了萬靈藥,已經成了舊大陸中的第二位五階從神,我們的猩紅圣杯沒指望了。”
“你們不要忘了,黑廷斯既然從此易主,灣民圣拜倫加冕為王,還集齊了王權和教權,干掉了坎特伯雷大主教,這是要在背后狠狠捅我們一刀啊。”
單獨一個狂獵,單獨一個海獵人都沒什么。
但兩個身份加在一起,力量和宣稱齊備,灣民和教會的預言互相佐證,不就相當于證實了救世主的預言嗎?
什么大忠臣,什么孤苦伶仃的最后的蘭開斯特,這分明就是個耍了他們所有人的狡猾老狐貍。
“關鍵是,現在我們怎么辦?”
狂怒之后,他們最終還是要直面問題。
其他人紛紛看向在一系列事件中充當幕后黑手,已經徹底得罪死拜倫的“圣嬰會”圣約翰。
后者滿臉鐵青地咬了咬牙:
“命令卡爾瑪聯盟王儲熊人尤里西斯征討黑廷斯!
為了拿到永夜半島的王權,這位熊人一定比我們更加敵視海盜皇帝藍龍王的嫡系血脈。
讓灣民去打灣民,兩年、三年、十年,流血、廝殺、仇視,永遠都不可能重建灣民鼎盛時期的北海大帝國!”
另一邊的拜倫當然不清楚圣人的謀算,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咻!咻!
兩道黑影劃過云底倏忽遠去。
在拜倫成為偽神后,兩只渡鴉福金、霧尼的能力也跟著一起大幅提升,尤其是隱蔽能力,除了六階半神之外恐怕已經沒多少人能發現它們的蹤跡。
透過兩只渡鴉的眼睛,拜倫即使始終坐在王座上也能遍知天下事。
此刻,在他居高臨下的視野中。
黑廷斯諸島上的清洗工作沒有受到外界任何干擾,正一步步平穩推進。
人口高達百萬,約占全國總人口14的王都金斯敦,在血霧之夜中第一個被清理干凈,然后三大秘密警察部隊馬不停蹄地奔赴整個王國。
一群人跟在怪誕·羊吃人身后,在收回土地的同時,也幫助拜倫撿起一代代先祖們曾經失落的“王冠碎片”,重新凝聚王權。
不僅僅土地貴族,就算是那些負隅頑抗的正教教會也在他們的清除范圍之內。
侵占大量土地,不事生產,還有免稅權的教士,從來都是國家身上的寄生蟲。
拜倫也不介意效仿三武一宗滅佛,順手來一波滅教。
20的土地占有率不比土地貴族危害更小。
如果在全國地圖上用紅色標注圈占地塊,用綠色標注國有地塊,就能看到紅色的地塊正在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被綠色取代。
“發財最快的方式不是勞動,而是財富轉移。
而國王最快的發財方式就是殺貪官!”
拜倫美滋滋。
海峽群島南部,王都金斯敦附近的肯特郡。
全郡著名的大牧場主阿什福德男爵和家人用過一頓足足價值一金鎊的豐盛晚餐,站在莊園的閣樓上欣賞著自己夜色下的牧場,還有大群大群已經被趕進欄中的潔白綿羊。
這里早就已經看不到農民聚居的村落,只有供少數牧羊人居住的零散簡陋屋舍。
男爵私兵的數量都遠比牧羊人多得多。
這是因為牧場需要的人手遠比耕地要少,就連馴獸師手中訓練精良的牧羊犬都比人類干的好,可以節省許多的額外支出。
至于曾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在失去生計之后到底是凍死還是餓死,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土地貴族的嗜土性從來都沒有止境。
阿什福德男爵扭頭看向隔壁的牧場,那是屬于前伯爵黨奧特萊斯勛爵圈占的土地,眼中閃過一絲熾熱的貪婪:
“雖然理論上奧特萊斯勛爵的爵位已經隨著伯爵黨覆滅一起消失,土地也必定會被新王沒收。
但圈地運動的疆界每年都在變,如果我悄悄把邊界籬笆向隔壁移動一里地。
那些新王麾下的官員一定看不出來。
就算看出來也不過是塞一筆賄賂的事情,王國行政官員的德性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只渡鴉正站在樹上嘲弄般地看著自己。
拿定主意之后,他連一晚上的時間都不想等,就要叫上自己的私兵去親自動工。
但剛剛起身,卻發現自家羊圈里有什么東西金光一閃,揉了揉眼睛發現那并不是錯覺。
連忙帶著管家和隨從小跑著趕了過去。
走近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三只渾身金燦燦的綿羊!
它們渾身上下每一根羊毛都像純金一樣閃爍著奪目的光彩,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睛。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金羊毛?!”
阿什福德男爵頓時兩眼放光:
“發財了,發財了,這一定是造物主對我的眷顧。
如果我能讓馴獸師馴化它們,然后生育許許多多小金綿羊。
我的羊毛生意一定能迅速占領國際市場,成為各國權貴和國王們都追捧的珍貴奢侈品!”
但是,緊接著他就發現,這三只羊正在埋頭啃食著什么,空氣里漸漸充斥著一股子血腥味。
他雖然貪欲上腦,卻也發現了不對勁。
一把奪過身邊管家手里的鯨油提燈照過去。
等看清它們到底在啃什么,立刻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躺在地上的竟然是他的左膀右臂,幫助他“鎮壓”過許多刁民的馴獸師史丹尼,此刻早就被三只羊啃的面目全非。
不等他們在駭然之下亡命而逃,正在大快朵頤的三只羊便緩緩向他們扭過了頭。
露出三張長著羊角的人臉,滿嘴都是森森利齒,鮮血正順著嘴角緩緩流淌下來。
這一幕在暗淡的鯨油燈照射下顯得格外驚悚。
然后竟對他們緩緩開口,好像千百個飽經滄桑的男女人聲匯成一個:
“你看到我的地了嗎?”
不等阿什福德男爵說話,它們就自問自答道:
“我看到了,這就是我的地,這就是我的地
拿來吧伱!”
縱身一躍,瞬間變成羊頭人身撲倒了三個人。
“啊——!”
凄厲的慘叫聲中,牧場頓時變得一片大亂。
暗地里,一支狂獵軍團在一位保留著自我意識的狂獵仆從帶領下,無聲無息地浮現在陰影中。
將死者的靈魂全都鉤走,吸納成為狂獵軍團的一員。
這樣一來,即使拜倫干掉了大量掌握著超凡力量的土地貴族,也不至于讓黑廷斯王國的整體實力出現衰減。
魔鬼大君洛琳娜的“碳基制導魚雷”給了拜倫巨大的啟發。
生是王國的人,死是國王的鬼!
對這些家伙來說,死亡只是一個開始,后面的苦日子還長著呢。
血腥盛宴剛剛結束,星室法庭和皇家稅務稽查局就有人趕來收地、抄家。
對還在附近游蕩的怪誕·羊吃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你沒有搶過人家的地,它們的殺人規則就不會被激活。
跟他們共事,安全得很。
“兄弟們,快快快,抄完這一家附近還有八家。
我們的獎金和績效掛鉤,這個月是當體面人還是乞丐就全靠他們了。”
一群人干勁十足,嗷嗷叫著開工抄家。
樞密院和星室法庭一直是黑廷斯國王用來抗衡貴族的核心要害部門。
以前的樞密院是由十三位王之右手組成,都是愛德華四世一手提拔的貴族和盟友很難收買。
但是星室法庭大多都是家境普通的平民階層,一個銅弗爾都有可能難倒這幫“英雄”。
自從第一位處刑官因為炒股被拜倫坑害套牢,漸漸走上了不歸路之后,星室法庭就接連淪陷。
等蘭開斯特重新接手后,人力倒是十分充足。
跟他們一起配合行動的皇家稅務稽查局在做土地丈量、財產審查的時候,還不忘拿出銀行家哈爾·布萊克向拜倫提供的賬戶信息,將這些大牧場主多年的積累一把清空。
比起整天打仗的黑廷斯本土,儲存著許多黑金和灰色收入的尼德蘭聯合銀行顯然更得這些土地貴族青睞。
他們卻是到死也想不到,號稱除了賬戶主人之外,誰都不能查賬的安全性,在某些人面前脆弱的就跟一張廁紙一樣。
罪惡克星夏洛克和他的助手烏鴉醫生約翰·沃森也加入了星室法庭的獨立檢察官辦公室。
憑著自己的“死神來了”天賦,帶著自己的小隊收獲滿滿。
但是除了他之外,卻還有另一位“死神”每一次都慢人一步。
“該死的,本來跟我們約克家族明面上沒有任何關系的阿什福德家族竟然也沒了。
這都已經第三家了,長輩們當初給我們安排好的隱秘后路可是已經沒剩幾條了啊。”
距離牧場不遠處的小山坡上一個青年從草叢里探出頭,臉上全都是陰郁之色。
抬手看了一眼手上戴著的古樸戒指,低聲呼喚道:
“甘道夫爺爺,您說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要是不能逃出海峽群島,去開啟家族留下的寶庫,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為族人報仇,從蘭開斯特手上奪回王位。”
一線蒼白色的光火從戒指中射出,變成一張由火焰組成的人臉對他搖搖頭:
“孩子,我只是一個寄宿在戒指里的亡靈而已。
生前也不過是你爺爺的爺爺老約克公爵的守護騎士,我生活的時代與現在相比早就截然不同。
帶你逃離冥河,又在蘭開斯特黨圍追堵截下逃出來已經消耗了我大部分力量。
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暗線可以用?”
顯而易見。
死靈騎士安德魯確實如計劃中的那樣,挑選了約克三兄弟之外,白薔薇家族中繼承權排名最靠前的一個家族成員威廉·約克。
這個年輕人只記得自己被一道憑空出現的黑色水流給卷了進去,看到了其他的家族成員正水流中迅速消融。
正當他意識模糊,以為自己也即將死去的時候,家族流傳下來的戒指突然大放光彩,帶著他沖出了冥河,又殺出蘭開斯特黨的重圍。
亡靈的救命之恩當然輕而易舉就取得了他的信任。
事實上卻是拜倫幫安德魯叔叔修改了一下劇本。
派遣一位借《死靈之書》將自己轉化成了靈體生物地獄火的蘭開斯特家族成員,悄悄鉆進威廉隨身的戒指里。
客串了一把“隨身老爺爺”的角色。
地獄火介于靈體和元素體之間,渾身燃燒著蒼白色的火焰,被地獄火燒到感覺冷入骨髓,靈魂和肉體卻都會受到嚴重的燒傷效果。
靠著這本事才能帶著“最后的約克”殺出重圍,也化身“災星”,把災難一路帶給了那些約克家族準備的隱秘后手。
威廉·約克看著眼前的隨身老爺爺,再次確定自己一定是有遠大未來的天定主角,重新打起精神道:
“那個該死的怪誕羊吃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以前沒見到,蘭開斯特的災星一回來,這鬼東西就跟著出現了。
要不是它們礙事,我早就已經逃出去了。
甘道夫爺爺,我想起來了,隔壁郡的賽薩克斯子爵也是當初家族準備的暗線。
而且這是一位商業貴族不是土地貴族,手里擁有好幾艘商船,相信我,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提前被殺。”
“我相信你,走吧。
約克家族的榮光,必定會在你的手上重新綻放。那個蘭開斯特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也一定可以!”
說完這位地獄火還抬頭看了一眼頭頂。
除了一只渡鴉之外,那里還有一柄虛幻的長劍倒垂,直指威廉的腦袋。
正是零級圣遺物碎片達摩克利斯之劍!
這件圣遺物有著三重象征:
第一、象征著制約,象征著天譴。
第二、象征著一切權與利的終極:神權。
第三、象征著持有者的神位和權能,是一柄擁有可以隨意斬殺王者的神權之劍。
雖然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塊殘片,也擁有斬殺中序列超凡者的強大威能。
配合王權鐵律,當有人在國境內觸發律法的時候,就相當于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雖然對外幾乎沒有什么殺傷力,但對自身統治體制之內的臣民卻是大殺器。
這也是拜倫確保不會弄巧成拙的最后一道保險。
一旦這位“最后的約克“有成功逃跑的跡象,這從天而降的一劍就會把他當場劈成兩半。
到現在拜倫這位狂獵之王才有了一點在自己國土內生殺予奪盡在掌握的威風。
收回渡鴉身上的視線,看向眼前的甘泉宮。
“徹底清掃土地貴族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
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的正式加冕儀式,以及史無前例的,冊封兩位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