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海牧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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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四世本來還想把自己恨之入骨的造王者沃里克一點點剔成骨架，才能消解心頭之恨，驚變之下手上的力量猝然失控。
狠狠撞在路易賽特斷頭臺的劍刃上，十字巨劍頓時反彈而回，瞬間削掉了沃里克的腦袋。
腦袋墜地。
也讓這件詛咒之物的副作用在自己的主人身上再一次應驗，也讓它身上攜帶的詛咒兇威更盛。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沃里克落敗的瞬間，魔鬼公爵理查額頭上有一枚血淋淋的倒立五芒星一閃而逝。
身上的氣息也猛增一截。
魅魔忒麗絲曾經說過：“魔鬼這種生物想要晉升，以下克上是常態。
吸收同類身上的‘第五元素’能近乎完美地消化吸收，拿來充當自己晉升所用的資源。”
這個時候迎來豐收果實的魔鬼公爵理查顯然更進一步。
消化掉的不只是沃里克的第五元素，還有他造王者的稱號能力，乃至一切無形資產！
因為魔鬼公爵的稱號能力金融巨鱷大幅強化了魔鬼下克上的效率：
“鱷魚法則：假定一只鱷魚咬住你的腳，如果你用手去試圖掙脫你的腳，鱷魚便會同時咬住你的腳與手。
你愈掙扎，就被咬住得越多，最終被完全吞噬、消化。
被魔鬼公爵這位嗜血的銀行家咬住也是一樣，咬住了就絕對不會再松口。
并且會完美消化掉咬住的部分，最終達成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效果。
他的食譜非常廣泛，獵食對象不局限于魔鬼同類，而是可以完美吞食任何生物。
所以，如果你沒有能力擊殺巨鱷，一旦被他咬住伱的腳，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砍斷一只腳喂給他吃！”
在理查一開始的預想中，當沃里克被順利解決，哥哥愛德華四世也消耗巨大，快要連劍也舉不動的時候，就該輪到自己摘走桃子了。
畢竟，約克王室能坐穩王位，他下的力氣居功至偉，分走一半“家產”天經地義。
但是現在卻出了意外。
本以為狂獵在失去了造王者這個盟友之后已經不足為慮，卻沒想到對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陰了愛德華一把，導致黑廷斯的王權傳承出現意外。
他第一時間就嗅到了濃重的“同類”味道，心頭猛地一跳：
“這是個跟我一樣陰險的勁敵！”
但一想到自己那張能保證百分百必勝的底牌，臉色又重新緩和下來：
“這樣也好，讓圣拜倫、諾里奇、托馬斯他們這些對愛德華忠心耿耿的家伙去對付他。
等這個最后的蘭開斯特，跟愛德華還有那些忠臣打得兩敗俱傷之后我再出手，接收他們兩家擁有的一切。
除了我早就想拿到手的標準鯨油公司之外。
那個狂獵的未婚妻灣民公主災禍魔女薇爾莉特，海獵人的未婚妻秘銀龍凱瑟琳都是四階神話生物。
可都比原來對我不假辭色的安妮·內維爾強多了。
只有她們才配得上我這位同為神話生物的魔鬼公爵。”
這個時候，愛德華四世已經顧不上自家弟弟胃口不小，要通吃一切的貪婪想法了。
他看不到自己身上正在崩解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覺得滿心惶恐，似乎正在失去什么至關重要的東西。
而在拜倫這位“新裝”真正主人的眼里，對方身上那件華麗的禮裝卻一覽無遺。
隨著“三幻日”的謊言被戳破，正在一絲絲一縷縷地飛速消散。
圣遺物·皇帝的新衣效果有三重：
一、已經用在藍龍王號身上的指鹿為馬；
二、一直保留在拜倫手里的你們真是害苦了朕啊：
“非王者使用這一重能力，可以實現黃袍加身的效果，篡奪某一個王國的王權鐵律。
讓它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國王。
按照自身相性和條件繼承對方的一部分權力，基礎條件越好能瓜分到的權力就越大，最高可以和原國王肩并肩，成為一字并肩王，平分權柄。
時間限制為一天。”
三、用在愛德華四世身上，又被他分給了造王者一半的他在裸奔：
“將這一重能力給一位真正的王者穿上，相當于用一個謊言將他高高捧上睿智的神壇，會產生獨斷專行的捧殺效果。
當有人對他說出：‘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沒有穿呀’時，就會像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隨著謊言被戳破，建立在這個謊言之上的所有東西都將隨之轟然崩塌。”
每一種能力都可以使用一次，三種能力用完，皇帝的新衣完全消失。
自從愛德華四世去年八月份穿上這件衣服開始，對他來說神秘學就已經消失，不會再獲得任何一絲進步。
這段時間以來，他獲得的一切成就和人心愿力都像水中的倒影一樣，只會是空歡喜一場。
王號的力量來源就是人心愿力。
想要徹底瓦解一國王權，暴力攻城絕對是下策中的下策。
應該劃撥專項經費，誘發內斗，瓦解民心，離間貴族，培植反對派的意見領袖，推動顏色咳，就算是直接下毒都比暴力攻城要強。
所以在戳破約克家族“三幻日”象征天命所歸、王權神授的謊言后，他身上因此而凝聚的人心，也隨同皇帝的新衣一同崩解。
正在一同碎裂的金色王冠倒是沒有消散，或者重新回到魔鬼公爵這位造王者的繼承人身上。
因為拜倫已經再次開口詠唱圣遺物的史詩：
“你是皇帝的新衣，你是騙子指鹿為馬的謊言，你是群臣愚昧的遮羞布”
果斷發動了能力二你們真是害苦了朕啊，朝著愛德華四世就是虛虛一抓。
從他身上扯落了一大片新裝，還有破碎的王冠，穿戴到了自己的身上。
同時，給自己戴上從伯父那里得來的權力王冠，發動了蘭開斯特家族手里持有的強宣稱權。
威嚴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落入每一個人的耳畔：
“我以黑廷斯王國蘭開斯特王朝唯一王位繼承人的身份在此宣稱：
我擁有整個黑廷斯王國轄下海峽群島、殖民地、及一切附屬領土，森林、河流、礦產、財富的所有權，是所有黑廷斯子民的唯一合法統治者。
也是唯一受王權鐵律·大憲章承認的國王！
白薔薇約克公爵愛德華及一切從屬皆為叛逆，于此，我拜倫·蘭開斯特向其宣戰！”
隨著拜倫啟動強宣稱，籠罩在整個大陸和附屬海域上空的白銀律法呼嘯而至，將多佛爾海峽都染上一層淡銀色。
然后范圍更小，只籠罩了黑廷斯國土的王權鐵律·大憲章也同步顯化。
一層層律法網絡交織，一條條法條像星星一樣璀璨奪目。
其中關于王位繼承法的部分格外明亮。
相關法條各自投下一道律法錨鏈落到拜倫的身上，直觀承認了他所擁有的“強宣稱權”，以及向白薔薇宣稱戰爭的權力。
最終在他和愛德華四世的頭頂，各自亮起一枚紅白薔薇的家族紋章。
“殺殺殺！”
“復國！復國！”
他帶來的海盜們全都激動到臉色漲紅，紛紛振臂高呼。
要知道，“宣稱權”實際就是對于領地、頭銜、財產的繼承權利，一切都要符合白銀律法和集體潛意識大海的規矩。
舊大陸宣稱戰爭的機制一目了然：
“一、強宣稱能在任何時間點發起繼承戰爭。二、弱宣稱只有在對方處于攝政或繼承戰爭或女王執政時才能發起。”
當初只有弱宣稱的約克家族，就是趁著瘋王亨利六世無法理政，任命索倫堡親王攝政和王后瑪格麗特一起治理國家的特殊情況才能發動紅白薔薇戰爭。
暴力奪取王位后，又得到了律法承認。
但即使約克家族坐上王位，只要不能殺光國內的其他貴族勢力，在法理上的“弱宣稱權”，就會始終被蘭開斯特的“強宣稱權”壓著一頭。
此刻。
按照最后一層皇帝新衣的能力規則，拜倫與王權鐵律·大憲章顯然百分之百契合。
他還是整個黑廷斯殖民地的統治者，為王國立下了一系列大功：
“保教權、挑動卡斯蒂利亞和巴巴里海盜大戰、第一次殖民戰爭、裂隙海溝、從死亡擱淺中拯救甘泉宮、奪取珍寶大艦隊”
更擁有權力王冠帶來的人望和合法性，天然的股權占比就已經非常龐大。
悍然將愛德華四世身上的王權撕裂了一半，達到了這件圣遺物能力的極限，也就是“一字并肩王”的層次。
嗡——！
拜倫頭頂同樣升起一圈金色的光質破碎王冠，當空大放光明，與愛德華四世頭頂的殘缺王冠交相輝映。
而且遠比后者更強勢，更富有侵略性，像是隨時要把剩下的部分一起吸引過來一樣。
不需要再開啟金鹿號上的領域增幅，身上的靈光就開始節節攀升，飛速跨入了五階的門檻。
口鼻間呼吸微微調整，契合整個國家的頻率，這一股在拜倫先祖手中傳承了千年，只是失落了短短兩年時間的強橫力量，就被拜倫的“鳴神降圣”輕松駕馭。
舉手抬足，都有山呼海嘯般的偉力與之呼應。
事實上，傳承王號的力量強度和國力、國民擁護程度息息相關。
如果換成國力孱弱的小公國、選帝侯國，他們的傳承完整王號充其量也就是拜倫現在的程度而已。
“這一次的王號足足可以維持一天，以前我可從來沒有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愛德華，把剩下的一半王冠也交給我吧。”
拜倫單手虛握，從空氣中抽出了那一柄象征北海帝國正統性的屠龍劍，與頭頂的王冠發出共鳴。
轟隆——！！！
似有龍吟驚天，只是連出三劍，將“圍攻”他的老爹、堂兄岳父、還有自己的化身擊飛，一起砸向愛德華四世的身后。
而且個個都十分“凄慘”，尤其是跟他有奪妻之恨的海獵人，手臂彎折，不知道骨頭都斷了多少根。
差不多已經徹底失去戰斗力，無論誰看他都不會再生出警惕之心。
本來還能打得有來有往的三個人在這一刻瞬間敗走，也讓大多數王黨貴族嚇得抱頭鼠竄，臉色惶恐如同世界末日。
有的甚至慌不擇路跳下了大海。
既然連這一幫五階之下最強的四階英雄、神話生物都敗了，誰還能擋住那個最后的蘭開斯特？
少數心思活絡一些的則開始轉動眼珠，盤算著怎么才能賣一把約克家族，爭取成為第一個投誠者，說不定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一片大亂的半人馬座號上。
拜倫腳步不停，大步向前，直奔不知是痛苦還是憤怒，面容越發扭曲的愛德華四世。
還有七步的時候，隨手一揮，一道熾白的電光好像標槍一樣提前一步射到了他的面前。
正是拜倫從電學中發展出來的專屬超凡能力閃電投擲。
噼里啪啦
就在愛德華四世本能擺出防御劍式鋤式，以奉獻之劍封擋，卻因為短暫觸電而雙手微微一麻的同時。
拜倫雙腳猛踏甲板，彈射起步。
腳下炸開一圈圈氣爆環，暴風雙翼在背后帶出殘影，整個人好像貼地的弩箭一樣瞬息而至。
雙手握劍就是一記大力跳斬！
愛德華四世只來得及把劍橫在頭頂，就被巨大的力量撞散了劍架，劍脊撞在胸口，口噴鮮血，“噔噔噔”一連后退好幾步。
戰局似乎重新回到了一開始造王者和他對峙的時候，只是雙方角色調換了一下位置。
但拜倫不是造王者沃里克，愛德華四世也不是一開始的自己。
惡戰一場過后，已經開始拼命大喘氣。
面對平分了他權柄的拜倫，幾乎沒有多少像樣的抵抗之力。
平分王權后，律法對他們的增幅或許一模一樣。
但一個是快要被區區一個普通女人吸成人干的重度腎虛患者；另一個卻是明明同樣一周七天排滿，卻照樣輕松拿捏兩位魔怪王后的夜魔王子。
兩者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
“嘟——！”
拜倫吹響風暴號角召喚電池八兄弟，把悍不畏死沖上來護駕的近衛軍全都大卸八塊。
自己則提劍繼續狂攻不休，不給愛德華四世任何喘息和重整旗鼓的機會，口中還在不斷攻心：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愛德華，你的武德顯然不夠充沛。
趕快棄械投降，可以留給你一具完整的尸體。
哦，對了，我還可以把你的那位王后一起燒給你，讓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
顯然，死在拜倫手里的待遇，要比死在沃里克手里要強不少。
至少不用擔心那位心愛的海峽群島第一美人會再被蹂躪一次，像隔壁的那位無能者戴上數不清的綠帽子。
愛德華四世口中嘔血，有苦難言。
他不是真正的五階傳奇沒有掌握奇術，也沒有完整的王號用不出獨有的王之軍勢，被拜倫給一招翻盤后，再也沒有反敗為勝的力量。
而且他在無數次午夜夢回的時候，似乎還夢到過類似的場景。
自己丟失王冠，凄慘身死，大女兒伊麗莎白·約克嫁給了眼前這個自己血緣上的遠房“堂弟”，讓金雀花的血脈重新合一。
但那是在對方武力不足，需要平衡各方勢力的前提下。
現在對方掌握著能將反對派一網打盡的非凡實力，可能不會再出現這種妥協的局面。
“滅族！”
一個讓愛德華四世深深戰栗的詞匯，浮現在他的心底。
就像他們曾經對蘭開斯特做過的那樣，青壯、老人、女人、女孩、男孩只要有蘭開斯特的血脈就一個不留。
蘭開斯特也絕對會原樣奉還，而且不會有任何人指責蘭開斯特做的不對。
他在當施暴者時感受到的只有快意，可輪到自己當被施暴者時，感受到的就只剩下濃濃的恐懼。
而就在他面容越發扭曲，劍招更加雜亂無章的時候。
“住手！”
擔任隨軍牧師的紅衣樞機坎特伯雷大主教羅賓斯突然爆喝一聲，抬手召喚兩只雙翼天使撲向拜倫。
愛德華四世占到上風的時候他沒有怎么出手，但落到下風的時候卻再也不能袖手旁觀。
雖然約克家族的定位只是卑微的打手，但在目前這種宗教戰爭的背景下，每一個支持正教的王室都彌足珍貴。
羅賓斯不可能放任愛德華被殺，更不能坐視約克家族的王權被終結。
推開身邊的護衛，對拜倫厲聲呵斥：
“狂獵拜倫·蘭開斯特，你不要執迷不悟！
約克家族得到王位是造物主的旨意，蘭開斯特失去王位也是造物主的旨意。
就算你能靠著武力奪取王冠，圣伯多祿大教堂的諸位圣人和教皇冕下不會承認你的地位。
乖乖退回去，還能留下一條性命，否則你和你的從屬都絕對擋不住教會的雷霆震怒！”
一聽這話，愛德華四世還有其他的王黨眼中頓時重新燃起希望。
“對啊，雖然白銀律法和王權鐵律都承認拜倫奪回王位的合法性，但是教會不同意。
自從黑暗千年以來，只要世界第一大超凡勢力不允許，就從沒有任何一個國王能夠坐穩王位。”
律法默許，教會拒絕！
何等的霸道？
而教會也確實有這種底氣，上一個膽大包天的反抗者，最終可是和自己的妻子兒女，穿著懺罪服，冒著嚴寒赤足跪在城堡外的雪地上，痛哭流涕以求寬恕。
三天三夜之后幾乎等到奄奄一息的地步，才得到了教皇的赦免。
那個慘烈的前車之鑒，讓所有的世俗王者全都不得不向教權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王權也被教權死死壓制了幾百年。
但那是在教會分裂之前！
拜倫毫無敬畏之心地隨手一劍，便將殺向自己的兩只天使斬成四段，看著還沒有認清狀況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嗤笑一聲：
“蠢貨！你還以為現在依舊是你們教會可以為所欲為，肆意迫害任何一位國王的黑暗千年嗎？
你猜我為什么要等到宗教戰爭開打之后才動手？
假借神名滿足自己私欲的異端，審判日時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蘭開斯特正有一筆血債還要跟你們正教好好算一算，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再說，我不會得到教會承認？
呵呵，那我自己建一個教會不就行了？
我的大主教，出來吧！”
話音落下，無畏號的艙室里便透出一片純白的圣光，一道身穿教袍的人影從貫通艙口里緩緩升起。
只能隱約看出這是一位陌生的女性，卻分辨不出她具體的身份。
實際就是已經變成了半夜魔，用變形術修改了外貌的皇家國教第一任大主教慈悲修女特蕾莎！
主教權戒在殖民地的時候不太好使，但在被白銀律法完全籠罩的本土卻立刻發揮出了全部的力量。
來到這里之后，她身上的氣勢就飛速躥升，眨眼之間就完全不遜色于坎特伯雷大主教。
“那是主教權戒？你們從哪里弄來的？！”
坎特伯雷大主教羅賓斯雖然沒有認出這位神職者的身份，卻認出了她手上戴著的戒指。
錯愕了一下，立刻就意識到最近失蹤的戒指只有一枚，不由勃然色變：
“是你！拜倫·蘭開斯特，是你襲擊了馬耳他修道院！救走了你的親眷，還殺死了典獄長大主教巴伯蒂拉？
那場山場滑坡也不是意外？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害一位紅衣樞機，你死定了，在物質世界，誰也救不了你！”
當初，想要用拜倫親人威脅他乖乖就范的時候，這位大主教也是共謀，當然知道許多的內幕。
現在看來，自己一方的謀劃早就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早早就被對方輕松化解。
可笑自己這群人還一直被蒙在鼓里，以為那只是意外。
這個最后的蘭開斯特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陰險、狡猾，還有非凡的耐心。
他不僅要奪得世俗王位，還要帶領整個黑廷斯王國背刺正教，成為新教勢力的又一個教區。
此子斷不可留。
“不可饒恕！
褻瀆！蘭開斯特，你這是對造物主的褻瀆，就算落入冥府也洗刷不清你的罪孽！”
但不管羅賓斯怎么怒吼，都完全沒有用處。
特蕾莎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手指上的主教權戒綻放日輪，將他的怒吼重新堵回了嘴里。
“大事不好！”
教會的支持是愛德華四世的底牌，也是他一身勇氣所在。
當最大的一張底牌被剝離之后，他的一身膽氣也跟著丟了個七七八八，心跳都漏了半拍。
一邊胸膛起伏像風箱一樣喘著粗氣，一邊向身后變成了殘障人士開會的海獵人、內維爾侯爵、諾里奇侯爵、魔鬼公爵怒吼：
“你們這些廢物快給我上，擋住這個叛賊！快上啊，呃”
隨著劍刃出鞘的聲音響起，他意外發現本來麻木刺痛的左側腰子突然涼颼颼的，好像是被人給開了一個洞。
緩緩低頭，發現不是好像，而是自己真的被一柄利劍捅穿了后腰。
然后耳畔傳來一個努力壓抑著興奮的聲音：
“哥哥，還是把你的王冠交給我吧。
你既然整天沉迷美色和吃喝玩樂，讓我代替你處理政務，不如就連王位也一起讓給我，讓我代替你統治這個國家好了。”
愛德華四世一點點扭過頭去，看到了背刺自己的叛徒。
竟是他最信任的三弟理查。
卻也是這個最親近的親人，在關鍵時刻捅了他最致命的一刀。
“理查——！”
其實這個時候移交王位，把五階的力量加成交給實力不俗的魔鬼公爵理查，確實有可能贏得一線生機，也是對約克家族最好的選擇。
但愛德華四世又怎么可能甘心？
而就在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瞳孔接著一縮。
發現一群殘廢中某個本來身受重創“骨斷筋折”的人影，正手持一柄標志性的必中之槍·岡格尼爾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理查的背后。
與他身后的金鹿號共鳴，一瞬間竟同樣爆發出了五階的實力。
然后槍出如龍！
“呃”
正持劍捅著愛德華四世的理查也不由緩緩低頭，發現一柄長槍從自己后腰捅入，前腹捅出。
扭過頭看向身后，他有些看不清那是誰。
只覺得光芒刺眼，那是被大善人光環籠罩下的道德制高點，兇手就站在熾烈的陽光下。
而且即使是跟他一模一樣的背刺，也覺得這一刺是那么的理直氣壯，正義凌然，是一計正義的背刺！
“哈哈哈，都鐸卿，咳咳你干得呃”
愛德華四世剛剛虛弱地夸獎了一聲。
卻發現那一桿捅穿了理查的長槍繼續暴漲，接著閃電般捅穿了自己的右腎，跟理查的劍一左一右十分對稱地從腹部冒了出來。
不由瞪大了眼睛：
“蠢材，你捅捅錯了！”
噗嗤！噗嗤！
哪曾想其他的兩位“大忠臣”內維爾侯爵和諾里奇侯爵也一前一后把手里的武器捅進了他的身體里。
幾位“約克大忠臣”一同抬頭對他露齒而笑：
“放心，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