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我愛向小姐
“師父，可是我們就算不去找她，她依舊……”
“住口！為師有沒有說過，你已經被逐出師門了？你還留在這兒做什么？還不快滾！”
獨孤丹云突然間的怒火，讓沐月白當即啞然，她深吸一口氣，還是鼓足勇氣說道：
“我知道師父是不想連累我，但那葉靈謠并非全無弱點，那天師父與她交手之際我注意到了，若非師父您舊傷未愈，定然不會這么快落敗。”
“我說過，收起你那些小聰明，若是再不滾！為師可就不客氣了！”
縱然絕情了一輩子，但獨孤丹云依舊不忍心讓這丫頭隨著自己走向滅亡。
她知道，這次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末路。
原本以為一切都還來得及，明明都已經贏過了師妹，獨孤丹陽也死在了北伐的路上。
就連老天都在幫自己，那洛陽好像就在眼前，自己畢生的夙愿，只差一步就可以完成。
可千算萬算沒想到葉靈瑤來了，還是在自己傷勢未愈的情況下找來。
她象征著明德正統，她一出現，龍淵宮的人心便開始動搖。
眼看著機關算計，只差一步時，卻是呈現出滿盤皆輸的跡象。
獨孤丹云知道，或許這一戰就是此生末路了。
她不想牽連這個在自己身邊長大的丫頭。
“師尊，您為何就不能聽我一次？南寧城的時候是這樣，京都之行也是這樣，明德已經死了，您守著一個死去之人的愿望，又有什么意義呢？”
“閉嘴！”
“我偏要說！明德死了，可是他乃是大楚皇太子，他想要的，是大楚山河永在，是百姓安樂，可這些年您做的這一切不是違背了他的愿望嗎？還有，誰當皇帝真的那么重要嗎？”
“閉嘴！”獨孤丹云很少表現表現出憤怒。
但沐月白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師父，您真的做錯了，如果您不想去直面葉靈謠，那我們走吧，去塞外，去江南，去哪兒都好，朝廷不會為難蜀國兵馬，那些將士們也有家，他們也想回家啊。”
沐月白極力勸阻。
獨孤丹云眼神冰冷。
“沐月白！夠了！不對，我該稱呼你為獨孤明月殿下，怎么？現在開始教訓起為師了？現在覺得為師做錯了？你是不是還想為你的阿娘報仇啊？”
獨孤丹云眼里盡是瘋狂，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沐月白突然紅了眼眶，她遲遲望著獨孤丹云。
“師尊，您不必拿話激我，最開始知道我是她的女兒時，我確實恨您，可后來的很多年，我每一次在您身邊長大，我都能感受到您對我的疼愛皆是發自真心，我知道，您和阿娘之間，水火不容，可你們互相還是真心對待對方的子女，阿素姐姐敬重阿娘，就如同我敬重您一般，你們之間到底誰對誰錯真的重要嗎？人生不過百年，她都已故去，恩怨還不能消散嗎？”
“每一次在我身邊長大？什么意思？”
獨孤丹云很快就抓到了話里的重點。
這一刻，沐月白沒有再隱瞞。
“師父，說了您可能不相信，但我已經經歷這重復人生十幾世了，第一世，您與阿娘巔峰對決，雙雙殞命于洛陽，第二世，我費勁周折，讓您贏了她，可我卻發現她竟是我的親生母親，后來我開始恨您，但我無能為力，每一世，你們都會走到那樣的結局，后來我明白了，我無法改變您，無法改變她，所以這一世，我什么都沒做，只是讓一切順其自然。”
獨孤丹云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小丫頭，她突然釋懷的笑了。
“師父，您是不相信我嗎？”
“沒有，我相信你，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很多事情并非我這樣的螻蟻能解釋清楚。”
“那您為什么還是不愿聽我的？我早就說過，自立南楚贏不了，您也沒有必要為了執念去舍棄一切？”
“呵呵呵……丫頭，人活一世，總是求些什么的，我心中若無所求，便是行尸走肉，正如你所言，人生不過百年，若是為求安穩，當年在韓府時，我便安安心心帶著阿素，終老此生。”
“師父……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是這樣。”
獨孤丹云突然伸手撫向沐月白的臉頰。
眼神也溫柔了許多。
“丫頭，按照輩分，你該叫為師一聲姑姑，歷經十幾世，一定很苦吧？”
獨孤丹云突然一句話，讓沐月白濕了眼眶。
她搖搖頭，“月兒心里不苦，師父，我們走吧，去浪跡天涯，只要您好好的，月兒心里就高興！”
“傻丫頭，既然你活了十幾世，就不該來勸我放下，該放下的是你啊……”
沐月白突然楞在原地，好似緊繃的心弦在這一刻突然松懈。
她哽咽道：“師父，我不想您死……”
“傻丫頭，誰能不死？其實在洛陽的時候，我就該死了，不對，應該說早在太子殿下身故的那天，我就該去殉葬，呵呵……似水流年皆故夢，回首經年又是秋，丫頭，別去找葉靈謠，就算你和阿素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
“不是的，師父您相信我，我和阿素十幾世，皆是摯友，第二世，我與她曾雙劍合璧打敗過陸文通，至于葉靈謠，她早年中過噬魂釘，身上又舊傷，掌握這個弱點，我能殺她！”
“你和阿素，做過十幾世的摯友？”
孤獨丹云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錯，不僅是她，就連沈南風，我也認識了很久很久，而且我發現，沈南風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第一世的時候，這世上根本沒有這個人。”
獨孤丹云若有所思，“你似乎很在意他？不過他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丫頭，跟為師說說，你后來遇見了什么人？可有遇到喜歡的人？你是否成婚？又可否有了子嗣？”
聽聞此言，沐月白搖搖頭。
“成過一次婚，有過一個女兒，但夫君并不愛我，他到死心里只有另一個人，所以我早就看開了，此生此世，若是再無法救您，我便獨自去逍遙江湖。”
獨孤丹云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沒來由的對沐月白出手。
一掌襲去，幾乎用盡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