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了這一張，后面十張、百張、千張呢？
心態要穩，沒有觸及根本利益，便不用過多理會。
自我保持從容淡定，小丑就是對方。
于紅眼睛亮晶晶的看了陸淼一眼。
仿佛從她的話里悟出了什么真諦。
她殷切點頭，應聲道：
“我知道了前輩，那我先回去，之后再等你消息。”
“嗯。”
陸淼頷額，沒有送她。
大桌子上的米糧被唐梅收了起來。
陸淼單獨把肥皂收了起來。
家里用不了這么些，留幾塊就行，回頭給顧瑩和梅子拿幾塊過去。
馬上中秋要送節禮，到時候給凌家那邊也拿去一點。
收好東西，陸淼坐回桌邊，捏著一支鉛筆繼續在紙上窸窸窣窣的畫著。
改了好幾天，臨近下午的時候，才大致敲定旗袍版型。
陸淼提著沉手的緞子往廠房小院去。
平時穿著開襠褲，自己在院里撒歡的小柏川不依了。
抱上媽媽大腿，鼓著肉嘟嘟的小臉嚷嚷，也要一起出門。
從前孩子剛生下來，陸淼把孩子寶貝的跟什么一樣。
現在時間久了，小柏川體格結實，比前面的哥哥姐姐瓷實不少，她心里誠惶誠恐的感覺淡去，也不怎么慣著小胖小子了。
要一起出門就一起出門吧，但是抱就別想了。
陸淼抽開院門，牽著小家伙下了門口臺階。
之后她走在前面，不時回頭喊一聲名字，促一聲快點、
任由小家伙咕噥喊著“媽媽”，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后跑。
旗袍的版型雖然敲定，但是綢緞料子價格昂貴，又只有六尺。
陸淼不敢輕易下手。
到廠房小院讓小芽幫忙看著柏川，她喊了梅子一起進屋。
給梅子量尺寸，選了小院做發繩的棉布料子，先試了一回手。
做衣服，難就難在版圖。
一旦版圖出來，其他的就都容易了。
陸淼有做衣服的經驗，喊著梅子打下手，裁好布料后，仔細斟酌著拼接。
前后也就四十來分鐘，一件旗袍便新鮮出爐。
陸淼拿著衣服抖了抖，抻開后上下反復看了幾圈，最終把衣服交給梅子。
“試試。”
“啊？我？”
梅子反手指著自己，一臉懵。
衣服是做給自己的，欣喜肯定是有的。
但更震驚的是旗袍的樣式。
陸淼安撫她：
“就換上我看看，不用穿出去。”
“哦，好……”
梅子很是不好意思，但是接過衣服還是照辦了。
外頭院門插著，外人進不來。
院里又都是女人，倒也沒什么好怕羞的。
梅子直接在辦公小屋換起了衣服。
陸淼尊重她的隱私，提前出了辦公室，讓梅子換好后喊她。
梅子點頭應聲，換好衣服把門拉開縫隙，探著腦袋小聲喊：
“嫂嫂，我換好了。”
陸淼應聲進去。
堂屋里忙活的嫂子們聽見動靜，都跟著抬頭好奇的望過去。
只可惜門關得太快，她們啥都沒瞧著。
雖然沒看見，卻不妨礙她們小聲絮叨： “換的啥？是剛才做的那件旗袍不？”
“不能吧，又是露胳膊，又是露腿的，哪有正經人穿那個……”
“那都穿不出去，還做它做什么？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呃……”
嫂子們聊著聊著，自己就終結了話題。
辦公室里，梅子僵硬站著，任由陸淼扯扯她旗袍腰線，摸摸她肩頭接口走向。
“勒嗎？有哪兒感覺不舒服的嗎？”
“沒……就是、就是感覺屁股露風，涼颼颼的。”
梅子紅了臉。
她過去都是穿長褲，裙子都沒怎么穿過。
剛把長褲脫下來，換上的這件旗袍側邊還開了衩。
雖然沒開太高，但是梅子還是感覺有點不太適應。
陸淼圍著梅子看了幾圈。
旗袍的視覺效果還不錯，她心里略微有了點譜兒。
她拍拍梅子道：
“大大方方的，不要含胸駝背。”
“哦！”
梅子乖巧站直身子，陸淼便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拿著軟尺給梅子丈量胸圍，順口道：
“辦公室里有料子，你今天扯幾尺，就按照這個尺寸做幾件小背心。”
小姑娘年齡不小了，該發育的地方都發育了。
平時穿著寬松的褂子看不出來什么。
旗袍這種修身的衣服上身，立馬就看出了情況。
梅子撓撓額角，不明所以。
陸淼怕她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不敢拿，挑著她喜歡的顏色，直接扯了一大塊布下來。
也不用梅子自己動手了，趕上她今天在這里，剪吧剪吧，等梅子換下旗袍出屋子是，她在外間縫紉機前已經扎好了半個運動小背心。
陸淼坐在縫紉機前忙，梅子就站在旁邊看著。
平時陸淼不在的時候，梅子其實挺能頂事。
只是這個時候，梅子好像又變成了小孩的樣子。
陸淼也寵著她。
梅子身邊沒有長輩教，她看見了，有空就多提點她幾句。
“這兩件小背心拿回去，以后穿衣服就穿在最里面。”
梅子珍惜捧著衣服，隱約中意會到點什么。
她臉蛋紅撲撲的，卻依舊眼眸彎彎笑得乖順赤誠：
“謝謝嫂嫂。”
旁邊幾個嫂子看似低頭忙，實則眼神不動聲色的，都往她們兩個身上瞟。
陸淼讓出縫紉機，又喊著梅子進屋幫她按著料子裁剪絲綢。
辦公室小屋的門被關上，陸淼低聲問梅子，先前那個嫂子的事。
人還在這邊干著。
她過來，也沒說找她提要離職不干了或者怎么著的。
總之就沒動靜了。
陸淼有點摸不清現在是什么情況。
“嫂嫂，你前陣子忙，我一直沒找著機會跟你說，之前我跟向東哥提了一下這個事兒，他找人去那邊廠子里摸了一下情況。”
梅子按著料子一角，躬身壓低聲音道：
“說是月薪給開三十五塊錢，要是干得好，最高能給五十塊。”
陸淼疑了一聲：
“他怎么摸的消息？”
這事兒只要一提，肯定會打草驚蛇，只要不是個傻的，就都會地方，哪里能跟你說這些？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梅子“嘻嘻”神秘一笑，竟有幾分小得意：
“向東哥找了個老嫂子，說是會裁縫過去想找活兒干，這些事兒一問就問到了。”
阿謠絮叨：180w字了，不知道小寶和小六能不能陪大家度過第二個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