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成報出了最后一個數。
而李大江已經放棄了掙扎，渾身無力的趴在地上。
王成用看死狗的眼神瞥了眼李大江，讓手下遞過來幾張紙。
“你倆總計欠老子二百兩。”
“你家這破宅子，估摸著也就值個六七十兩吧。”
“先前從你家搜到的那些地契，嗯……折算下來也就五六十兩。加起來就算你們一百一十兩好了。”
“再加上搜到的銀錢，總計十兩？”
“那就是一百二十兩了。”
“二百兩扣掉一百二十兩，還差八十兩銀子。”
王成視線望向了不遠處瑟瑟發抖的錢氏。
“這都成婆子了，也賣不了啥錢。”
“你那婆娘，算六兩銀子吧。”
此話一出，李大江猛地望向了王成。
“不——”錢氏終于抬起頭來。
“你——你沒資格買我！我不走，我死也不走！”錢氏抱緊了懷里的孩子，模樣狀似癲狂。
王成丟過去一個冷漠的眼神。
“這話你說了可不算。”
說著，王成又望向了錢氏懷里的李石頭。
“不止你，你懷里的娃子現在也歸老子了。”
此話一出，李大江終于忍不了了。
“不行！婆娘可以抵給你，我兒子不成！”李大江大聲道，想撐起身來。
可上半身才剛抬起些，就被打手按了回去。
“三爺，三爺！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了！”
“您給我留著，您讓我干什么都成！干什么都成！”李大江大聲道。跟先前不一樣，李大江這次沒再屈服。
盡管被打手按著，也繼續用著力，妄圖把身體撐起來跟王成談條件。
“李大江！你個殺千刀的，你說的什么話？！你竟敢賣老娘！”
“李大江，老娘——啊——老娘跟你拼了！”錢氏聽到李大江要將自己拿去抵債，瞬間紅了眼。
連李石頭也顧不得護了，朝李大江沖去。
王成眼里閃過一抹趣味，示意兩名打手將人放開。
兩名打手剛將李大江松開，錢氏就殺到了。
李大江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錢氏就撲了上去，跟李大江扭打在了一塊。
“嗚哇！你個沒良心的！先前跟張氏偷奸，生了兩個野種不說，現在又去賭錢，把家里的家產都敗光了！”
“你要老娘給你抵債，沒門兒！老娘打死你！打死你算了！你死了，就老實了！”錢氏捏緊了拳頭，一拳拳往李大江臉上身上砸。
“啊——放開！錢氏！啊——你放開老子！”李大江一開始還忍著不還手，可隨著錢氏越打越兇，甚至騎到了他身上揍他，他也忍不了了。
李大江一還手，錢氏一個瘦小的女人怎么能是對手？
沒一會兒，便被李大江給掀翻了。
錢氏卻不服，再度撲上去，一副恨不得從李大江身上撕下來塊肉的模樣。
李大江忍無可忍，一巴掌甩過去，直接將錢氏扇飛，摔在了地上。
“呸——”錢氏側頭吐出一口血沫，感覺自己腮里的牙都松了。
“嗚嗚……嗚嗚嗚……”接著，趴地上大哭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畜生……李大江，嗚嗚……你是畜生啊……”
李大江見狀，眼里的怒火消散，轉而變成了愧疚。
站了片刻后，轉身沖王成行禮。
“三爺，您也說了，我這婆娘年紀大了不值錢。要不……就算了吧……”
錢氏側頭望向李大江，頓時不哭了。
“還有我這兒子，這娃年紀還小，卻也記事了。就算送去牙行，也沒人會買的。”李大江道。
王成先瞥了眼錢氏，接著，望向了蹲地上縮成一團的李石頭。
“呵，誰說沒人買了？”
“年紀小正好，主人家買去當書童，或者賣去南風館當孌童。再不濟，費點兒心思送去京都那邊，送進宮閹了當太監。你家這娃，長得還成，比你這婆娘可值錢許多。”
此話一出，李大江跟錢氏面色都是一變。
“別——別啊，三爺！三爺，我求求您了！求您放過我兒子，放過我，放我們家一條生路吧！”錢氏朝王成爬去。
可人還沒靠近，就被一打手踹開了。
李大江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
“那債！三爺，那債不全是我欠的！”忽然，李大江道。
“我當時——我當時只借了五十兩！還有七十兩是李大河借的！”
“房契跟地契加起來已經不止五十兩了！剩下的錢，剩下的錢您找李大河要！跟我——跟我無關啊！”
本來安靜趴在一旁的李大河聽到這話，再也趴不下去了。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借了七十兩，我借五十兩！”
“三爺您別聽他胡說！”
“我——我現在跟他是一家的！我的錢全被他們兩口子收走了，我倆的債得一塊算！”李大河著急的道。
“三爺，這李大河才胡說！他是二房，我們是三房，怎么會是一家的！當初就是他借了七十兩，我只借了五十兩！”
“這樣，我那五十兩，用房契跟地契跟您抵了。多出的部分，就當給三爺和兄弟們的辛苦費了。剩下的債，三爺您問李大河要吧！”李大江快速道。
“天殺的！李大江你個畜生！”李大河氣急，掙扎著就要去揍李大江。
可因為被打手按著，掙扎不起來。
李大江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剛準備繼續把債往李大河身上推，竟見王成沖按住李大河的兩名打手示意了個眼神。
然后，那兩名打手就將李大河放開了。
李大河的身子瞬間騰起，仿佛獵豹一般就沖向了李大江。
“李大江，你該死！豬狗不如的畜生東西！”李大河一拳就砸向了李大江。
李大江想躲，卻沒能躲得開，身上掛了彩。
兄弟倆很快廝打在了一塊。
兩人對對方都有怨氣，而今又鬧到這一步，打的時候可以說是毫無顧忌，皆是下死手。
錢氏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王成卻看得挺過癮。
可惜了，不能讓程胖子來瞧瞧。以展示他辦這事，辦得有多盡心。
李大河跟李大江互毆，兩個人身上很快又多處掛彩。
一會后，李大河終于占據上風，將李大江壓在身下，進行壓倒性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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