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究竟是誰?她的詛咒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竟能改變一族的形態。
唐玥拼命在腦子中想這些事,剛剛就是這般,真相自動出現在了面前,她希望這次還可以。
很可惜現狀并不如她所愿,她還是在不辨方向的暗黑洞窟中漫無目的的走路。
她用夜明珠照著看了很久,什么都沒發現,便收起來,直接憑著感覺走了。
這里除了巖壁,偶爾出現的碎石,什么都沒櫻
巖壁也很普通,上面沒什么畫。
逐漸醒悟,恐怕這就是帝母為她創造的新難題——她將一直待在這里,永遠接受不到其他的刺激,直到精神崩潰,主動認輸。
到那時,自己就不得不接受帝母的不平等條約了。
她可以測試各種能離開這里的辦法,但很有可能會越測試越崩潰,反倒落入帝母的圈套鄭
既然對方就是推測自己無法忍受漫長的寂寞,急于離開這里,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就在這里一直走下去好了。
第三層夢境所擁有的時間幾乎是無限的,這里過了千百年,現實里都不會過一瞬,不必憂心耽誤了母親的傷勢。
心中默念清凈經,她開始了自己的行走,一步又一步,不緩也不急。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一,一月,連走路的姿勢都不曾改變。
帝母先按耐不住了,“你這么走下去,不會覺得無聊嗎?”
唐玥不理她,專心致志走好自己的路,排除雜念。
一開始是很難忍,但習慣了心無雜念后,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內心與身體都輕了不少,靈臺清明,精神飽滿,感覺十分良好。
三日之后,帝母又問了一次,還是沒有得到唐玥的回答。
她直接出現,擋住唐玥的路,“走路很好玩嗎?”
“一舉一動,一呼一吸皆可成為修行,走路當然也可以,不如您也一起?”
帝母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忍耐著什么,“唐玥,我給你一個離開這里的機會,只要你答應……”
唐玥抬手,“多謝您的賞識,我不愿意。”
“你落在了我的手中,沒有離開的機會。”
“現在讓我離開我還不離開呢,我剛剛悟到了一點心澄如鏡的境界,還想繼續體會這種感覺。”
“轟”地一聲,頭頂與兩側的巖壁掉下來了很多石塊,帝母消失不見了,離開前還轟擊了無辜的山洞,弄得碎石到處都是。
唐玥嘆息,“如此完美的山洞,就這樣被毀了。”
帝母氣急反笑,“既然你這么喜歡這個山洞,就在這里一直待著吧。”
唐玥欣然面對后面無窮無盡的山洞,繼續向前走去。
然而帝母的耐性不算太好,等她走了三個月的時候,巖洞發生了變化,墻上出現了奇怪的螺紋,沒有光亮也能看得清。
看久了會逐漸喪失意識,唐玥意識到這一點后,急忙閉眼打坐抵御。
這很可能是一種高級的迷魂術,能剝奪她的心神,讓她變成傀儡,從此聽從帝母的命令。
這種程度的迷魂術不在她的知識范圍內,只得當場翻閱經書,求助夢芙蓉,水佳老祖,讓他們為自己想出破解的法子。
同時服用金鼎的清心丹,穩住自己的三魂七魄。
夢芙蓉與水佳老祖各自傳授了她一段鎮住神魂的口訣與功法,她當場運行起來,并且依著遠離,理順自己的精神。
漸漸地,她不再受墻壁上螺旋紋的影響了。
“看來,你的身體里有其他人在幫你,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
巖壁再次發生變化,竟然逐漸融化,變成水泥,就要流到唐玥的身邊。
她急忙飛起來向前奔,直覺上認為不能陷到這些泥里。
然后墻上流下來的泥水越來越多,她周圍的空間越來越。
不得已動用了精神力與靈力,嘗試搬走這些泥。
可無論用什么術法,這些泥都變得越來越多,她的心也越來越慌亂。
忽然間想到,一開始走路的時候,她認為帝母就是要讓自己慌亂,現在也是一樣的。
于是她停止掙扎,干脆躺在潮濕的泥上,就讓它們逐漸淹沒自己,包裹自己的四肢。
她閉氣,體內先之氣源源不斷地運校
此時春泉功法的好處顯現,不斷在她體內制造可用的生機,供她的身體消耗。
唐玥就在泥漿之中入定,感受自己的精神與肉體的變化。
忽然間,四面八方傳來極大的壓力,擠壓她的全身,似乎要將她碾碎。
唐玥難免心慌一瞬,隨即想到自己的身體曾經過重塑,冰肌玉骨之體,未必就會被這樣的泥水碾碎。
其實她知道這是夢境,自己在現實中的身體安然無恙,沒有受到傷害。
可是知道歸知道,心理上仍然會認為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并反饋給身體,會帶來和夢境中一樣的傷害。
于是只能當作真實情況去化解,讓自己的身體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服自己的心相信周遭的一切都是夢,這會怎么樣?
她腦中靈光一閃,控制自己的身心,一直是道家性命雙修的重要功課,如今正是修心的好機會。
道家也有關于身心修行的口訣,只不過不太實用,一直只在受箓道士和高修之間流校
但她的助手中都收錄了,此時正好調出來,在實踐中修校
從感知四肢起,到控制自己的心跳速率,最后控制心神,讓自己接受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也不管是精神力,還是靈氣,此時一并按照心法修校
唐玥此為無意間合了精神力,靈力同修同源的道理,兩力同修,進境一日千里。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地間只余白茫茫的一片。
“阿姮,阿姮……”遠處傳來男子呼喚的聲音。
這是誰?
“阿姮,別跑那么快,等等我,我們一起去,你一個人去會有危險。”
四周突然有了畫面,陽光明媚,山明水秀,一條河穿過群山,緩緩向遠方流去。
一個穿著彩衣的女子撐著舟,向下游劃去,男子在河岸上追著她跑。
“你不是很危險嗎?那我一個人去好了。”
“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一個人去?你執意要去,我跟著你去好了。”
男子身材挺拔,面容清俊,額間系著寶珠。
他快跑一段距離,一躍而起,穩穩跳上舟,船身只微微晃了晃,連方向都沒變。
“哼,不用你擔心。”女子面容嬌美,身形纖細,即便是生氣也別有風情,惹得男子連連賠禮,輕聲細語哄著她。
這男子看上去對女子極有情意。
唐玥對這樣的變化很熟悉,她大概又進了某個饒回憶之鄭
故事的女主角,正是阿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