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換他心安（一更）
李嫻韻來到凈房，剛想關門，耶律焱的一只大手便撐在了門上。
李嫻韻知道自己穿的單薄，一目可見，所以走得很快，沒想到還是被耶律焱追了上來。
她從里面用兩只小手死死頂住木門，嬌聲笑道：“哎呀，夫君，我累了，你倒是讓我歇歇。”
“乖，很快。”耶律焱提醒道，“當心夾手。”
耶律焱說著，手上便稍稍使了點兒勁兒。
男女的力量實在是太懸殊了，尤其是面對耶律焱這樣尤其身強體壯、力大如牛的人。
門瞬間便被耶律焱給推開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些倫理綱常早已經融入了百姓們的血液之中，言傳身教，代代相傳。
慕容策松開手，窗簾掃落下來，尾端墜著的珠玉發出清脆的聲音。
登上城樓，上面別有洞天。
況且，耶律焱十歲便被送入了戰場，讀的書都是兵書，那些花前月下的書應該看都沒有看過，如此死板刻薄的莽漢，哪里會有他明白她的心意，哪有他對她溫柔？
那件接近透明的寢衣沾染水漬，皺巴巴軟塌塌地躺在地上。
李嫻韻蝶翼一般的長長睫毛微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皇帝來到衡州親自指揮戰斗。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寒透過棉靴，沒有一點兒溫度。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象征著皇權尊貴的帝輦沒有去恢弘的官邸，而是直接去了北城門。
極遠處可見黑影綽綽。
她是懂他的。
很快破碎燙人的聲音便從凈房里面傳出來，綿延不絕。
雖然衡州地處天險，固若金湯，但是戰爭的陰云依舊籠罩在百姓們的心頭。
慕容策的車馬還沒有行到近前，便有人高喊：“跪！”
明日耶律焱帶人在衡州城外視察的時候，雙方都會因為各自帝王的親征而士氣異常高漲，很容易發生爭斗。
回到床榻上，耶律焱又給李嫻韻穿了干凈的寢衣，自己也換好寢衣，脫了鞋上床，將李嫻韻摟在懷里，低頭看向她。
“好。”耶律焱說道。
隊伍稍微靠前的位置一輛氣派威嚴的轎輦尤其地引人注目——正是后梁那位年輕皇帝的帝輦。
是夜，月明星稀，衡州高大的的南城門外聚集著諸多文臣武將，還有被士兵圈在外側的城中百姓。
李嫻韻將腦袋無力地靠在耶律焱的肩頭，粉面嬌花，雙唇紅潤飽滿，一看便是被好好疼愛過的。
她抬眼看了耶律焱一眼，往耶律焱寬大的懷里拱了拱，甚是親昵。
高的墻垛上還有瞭望口，既可以觀測敵人，又可以保護自身。
經過耶律焱的一番折騰，李嫻韻累極，終于有了困意。
最后的最后，耶律焱舒坦了，才抱著好似被汗水浸泡過的李嫻韻，侍候她清洗。
他不說她便不問，換他的心安。
馬匹、車輪聲在這暗夜中漸漸嘈雜清晰。
雖然耶律焱沒有明說，但是李嫻韻知道戰局瞬息萬變，有太多的突發狀況和意想不到，一切都說不準，得應勢而為。
某人借著清洗的機會，手尤其不老實，自然是被他占盡便宜。
慕容策帶著主要將領登上了北城門高高的城樓。
許久之后，耶律焱才將李嫻韻用軟巾包裹著，打橫抱在懷里，從凈房出來。
耶律焱在李嫻韻側臉上吻了一下，貼著她的小腦袋，閉上了眼瞼。
衡州有救了，他們就不用再流離失所了。
百姓們之前的惶惶不安也慢慢如煙霧被朝陽蒸融了。
城墻上面有三十多米寬供人行走的通道，通道的兩邊是供士兵防衛的墻垛，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整齊劃一。
隊伍其他分支則進入相應的營地駐扎。
城樓和城墻由碩大堅硬的石塊堆砌而成。
官員和百姓們齊齊跪下，不敢動，不敢抬眼一睹天顏。
百姓們吃過飯之后便在南城門等候了，一直等到了晚上。
他們都迫切地想見到他們那位關愛子民，為江山嘔心瀝血，卻被搶了皇后，蒙受屈辱的可憐帝王。
雖然他只說了一個字，卻尤其地鄭重肯定，沉甸甸的，包含了太多的承諾和不舍。
但是這不并代表著她不去主動了解形勢——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當下的情況。
想到這些，那種難以抑制的煩躁和醋意再次涌上心頭，就好像刀刃一樣一點點撕裂著他的心。
人群因為帝王的威嚴漸漸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片刻的功夫衣衫盡落，李嫻韻被耶律焱趴按在了凈房里的桌案上。
看來她已經知道可能會發生的一些事情了，不需要他再言明了。
傻女人，跟了他有什么不好？
耶律焱能給他的榮寵，他能十倍百倍地給她。
數不清有多少人，烏泱泱一片。
“嫻兒，明日我要去衡州城外看一看，可能回來得比較晚……也可能不會回來，到時候我會傳信給你。”
他目光深幽，想到了那個可能睡在耶律焱臂彎的女人，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覺握緊了拳頭。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進入衡州。
這些殺人的利器，甚是迫人。
聲音如洪鐘。
這話落在耶律焱的耳朵里，讓他的身心倍感熨帖，尤其是那句“我在家等你”，讓他感覺到既溫馨又幸福。
為了不讓她擔心，耶律焱不會跟她說太多關于戰爭的事情。
不過，現在好了。
火熱濃郁漸漸散去，靜謐安詳的夜晚徹底籠罩了下來。
人群瞬時開始騷動起來——終于是盼來了。
“嗯。”
慕容策拉開車窗，掀開簾子一角，看了一眼跪拜著的官員百姓。
契丹一連攻破了后梁邊塞好幾座城池，勢如破竹，眼下大軍已然橫陳在衡州城外。
李嫻韻往耶律焱的懷里縮了縮，柔聲說道：“夫君，我在家等你，你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李嫻韻衣衫飄動，轉身欲走，卻被耶律焱自后箍回了懷里，大手撥過她的小臉兒，張口急切地吻住那兩片紅艷的嬌唇。
耶律焱低笑，在李嫻韻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了一吻。
將士們穿著甲胄，鋒利的刀刃在月下發出寒光。
“睡吧，嗯？”耶律焱柔聲說道。
通道圍繞著衡州城四周，便于將領們調兵遣將。
城門上面的平地甚是寬廣，除了建造的城樓，在城樓的后面還有放置兵器或者雜物的一排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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